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锦轻手轻脚的将琴如瑟手腕上面的丝帕取了下来,然后对着上面的云纹标志出神。
如果说他一直调查的云纹飞镖和给琴如瑟的丝帕的是同一人,那么那个人应该不会伤害琴如瑟。但是,从琴如瑟目前的额表现可以看的出来,很有可能那个人跟琴如瑟有某种关系,并且琴如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而那个人和琴如瑟目前达成的一致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自己。
公孙锦集的之前自己的暗卫曾经说过,这个云纹是南越皇室的象征,莫非是南越君主南棠跃?
公孙锦想到这里,欲起身去找人查探一番。不成想,刚起身衣角却被人撕撕扯住!
“不要离开我,不要。”
公孙锦一回头,便看到不断发出梦呓的琴如瑟。深睡的佳人,时而紧皱眉头,时而一阵瑟缩。看着她在梦中也要被噩梦折磨,公孙锦就感觉心在钝痛。他又坐了下来,轻轻拉着她的手。
“本王不会离开你的,没事的!”
公孙锦的安慰似乎起了作用,琴如瑟安静了下来。可是好景不长,没多久,琴如瑟突然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试图终结自己的生命。
这一举动有点吓到了公孙锦,他赶忙将琴如瑟的手压在床板两边。
“传御医来!”
“王妃如何?”
“回禀王上,娘娘最近的餐食可否给老臣一看?”
“她这几日滴水未进,本王探过脉息,没有中毒的迹象!”
“如此一来?”御医神色忽然变得凝重了一些,他思虑片刻之后问道“那不知道王上能否让我看看香炉,物种绿植等摆设,或者残留物。”
“去给御医去来。”公孙锦对一旁侍候的侍女说道。
侍女离开之后,御医才开口继续说道“娘娘虽然没有中毒迹象,但是却不断产生幻想,臆怔。老臣怀疑有人用了曼陀罗,车前子等一类可以让人在吸入后产生幻觉的物质,侵害娘娘。”
当侍女将那日王妃屋子里面整理出来的东西悉数拿了过来之后。御医仔细的查验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正当太医觉得一筹莫展之时,旁边的侍女突然将自己的脚往回收了收。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引起了太医的怀疑。他转过身盯着那名侍女的鞋子看了半天,然后对她说道“姑娘,可否把你的鞋子脱下来,让老臣看看。”
那名侍女慌张的说道“你怎么可以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你难道不知道,在大周女人不能在外人面前脱鞋吗?”
侍女过激的反应让公孙锦看出端倪,“脱!”
“王上?”
公孙锦没有在说话,其他的侍女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公孙锦。立刻将那个侍女摁在一边脱下了他的鞋子。
御医拿过鞋子,将鞋底翻了过来,用一根竹枝将鞋底的污泥小心翼翼的拨开,随后从黑色的污泥中找到两粒黑色的种子。
“王上你看?”
“曼陀罗的种子?”公孙锦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他的谋臣何离曾经带他见过曼陀罗制香的过程。所以他对这种东西很是熟悉。
“这个跟我没有关系!”这个侍女因为紧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点欲盖弥彰。
“先关到地牢去!”
御医开了药之后,琴如瑟在傍晚时分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她的手指有了动静,公孙锦便立刻起身“瑟儿?瑟儿?感觉如何?”
琴如瑟缓了缓,徐徐睁开眼睛,当眼前模糊的虚影聚焦成公孙锦之后,她迟疑了一下,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我没事!”
“御医告诉我有人故意给你下了会产生幻觉的东西,不过这会儿应该好多了。”
琴如瑟沉默了一会,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以为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些还,是因为我疯了吗?”
琴如瑟的话冷静镇定,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胡话。可正是因为她现在的状态,让公孙锦刚才那一点点自欺欺人的期待都被彻底击灭。
“我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因为王兄对你的侮辱,你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出去,我要和王上单独说会话。”琴如瑟艰难的做了起来。公孙锦本想伸手扶她,却被琴如瑟拒绝了。
“你知道司徒莫吗?”琴如瑟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无比认真的看着公孙锦。
“听说过!”公孙锦总有种不好的额感觉,他紧皱眉头,尽可能真诚的回答“大周王朝出现之前,五洲最繁盛的国家出云,司徒莫是出云国最后一任君主!”
“很好,那你知道大周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吗?”
听琴如瑟各种问题,公孙锦猜想琴如瑟的母亲是不是被当年的篡位之战伤害过。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之间确实有了麻烦。
“皇考公孙氏曾经是出云国的大将军,掌握出云国的兵权。他在朝廷感受到了出云君主对他的杀意,为了公孙氏不受荼毒,选择了揭竿而起。”这是每一个公孙氏皇子,在年幼的时候,都会被告知的一套皇家历史。
“不受荼毒,揭竿而起?哼!”琴如瑟轻笑,“真是一个好理由啊!”
公孙锦不理解琴如瑟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真是本能的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那你知道你道皇考当年是怎么对待死守城池的司徒莫吗?”
“你问这些干什么?”
“知道吗?回答我?”
公孙锦感觉越来越沉重,他点了点头“司徒莫当年不愿意投降,皇考便把司徒莫烧死在了大名皇宫之中。”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皇考在烧死他之前,活活把他钉死在了十字架上!啊?”
琴如瑟变得有些激动,眼睛里面忽然之间闪烁着一些晶莹的东西。公孙锦的感觉愈发的不好,他联系琴如瑟这几日的种种和状态,深深的感觉事实很有可能让两人万劫不复。
“听说过。”
“哈哈哈!”琴如瑟突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她笑了很久,笑到自己泪流满面,然后又用手抹干眼泪,“原来,你都知道啊!你没有因为你的族人窃取别人的国家,感到过羞愧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公孙锦受不了这样阴阳怪气的质问,突然大着嗓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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