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艰难抉择
    月儿在山中渐渐隐去，天上的星光也归于隐没，太阳出来了，给冰冷的天空带来一股火焰般的红光，天空浸透了红、橘、黄三种颜色，看起来暖洋洋的。夜里的寒气仍未褪去，空气也是冰冷的。
    昨夜，冰兰睡得一点儿也不好，她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样，四人中间的火堆早就灭了，她冷极了，但始终没有想到使用魔法火焰让自己暖和起来。
    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头脑一片空白，她醒了，但没有动，只是静静躺着，其他人都还在睡，她的心“突突”直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素、鸢晴、安也陆续醒来了，几人围成一圈吃了早饭，冰兰决定开个会。
    “嗯，我们先来……来提几个问题，看看我们目前需要弄清楚什么。”冰兰想了很长时间才说。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安马上就提了一个。
    “还有，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冰兰补充着。
    “没问题了。”小素耸了耸肩，表情让人有点儿想笑。
    冰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那么，现在我们试着来解决这两个问题吧。首先，这是什么地方？”冰兰看了一眼各人，三人都摇摇头。
    安忍不住笑了起来，冰兰也露出了笑容。
    “那就想想下一个问题吧。”小素说，这正是冰兰想说的。
    “首先，我们要选择是否对抗女王。”冰兰故作镇静地说。
    “继续！”小素语气异常坚定。
    “可是，以我们的力量根本办不到！就连镜儿都不是她的对手！”冰兰说。
    安沉默了片刻说：“姐，你是被吓到了吧？”
    “冰兰，我知道，镜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小素柔声说，“正是因为如此，我们逃了出来就更应该完成镜儿的遗志，为她报仇!”
    她的遗志？如果她真有遗志，应该就是让妈妈重登王位吧，冰兰想，但……她做得到吗？
    如果爱莉莎真的是一个连妈妈、老师和姐姐都无法对抗的人，那她们除了白白送死，还能干什么？冰兰沉默了。
    “只要肯努力，办法总是会有的。”小素耐心地劝着冰兰。
    冰兰想了想说道：“大家举手表决吧。同意的举手。”
    只有小素举起了手。
    “小素，你到底有什么理由继续？冰兰自己也说了，她看到的女神后人和至尊之神不一定是真的！”鸢晴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诉小素，她担心她！
    小素急得脸通红：“这是真的！”
    “为什么？”就连冰兰也忍不住问。
    “因为我就是女神后人啊！”
    冰兰突然想起来了，小素曾经提起过这件事，她们好像忽略了。
    安的兴趣来了：“小素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讲讲吧！”
    “好吧，希望你姐姐听完后能改变决定。”小素说。
    “我小的时候住在一个大庭院里，那儿可漂亮了，爸爸总是出去，很晚才回来。有个很漂亮的大姐姐经常来看我，她会告诉我许多关于妈妈的事。”
    “后来有一天，爸爸带我出去玩儿，他告诉我，说我是女神的后裔，说我必须要听至尊之神的，还说我必须要让自己活下去，直到世界安宁。”
    “这么说，是真有这回事儿？”冰兰问。
    小素假意白了好友一眼，“当然了。”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我做一个梦就成真了啊？”冰兰情绪好了些，饶有兴趣地问。
    小素摇了摇头，“冰兰，你还不明白吗？不是因为你的梦这件事成真了，是本身就有这件事，你才做的梦啊！”
    “可为什么只有我会做这个梦？”冰兰接着问，她感到这是一个解开谜团的好机会。
    “嗯……”小素想了想说：“大概是你和这件事有关系吧。”
    冰兰大惊：“你……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女神的后人？”
    小素点点头，“很有可能。”
    “所以，”冰兰分析：“我们必须去找至尊之神？这就是你一直坚持的原因？”
    “对，也是你应该改变决定的原因。”小素回答，带着胜利的喜悦。
    “但你怎么肯定这是真的？”冰兰又问。
    “你认为我爸爸有理由骗我吗？”
    冰兰摇了摇头。
    “我们必须要继续，冰兰。”小素叹了口气，“这是我们的使命。”
    使命？冰兰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和自己有关还是秋霜送给她银钥匙的时候，她为秋霜的死而悲痛，但同时，再一次听到这个词也让她精神一振，秋霜在临死前说过，她有特殊的使命，这一直困扰着她，现在一切似乎明朗起来，她的特殊的，和别人不一样的使命就是作为某位女神的后人去找至尊之神吗？
    “我能再考虑考虑吗？”冰兰试探地问。
    小素故作轻松地眨了眨眼：“那你最好在天黑之前想好。”
    冰兰坐在离其他人稍远的一棵树下，“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想。”她喃喃自语道。
    既然她是女神的后人，她的使命就是去找至尊之神，成功或是送死，她除了拼尽全力，再没有什么可做的，那就拼一回吧。她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可安呢？鸢晴呢？她们俩不应该陪着她和小素去送死！冰兰知道就算自己同意，小素也不会同意的！
    安必须回去，因为她有可能是未来王位的唯一继承人。她不想要mei mei回小木屋找还在医疗点的大姐、二姐和妈妈，因为短时间内再回去跟她们一起去找至尊之神没什么两样，她只能相信大姐紫芸，并且她愿意相信。
    还有鸢晴，她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暂时避避风头，尽管她知道鸢晴绝不会答应。
    现在，她得找小素商量商量。趁鸢晴和安到一边去了，冰兰站起来，大步走到小素身边：“跟我来。”两人来到一片灌木丛后坐下来。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必须继续，但安和鸢晴不应该和我们一起去送死！”冰兰语气坚定地说。
    小素摇了摇头，“冰兰，你的决定从根本上没有改变，都是不自信和恐惧的产物，你以前是听天由命，现在也是！你已经认定要继续下去，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是死路一条！如果你一直怀着这样的心态，我们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你在改变主意之前一定在想：大不了一死了之之类的话，我说得没错吧？”
    冰兰看到小素炯炯有神的双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自从镜儿用了冰寒破术之后你就再没相信过我，和我们。”她又低声补充道。
    “小素……”冰兰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你说得也对，”小素柔声道，冰兰觉得她说话的神态像个长者。
    “我们很有可能不能活着回来了，也许应该让她们留下，毕竟，这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
    “而且，她们有可能遇上苏慕、沨茵她们。”冰兰补充道。
    “我们去问问她们吧。”小素说着站了起来。
    “安，鸢晴！”冰兰和小素回到了四人昨天睡觉的地方，冰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现在决定吧。”虽然知道这句话无疑是一句废话，冰兰还是说了。
    “我必须去！”安大嚷，“你是我姐姐，如果你是女神后人，那我肯定也是！”
    “但没人给你托梦，这证明你也许不需要去，而且路上会很危险，可能使你丢掉性命！”
    “哼，危险？”安不以为然地重复一遍。
    冰兰对她说：“听好了，那的确很危险，不要等临死时再后悔，听姐姐的话。”
    “可笑！”安生气的说，“让两个已经能把魔法升级力量控制的炉火纯青的人躲起来，再让两个压根就不能控制魔法升级的人去走一条随时可能会没命的道路？天大的笑话！”
    冰兰听到mei mei的话里满是讽刺和嘲笑，她的话也正说到了她和小素的痛处，但她俩不会生气的，mei mei有多关心她，她是知道的。
    不过，安的话值得考虑，不能魔法升级就等于不能掌握更为高深的魔法力量，很可能遇上了危险安和鸢晴未伤分毫，她和小素到先支撑不住了。
    可冰兰不想再连累别人了，不！不！她不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爱、她关心的人一个个因她而离去！冰兰陷入了空前的纠结。
    “冰兰，就让我们一起吧，”一直没开口的鸢晴说话了，“或许我们还能帮上什么忙。而且就算我们失败了，全军覆没，我们都是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人，还怕什么呢？大不了就是死，把一切留给那些活着的人去做，到不失为一种解脱。”
    冰兰头脑一热，答应下来：“好，从今天起我们四人，同生共死！”
    从今天起，尽管她们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但她们会一直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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