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你现在懂得我的感受了吧?保护不了孩子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母亲。”
宫泠冷哼一声,不想再听她的强盗逻辑,一股愤懑在胸中酝酿。
“哼~看来您还是不想合作了。”
冯春看着她冷硬的侧脸,眼底有几种情绪在交叠相融,最终汇成了狠戾。
对于绝望的人来说,这样的转变实在太容易了。
当一个人迫切需要达成某件事却屡次碰壁无路,而终于有个机会摆在面前时,那他心中的天秤便会失衡,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也是达到目的的方式之一。
“母亲大人,既然您这样固执,那我,也不能再留情了。”
一边说着,她身上的骨刺慢慢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大小不一的骨刺被那光洗涤,洗去了尘土,洗去了血渍,最后奇异地,变得干净起来。
干净光鲜的刺尖散发出凌冽又摄人的光芒。
宫泠警惕地看着她,慢慢站起来。她此刻正处于一种极怒却又莫名冷静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在苏醒。
可她现在没有心情再留意体会这种状态,反之,她想要做的,就是打倒面前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吧嗒,吧嗒…”
重物从半空中落下的声音,在这样沉重压抑的气氛下,显得很清晰。
“吧嗒…”
又是一声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宫泠沉默地观察着冯春现在的样子,一块块骨刺从她身上掉下来,又飞起悬空…
悬空的骨刺浮在空气中,密密麻麻地,形成摄人的压迫感,直指两人的尖端,泛着森冷的寒光。
宫泠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眼中隐隐有金色的光芒在浮闪跳跃。
与对面相比,她显得非常地沉寂淡漠。
一动一静。
冯春的脸上,浮现出又诡异又脆弱的微笑,“母亲大人,这是我最后一遍问你。”
宫泠讥诮地一笑,她的目光是凉的,表情是冷的,语气更是冰寒到底。
“不用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那一面密密匝匝的刺墙就这样迎面向她砸来。
宫泠神情不动,在那面刺墙几乎要冲过来之际,她眼底的光芒闪耀了一下。
就如同无形地山岳突然挡在前路一样,那面刺墙硬生生地停下来。
宫泠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跳着,每根神经都传来细微的刺痛。
可她什么也顾不得了,紧紧盯着对面的冯春,她眼中是冰火交融般的激烈冲突情绪。
看准骨刺最薄弱地地方,她用力地凭身体闯了过去。
刺墙碎裂。
闯到对面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宫泠,直直往冯春面前弹去,仿佛出膛的子弹。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速度快到怎样该让人惊讶的地步。
只感觉风吹得她脖颈上的伤口隐隐发麻作痛。
应该是很快了。
可以抓住她了。
连宫泠自己也有了这样的预计。
可是,意外就是这样发生了,本来近在眼前的冯春,忽然就像早有防备那般轻飘飘地跳到了别处。
宫泠没有给自己多余发愣的时间,腰部一扭,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把冯春扑倒在身下。
也不见她怎样动作,不远处破碎落满一地的骨刺,其中一根就这样直直飞到她的手心。
而到手骨刺的一瞬间,她也毫不留情,狠狠地用尖端,刺入冯春的肩窝。
“啊——”
她凄厉地惨叫着,脸上的筋肉忽然浮动起来,一根根青筋交错,很是狰狞的脸上,能清晰看见肌肉,骨骼的重组排列。
当一切回归平静之时,宫泠看见了一张令她大为惊诧讶异的脸。
她是…
“尤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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