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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长西王归天
    北苑顾名思义,地处宛州城的北边靠近山丘的地方,整个建筑依山而建,充分利用原来的地形和树木,再经过能工巧匠的精心打造,五步一绿树,十步一凉亭虽然说有点夸张,但在初秋的北苑,能感受到丝丝凉气,能欣赏到无数名贵的树木。
    黄尚百无聊赖的静坐在院中沉默不语,数名侍女和侍卫远远的站在远处皆不敢言语。
    对于这位从鲁国回来的世子,这些下人自不知道这位新主子的脾气,一不小心就会落得责骂甚至丢掉小命。
    小霜也不知道去向,她在北苑的地位---至少比普通的下人和侍女地位要高,因为她是老祖宗亲自选的内侍。
    日薄西山,凉风突起,丝丝雨丝混杂在空气之中,小霜手拿一件丝绸披风款款从远处而来,看得传来她是经过精心打扮。
    “主子,进屋吧,这里凉。”
    小霜把披风批在黄尚身上,披风上面还残留有香味。
    “无妨,我再坐一会儿。”
    “这……。”
    黄尚不挪窝,自然这些人也不敢挪窝。
    黄尚的心里很慌,按照他的性格他不愿意盗用别人的名字,但他三番五次的想解释清楚,都没成功,朱家的人还以为他在耍脾气。
    一名家丁上气不接下气的慌张着从大门外冲了进来,跪在黄尚面前:
    “不…不好了….主子….,王爷…王爷他……,老祖宗吩咐……让主子您….赶快去…去……长西王府。”
    “长西王府?”黄尚反问道:
    “知道所谓何事么?”
    “奴才…奴才不知道…不敢说……。”家丁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主子……,如果奴婢没猜错,可能…可能是…王爷…想见你…最后一面。”小霜俯身在黄尚耳边低低的说道。
    最后一面?难道……?
    “主子,我知道您心里…难过,但好歹……王爷是…主子的父亲……,况且如果传出去……恐怕对主子以后……不利。”小霜又在他耳边吹气若兰般低语。
    她很庆幸自己赌对了,所以她要全力协助这位新回来的世子。
    “要我做什么?”黄尚很是懵圈,什么最后一面?难道对方知道自己的假身份,要和自己聊聊?如果真是这样,那最好不过,只要自己努力解释,对方应该不会怪罪吧。
    “好吧,去吧!”黄尚无奈的点点头。
    长西王府,在宛州城的中央,自古以来主宰者们都喜欢把自己的住处修建在城市的中央,象征着自己的权威不容挑战,长西王府也不例外。
    长西王府和这片大陆其他国家的王府风格比较类似,皆是红砖绿瓦高墙,四个家丁肃穆的站在大门之外,见黄尚一行人过来之后恭敬的打开门,又有两个家丁过来将马车牵走,而护送黄尚前来的朱胜没有跟随黄尚进得中院,只是在外院等候。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言语,显得极其的压抑。
    进得中院之后的黄尚,被两名家丁和两名丫鬟急匆匆的带到一座建筑之前,在这座充满了怪异药味的建筑门口,几名医师看着匆匆前来的黄尚,摇头不语。
    一间宽大的房内,光线异常昏暗,里面更是充满了刺鼻的腐臭味道和各种难闻的气味,一个年青人正跪在一张床榻之前低头不语,一名中年妇女---就是上次一同去接黄尚的那名女子,正皱眉端坐在病榻上,老祖宗也端坐在病榻侧,手里拉着一张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
    “贞儿,他来了。”老祖宗语气低沉,但还算淡定。
    “呃…呃…”,一阵努力想坐起来的声音从床榻上响起,那只骨瘦如柴的手也微微的动了动。
    “琮儿,楠儿,都过来吧。”老祖宗扭头对呆站在门口的黄尚和跪在地上的年青人吩咐着。
    “听见了吗?”见黄尚没有动作,老祖宗突然提高了语气,语气之中包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威压。
    病榻上,一位穿着宽大王爷服装的男子,琮他瘦得只剩一张皮的脸庞上,完全看不清楚他的实际年龄,只有一双无神的眼珠还能不停的转动。
    这位自然是长西王朱什贞。
    看见黄尚出现在病榻前,朱什贞又呃呃了几声,眼珠快速的转动,干涸的眼中居然流出了两滴眼泪。
    “你父亲很开心,他说他对不住你,但当时他也没办法,希望你不要怪他。”老祖宗似乎懂得朱什贞想说什么,在一旁说道。
    “你父亲说很多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去追究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朱什贞在床上呃呃的转动眼珠,老祖宗在一边不停的说。
    “作为长子,希望你抛弃前嫌,看好家业,对你这位弟弟……。”
    正在呃呃不已的朱什贞突然翻了一个白眼,两腿一蹬,身体高高的挺起,之后轰然倒在了病床之上。
    “王爷……!”
    “父亲……!”
    房间内顿时响起了大哭之声,门外陆续的进来不少医师,在对朱什贞做完检查之后对一边沉默不语的老祖宗点了点头。
    屋内除了老祖宗没有哭泣之外,就只有黄尚没有哭泣。
    “孽子,还不跪下!”看着呆呆站立的黄尚,老祖宗似乎也是来气,颤颤巍巍的哆嗦着站起来就要用手中的柺杖砸过来。
    “你纵使有万千委屈,今日也必须得给我忍着!”老祖宗对着黄尚大声呵斥着。
    “老…老祖宗,我不是…,我是…。”
    “以后休得再言!”老祖宗吩咐的举起了柺杖,但柺杖却一直没有砸下来。
    也罢!
    黄尚无奈的摇摇头,跪就跪吧,自己的父亲……唉,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执意说出真相,对这位老祖宗的打击……。
    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呢?
    等这件事情平息之后自己再找机会给他们说清楚就是了,自己正好无处可出,好好在这里休息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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