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几个人呢,就这么心甘情愿被赶出山头?”琴如瑟虽心中有怒火,但是如果南岳人只是低调抓人的话,不至于让二狗子放弃山头。
“那还能怎么办,那些人打又打不过,之前山头干过一架。如今只剩下弟兄几个了。”二狗子说完,最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愈发落寞自责。
什么?二狗子原先山头一百多号人,如今就剩下了他们兄弟四个?
自己一帮兄弟如今四分五散,二狗子自是沉默良久。琴如瑟也不好安慰什么,这种事情想必没有人可以体会到二狗子的心境。
“你们这是干什么?”琴如瑟看着四个五个壮汉突然跪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们,拉他们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大小姐,求你了!我二狗子以前被你制服的时候也没想过求你,但这次我真的求你,求你帮兄弟们报仇。”
琴如瑟看着二狗子那双沁满希望的眼睛,沉默了良久。她不敢随口答应,那是一百多条人命,那是沉重的希望。
“大小姐,求你了。”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哎,好,我答应你们。”
“谢大小姐,谢大小姐。”
琴如瑟伸手拉住的想和大地亲密接触的二狗子“你别跪我,折寿。”
“大小姐说的是。”二狗子憨憨的摸了一把鼻涕,冲着琴如瑟傻乐。
虽然是笑,可琴如瑟看在眼里,总觉得稍显苦涩。她没体会过妻离子散,国破家亡的感觉,但是她曾经亲眼见过扶绥周氏满门被灭,唯独余下一个十二岁少年的场景。后来那个少年活活疯在她的眼前,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有点崩溃。
“你们,愿意参军吗?”琴如瑟经过再三思虑还是审慎的问了出来。
二狗子等人互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看着琴如瑟。
琴如瑟也才到他们担心什么,便说道“无论你们曾经是什么,今日的你们都是我大周的好男儿。保家卫国,锄奸惩恶从来都不看前尘往事。”琴如瑟看他们心中还是有所顾虑,便补充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大周的律法不允许我们因为仇恨私自挑起争端,但是大周的军队可以。只要皇命在手,我们的铁骑便可以踏破南岳的国门。”
“我们听你的,大小姐。”
几日后,一股北来的寒风一夜间吹落了菏泽满树的枯叶,给绵延的大周裹上了一层白霜。凛冽的冬天终于迈着缓慢的步子来到了菏泽。
公孙锦嘱咐人早早给琴如瑟还有其他府中女眷做了几身冬衣,琴如瑟也在城中的铺子找人用貂裘给自家王上做了大袄。可是两人平日习武都喜欢穿着单衣,不到冬至,棉衣基本上不会拿出来。
这日,两人正在府中用早膳,琴如瑟便问道“王上,前些日子去你那的几个兵怎么样?”
“还算守规矩。”
“那就好,只是王上,我和你所说的南岳之时要当如何?”
“当铺一事尚未处理清楚,南岳之事只能暂且搁置。南岳不过是一个附属国,任他百般作妖,一时间也难成气候。”
“可是!”可是我临阳的百姓就不重要了吗?琴如瑟很想像个寻常丫头一般质问公孙锦,可是最后出口的只有一句“好吧!”
琴如瑟语气中的无限落寞,公孙锦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国之大事,又岂是朝夕可以解决的。
“瑟儿!”
“我吃饱了。”琴如瑟放下手中碗筷,心有些刺痛,“我先回去了。”她太聪明了,聪明到知晓它不能帮自己的原因。他说到底不过是镇国公,身在朝堂,已经是如履薄冰了,有那里可以随心所欲。
可是,可是如若连百姓都护不得周全,又有何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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