在茶楼里围观的人窃声议论,赵老九的手下当堂哄笑,仿佛赵老九说的是个多好笑的笑话似的。
殷葵闻言也笑了,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出现赵老九期待的波澜,她反而是露出了一脸的恍然大悟,像是顿悟了什么似的。
“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古人常说的一个道理,物似主人形。那主人不是个东西,养得狗自然也像他。赵老九,你也别怪我做小辈的说话直,遇事啊别想着先怪别人,要多想想,是不是自己也就那德行。”殷葵一脸纯真,借力打力,把赵老九嘲讽奚落了个不轻。
这回换了围观的人当堂哄笑,赵老九的手下铁青着脸,龇牙咧嘴的,一副凶狠,恨不得当场撕了那牙尖嘴利的殷葵。
赵老九被殷葵气得不轻,噎了片刻,搜肠刮肚居然找不到一句可以反击的话,最后把怒气都发泄在了赵奕的身上,将桌上的满壶热茶都浇到了他的身上,把皮开肉绽的伤口烫得几乎熟得萎缩了。
殷葵稍稍眯了眯眼,但脸上却没有浮现一点心疼赵奕的情绪,她只是扭过头,朝着一旁的茶楼伙计喝道:“你们这茶楼还做不做生意,我都下坐这么久了,怎么连茶都没一壶?你们主人就这么教你们做事?光长了个人样,干得事却不如一条狗。”殷葵的气煞,把茶楼的伙计都吼得愣住了。
他一时进退两难,不停看向赵老九,请示他的意思。
赵老九黑着一张脸,暗暗把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他本来是要狠狠挫殷葵的威风的,怎么反倒被她出尽了风头。
他还不信了,自己人多势众,还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权衡之下,暂且再让殷葵威风多一秒,他吩咐伙计去备茶,又暗中向手下使了眼色。
喽啰会过意来,便四散去。
趁着殷葵被伙计纠缠,请茶请干果时,将看热闹的群众纷纷赶出了茶楼。
场子很快就清干净了,就剩下殷葵以及赵老九的人。
殷葵一脸悠然自得,正剥着花生,豪迈地将仁抛到了嘴里。
花生壳则是顺势扔在了地上,很快她的面前就扔了遍地的花生壳,乍眼一看,竟像是排兵布阵似的。
殷葵吃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将沾着的花生衣清理了个干净,她抬眸看向赵老九,却是一副自信的样子,敌众我寡,仍然胜券在握。
“殷葵,看在我还算是欣赏你的份上,只要你毕恭毕敬向我磕一个响头认错,我大可留你一条全尸。”场内已无闲杂人,赵老九便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接敞开了天窗说亮话。
狠话撂下,看着殷葵的神色阴沉奸险。
“磕一个算什么,你马上自杀死
書锝衕鰣罘要忘孓収藏んāιㄒāΝɡSんцЩц(塰棠書楃)奌CδΜ在我面前,我给你磕足三个。”殷葵不怒反笑,好像在跟赵老九比拼着说笑话的本领似的。
只是她气死人的本事显然是技高一筹,把赵老九气得牙痒,也彻底惹恼了他的手下,为首的壮汉从桌下抽出了一把剁肉刀,气汹汹朝她挥舞着,骂道:“小贱人,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牙尖嘴利,我现在就把剁成肉酱丢到院子里去喂狗!”
“别着急呀,这主角都还未到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殷葵轻声笑道,像是个经验丰富的棋手,将棋局布置得井然有序。
赵老九闻言不由得眯了眯眼,阴郁的脸闪过一丝惊讶。
她居然还有后手?
122、把戏
122、把戏
叫嚣的壮汉顿时哑声,拿不定注意,便看向赵老九。
只见赵老九一个眼神示意,他便退了回去,生硬压了刚才的叫嚣,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殷葵不急不躁,还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她抿了一口茶,又把茶楼伙计招了过来,道:“茶凉了,给我换壶热的来。”
茶楼伙计忙地去换了壶热茶,新茶刚上,外面守门的喽啰便急吼吼的跑了进来。
俯身到赵老九的耳边,低声嘀咕着什么。
殷葵虽然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合算下时间,她的人也差不多是该到了。
果然,赵老九脸上的阴沉多添了几分,他看着殷葵挑了挑眉,道:“殷葵,你想耍什么把戏?”
“也不是想耍把戏,就是想耍猴给诸位看看。我的人到了是吧,快让他们进来吧,别让想看戏的弟兄们久等了,这戏啊,我保准好看,过了这村可没这店。”殷葵一副急迫的样子,真不知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确有其事。
赵老九猜不透,殷葵这黄毛丫头年纪不大,但却老练得像是个人精,比她爹要再难缠许多。
他此仗已经算是大获全胜,按道理不应该再给穷途末路的殷葵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她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赵老九又忍不住好奇她还有什么招,葫芦里还剩什么药。
赵老九微微颔首,示意他们把人放进来。
殷葵喊来的帮会弟兄并不多,连上柴勋,也不过才五个,且当中还有一个女人。
青姨娘嘴里塞着布团,两根手指粗的麻绳绞在她的身上,把捆得像是一个粽子,要不是还余下下身一点位置,她怕不是走进来,而是得一蹦一蹦跳进来。
“哎呀,我让你们把青姨娘带来,可没说让你们把她绑成这样,你们这些大老粗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殷葵一副紧张万分的样子,忙地起身,一把搀扶住了青姨娘,不过空出的位置却没让她坐下,她运用巧劲踢了青姨娘一脚,让她一把跪在了布满了花生壳的地上。
青姨娘被吓得不轻,身子都直哆嗦。
眼泪在她脸颊上留下显眼的痕迹,她看着赵老九,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无助求救。
“你发什么疯,绑着你的姨娘来我这演什么戏?!”赵老九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铁青,尤其是在听到青姨娘肚子里还有孩子的时候。
可那神色稍纵即逝,很快便隐去了痕迹。
“是啊,我是真的急疯了,赵老九,我好歹把你当半个长辈,我眼下遇到了一件难事,你给我出出主意,看我到底该如何是好。”殷葵一脸的惆怅,看赵老九没说话,便自顾自地继续往下演。
只见她愁容满面,道:“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但你跟我爹前阵子不是称兄道弟了么,那你也不能算是外人了,我也不怕跟你实话实说,我爹啊,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节制,是没日没夜的纵欲啊,医生早就断言,除了我再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了。我家里的姨娘早就都遣散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青姨娘这么一个,陪他空时说说话。你说我爹那样的情况,青姨娘肚子里的那个肯定就是野种了,我年纪轻,也没遇上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经验老到,好心给我出个主意,是杀了大的呢,还是杀了小的?“
赵老九的脸色随着殷葵的话越来越变得难看,等殷葵说完,他再看青姨娘,她哭得更凶了,饱含着泪花的双眼,似乎是在向他透露着什么秘密。
殷葵笑着,把赵老九那笑里藏刀的本事学了个像,走到了青姨娘的面前,倏地抬手给她一个耳光,声音响彻,青姨娘的脸颊顿时浮了肿。
泪眼婆娑,看着真是叫人垂怜。書锝衕鰣罘要忘孓収藏んāιㄒāΝɡSんцЩц(塰棠書楃)奌Cδ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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