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是我女儿呢?呵呵,这句话,听起来真恶心。”
卓云凤苦笑了两声,紧接着抹了抹眼泪,脸上强行挤出笑容,倔强的说道,“那行,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在也不是你女儿了。”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心里猛然一阵刺痛,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就是我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个不孝女,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样对得起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吗?你不能这么做!”
卓狗蛋闻言,浑身一颤,卓云凤可是他的压榨对象,取款机,奴隶,没钱直接跟她要,啥都不用想,自己想干嘛就干嘛,但是如果跟卓云凤断了,那就完蛋了。
“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真是好笑,你除了当初跟我妈一时爽,一泡把我射出来,就从没对我好过好吗?要不是我生命力顽强,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你压根就不配当我父亲,不管我怎么付出,你们都不把我当子女看,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女的吗?那行,既然你们看我不顺眼,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我父女恩断义绝。”
卓云凤倔强的冷笑道,“别跟我说良心,你先摸摸你自己的心,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良心。”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你还真长大了翅膀硬了啊,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反了你了,是不是太久没打你,皮痒了,都忘记我巴掌有多大啊?”
卓狗蛋瞪大了眼睛,脑子气的嗡嗡作响,自己这温顺的、任自己宰割的小绵羊,竟然也造反了,这种卑贱的女儿,竟然还敢跟自己断绝父女关系,真断绝了自己以后找谁要钱去。
卓狗蛋说着,举着巴掌,直接朝卓云凤冲了过来。
“……”
卓云凤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这是她习惯性的反应。
小时候她几乎天天被卓狗蛋夫妻俩打,被他们逼着去讨钱,每天没讨到指定的任务额度,要挨打;衣服没洗干净,要挨打;他们心情不好了,还要被他们打。
每次被打,自己都不能躲,一旦躲,自己就会被打得更惨,所以每一次她都只能闭着眼睛强行忍着,连哭都得强行憋着。
所以眼看卓狗蛋挥舞着巴掌朝自己冲过来,她下意识的又闭上了眼睛,曾经的画面一瞬间,在她的脑中闪过。
啪!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想象中脸颊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睁开了眼睛,只见杨昊站了起来,伸手抓住卓狗蛋挥舞着巴掌的右手腕,没让巴掌落下来、
“你,你干什么,我教训我女儿,关……关你什么事,你还想不想跟我女儿在一起了,快放开我!”
卓狗蛋看着杨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看着杨昊那冰冷的目光,他心里涌出了一股深深的寒意,不过一想到这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登时底气又上来了,他这辈子,也就只能欺负卓云凤了。
“她不是你女儿,你不配有这么优秀的女儿!”
杨昊冷冷的说道,说着将卓狗蛋的手往下一折。
咔擦!
一声清脆的断骨,伴随着卓狗蛋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啊!你干什么,疼,疼,放开我!”
卓狗蛋凄厉的惨叫着。
“你也知道疼啊?你打凤儿,你说她疼不疼?”
杨昊冷笑着说道,“现在,只是让你尝尝她曾经挨打的滋味,当然,可能我下手会重一点,不过,也差不多。”
杨昊说着,伸手直接抓住卓狗蛋的头发,对着满桌子的饭菜,直接狠狠的砸了下去。
恍铛!
那头颅狠狠的撞击在饭桌上,直接将两个盘子砸碎,头破血流。
不等卓狗蛋惨叫,杨昊再次将他的脑袋揪起来,然后再撞下去!
恍铛!
恍铛!
恍铛!
一下,两下,三下,卓狗蛋的脑袋狠狠的撞击着桌面,直接将桌面上的菜盘全部撞碎,撞得卓狗蛋脑子一阵蒙圈,鲜血淋漓,跟桌子上的菜混在了一起。
桌子上有几盘芥末酱,还有盐巴、辣酱粉之类的调味瓶,都被撞得粉碎,那连辣椒粉黏在伤口上,感觉好不酸爽。
“啊!啊!”
卓狗蛋疼得只有惨叫,除了惨叫,还是惨叫。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卓云凤愣在了哪里,脑子里猛然浮现出自己八岁那年的过年,家家户户都开开心心的吃着年夜饭,自己那阵子要饭要到了好多钱,本以为终于能好好的吃顿年夜饭,结果自己父亲赌博,把钱都输光了,这年瞬间就不好过了。
吃饭时自己弟弟埋怨菜少,故意把自己的碗给打翻,结果自己父母不仅不怪弟弟,反而怪自己不长眼,没把碗看好,卓狗蛋直接揪着自己的脑袋,对着桌面猛撞,撞得自己头破血流,跟这一幕,何其的相似。
那时自己的弟弟则是在一旁开心的大笑,而自己的母亲,则是骂骂咧咧抓着一根竹条,沾着盐水,对自己猛抽,一家子全把气撒在了自己身上。
卓云凤一阵恍惚,想起过往的那一幕,心道其实,这个家,真的没什么好留恋了,自己做了那么多,早就不欠他们什么了,不,自己从来就不曾欠过他们什么,他们把自己生下来,就开始利用自己去赚钱,根本就没有任何恩情可言,自己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工具、一个奴隶罢了。
“啊!啊!”
卓狗蛋的脑袋还在撞着桌面,不住的哀嚎,那钢化玻璃桌面,都已经被撞龟裂了,头破血流,整个脑袋已经不成人样,看起来好不凄惨。
一旁的谢有义、还有服务员,看得浑身都一阵发寒。
恍铛!
恍铛!
不知道撞了多少下,杨昊终于停手了,随手松开了卓狗蛋,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一脸蔑然的冷笑。
“嗷呜,嗷呜……云凤,他打我,你怎么不帮我,我可是你爹!”
卓狗蛋如同一条死狗般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睛种的老大,已经睁不开了,无力的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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