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燕绥将奏章合上,移了移位置,让周敏刚刚靠上来的身体失去倚靠顿时前倾,手及时撑在案上,偏头看向燕绥,“生气了?”
“有何可气?”燕绥将奏章递给周敏,“请御笔圣裁。”
周敏嗤嗤一笑,接过燕绥手中的奏章并没有及时御批而是双手借力,半跪坐在龙椅之上,用奏章一角抬起燕绥的下颚,“阿绥,上面所说,你就一点不想反驳?不怕我真的相信吗····”
“无稽之谈,为何反驳?”
“是不是无稽之谈,只有阿绥最清楚····有些东西,不看不理,不清不处才能前行·····”
“陛下这话似乎意有所指?”燕绥看着周敏,眼神暗沉,嘴角微勾,当是公子无双,温雅谦和如玉。
周敏看着面前对自己笑的温柔但双眼漆黑深邃的男人,因为太了解,所以现在的燕绥,在她面前,一举一动,皆能成语,是他未说的言外之意,真心之语。
他,在考虑是否弃她选择周媛吗?!
周敏半垂眼睑,失笑,没有直接回答燕绥的问题。
“据说,你太爱一个人,那个人就不会爱你。阿绥,你觉得这话有理吗?”
看似文不对题的反问,却让燕绥觉得周敏今日的话里都有言外之意,而且一环扣着一环,包括刚刚她让他读的这篇奏章。
刻意试探还是·····
“陛下说有理就有理,说没理,自然就没理。”燕绥双眼含笑,慢条斯理的用食指推开下颚的奏章,风轻云淡的说道,没有在纠缠之前的问题。
周敏浅浅的一笑,没有立马接话,而是将手中奏章放下后,探出身子,拿起朱笔在甲大人的奏章上画了一个“X”后丢之一旁。
随手又将另一部奏章丢给燕绥,然后身子蜷曲在龙椅一角,头倾侧,伏在双手怀抱膝盖的手臂上,不急不缓的说道,“世人常说,人与人相处不外乎你虚我也虚,最终不过各取所需····阿绥,你我之间也要如此吗?”
“宿主,说好的徐徐图之呢?你这话就差没明说,你对我有所企图,心怀不轨!”484看着周敏和燕绥话语中的波涛暗涌,心惊胆战,差点上天。
“淡定,男主的心理强悍着呢······我不是和他闲话家常嘛。”周敏一边在男主面前继续装逼,一边和已经吓到快上天的484扯淡。
“这样的家常,能不闲话吗?”484快哭了。
燕绥看着周敏,眼神深处闪现一抹幽光,随后向周敏缓缓靠近,轻声问道,“陛下觉得我有所需?还是觉得我在对陛下虚而诱之?”
“阿绥,抱抱我吧。”周敏看着近在咫尺的燕绥,这是第一次,由他主动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周敏起身动作和话语转变都始料未及,太过突然!
让燕绥猝不及防只能下意识的后仰身体想拉开周敏前扑而不断拉近的姿势。
但龙椅再大,也不过尺寸之地,手臂咫尺之间,周敏的举动又带着破釜沉舟之势,不容燕绥拒绝的一把环住他的脖颈,扑进他怀里。
前冲的力量加上后仰的动作,即便燕绥武功高强也在这一刻因为惯性而被逼至龙椅一角,衣袖拉拽间,案上奏章笔墨砚台通通在哗啦一声后全部掉落在地上。
‘啪嚓’!
“陛下!”
“不许进来。”
御书房里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秦公公,秦公公刚刚惊呼,里面就传来周敏的呵斥。
秦公公放在门上的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最后只能作罢。
周敏将晏绥困在龙椅一角,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头搁在他的肩头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的身体,感觉他身体在一瞬间变得紧绷和僵硬。
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晚春才会开放的荼蘼花的味道涌入鼻尖,虽然一个大男人身上有花香会让人感觉怪异,但是这是女尊国,到是不觉得稀奇。
而且燕绥身上的花香很淡又参合着香檀的味道,反倒给人一种冷香清冽的味道,与平常在人前的温雅如玉不同,他身上传来的味道给人疏远空寂。
修长的身姿,衣服下有力的心脏跳动,一切的一切,都莫名的让周敏感觉悸动和·····思恋。
对于周敏突然的举动,燕绥大可以一掌将人拍开弄死,可是想到这两天周敏给人的举止怪异,失常和古怪,以及她今天话语中的试探,都让他一时间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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