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眸色一深,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然后复杂的看向周敏。
周敏却不在意的撩了撩头发,然后回到偏殿的时候,示意燕绥可以让外面的人进来了。
“秦公公”燕绥轻唤一声,外面一直绷着心思的秦公公立马带人走了进去,但却在进入之前让阮浩宇只能站在外殿等候,并且嘱咐他不可东张西望。
燕绥的衣服也一并送了进去,这时候的燕绥只穿内衫,陪同周敏在偏殿之中,软塌上还有两道圣旨。
秦公公眼角一瞄,然后若无其事的分头为晏掌事和周敏更衣。
当一切准备好之后,秦公公以金色玉盘托着庄重摆放好的圣旨跟在周敏和晏绥身后走出了偏殿。
“君夫参见陛下,愿女皇万岁。”阮浩宇再看见那一抹明黄踏出偏殿的时候,立马跪下。
“阮贵君平身,今日,你随朕和阿绥一起上殿。”周敏的话让秦公公和阮浩宇皆是一惊的抬起了头。
虽然昨日听到秦公公带来的话后。阮浩宇就隐隐感觉到了今日可能会有什么事要发生,最大的可能就是给他官职。
只是,没想到,周敏会让他跟着上殿。是要在殿上郑重其事地授予他大理寺少卿的官职吗?
她如此看重他吗?
“遵旨。”阮浩宇起身的时候,正好是周敏自然拉住燕绥的手,与他并行走出御书房的时候,看着他们相携的背影,阮浩宇心里有种膈应。
直到秦公公派人来提醒,他才跟了上去。
“日子真快……”周敏在即将进入正轩殿的时候感慨道,“转眼阿绥已经与我一起临朝一月有余了吧。”
燕绥却是不觉得。
从周敏将权利下放到他手中开始,每一日,他都在暗中调整自己的计划,将他的安排和与邻国的交易逐步开始实施,他只嫌日子实在太慢,慢到每一晚看见凤君殿里那盏不管多晚依旧亮着的烛火,小灶上温热着的参汤,都让他烦躁。
心····很别扭·····
“原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吗?”燕绥喃喃。
周敏望向燕绥,微微一笑,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边轻轻落下一吻,“七天后,我给阿绥准备了礼物。”
“又是礼物?!”燕绥让自己忽视脸上的触感和胸口处的失控,转头看向周敏,“那岂不是臣也得备上回礼?”
回礼二字被燕绥咬的极为轻缓,让周敏耳根一红,尴尬偏头,“之前恩典的那次回礼都没给,阿绥这么忙,回礼总是一次叠一次,最后,阿绥的回礼以后会不会堆成山啊!”
燕绥失笑,看着周敏,“陛下似乎很喜欢回礼。”
“不是喜欢回礼,而是喜欢你。”周敏情意深深的看着燕绥,歪头一笑。
阮浩宇不近不远的看着前面两人的互动,看着周敏对燕绥的信任和深爱,看着燕绥浑身散发的轻松和逐渐被周敏浑身暖意包融的疏离和虚伪。
两个人,明明应该格格不入,却因为周敏无限包容的态度,再也进不去第三人。
当周敏带着阮浩宇进入正轩殿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诧了,一个晏绥还不够,现在又多一个后宫干政,成何体统。
阮岚再看见自己儿子出现在正轩殿的时候,虽然惊讶但却隐隐高兴。
这代表,女皇对于自己昨日的举荐并没有反感,阮浩宇进入朝堂对于阮家百利无一害,毕竟是陛下钦点,而且现在的女皇可是有大司马做靠山,怎么也能占据绝对话语权。
相对于阮岚的兴奋,沈瑾柔就没有那么轻松,晏绥是暗阁的人,阮浩宇是阮岚的儿子,而她在女皇身边什么筹码都没有,如果出了什么事,女皇枕边都没有人帮她说话,而且女皇和暗阁之间,她有了新的想法。
之前女皇没有大司马护航什么都没有,当然无法倚仗。
可现在不一样,女皇看似不着调,总是不按牌理,看似昏聩,但是每一项决定,似乎都扼制了贤王的一举一动。
包括她用晏绥的做法,似乎冥冥中也让这两个人相互掣肘在了一起,虽然女皇还不知道晏绥是暗阁的人,给与的权利太大,但这都不是大问题,晏绥毕竟只是暗阁的棋子,只要她倒戈,暗阁的人绝对想不到女皇会知道晏绥的真实身份,如果她和女皇联手,晏绥这枚棋子用得好,会是弄死暗阁的一步奇兵。
反制暗阁,并不是难事。
现在麻烦的是,她要如何在女皇身份安插自己的棋子,给女皇吹吹枕边风。如何向女皇投诚,让女皇相信她也是她此刻不得不忧心的事。
以女皇对晏绥的宠溺,怕是很难让女皇轻易相信这个枕边人是条美人蛇····除非有绝对的证据。
还有阮浩宇!也是一个麻烦·····
······阮家····
一山岂能容二虎!
沈瑾柔脑子里疯狂的转动着自己的小心思,直到周敏叫了平身,众大臣如数起身后,周敏让晏绥当朝宣读圣旨的时候,沈瑾柔才反应过来。
因为圣旨中的内容已经掀起了朝堂上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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