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查看情况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幻蛇发出的讯息,先检查了那边的土傀儡,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围过来。
沐言怀里抱着特制的“礼物”,身上裹着斗篷,从轮廓上看起来和之前的两人没什么区别。直到两人谨慎地靠近,他们也没发现这儿有什么不同,反而是周围由阿鲁玛气元素拖拽留下的痕迹让两人更加小心。
两位壮汉都是光头,满脸横r,放在影视作品里是那种典型的坏人。
“检查一下吧,别被人掉了包。”高个儿很谨慎,伸手去扯沐言身上的斗篷。
突然——
“surprise!”
躺在地上的“尸体”突然跳起来,掀开斗篷,露出一张年轻的东方面孔。
这个年轻人双手举着一个丑陋的泥人儿,献宝似的递到两人面前,还发出一声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只是泥娃娃布满裂缝的脸上涌动着岩浆的色彩,那是危险的气息。
“干!”
两个光头来不及躲避,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黑气,伴随着一声轰鸣一齐被爆炸产生的冲击弹飞了出去。
受到那抹黑气保护,他们似乎并无大碍,落地的一瞬间又折返回来。
身处爆炸中心的沐言也像没事人似的站起来弹了弹余温长袍上的土。以这件袍子的火抗和他的实力,温度不会带来任何影响,冲击力也被袍子上的法阵化解了。
见两人迅速扑过来,他也不惊讶,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原本四散在远处的元素残渣一齐律动,然后发出二次爆炸。
“嗡”的一声轻响后,仿佛红酒开塞,一圈由外而内的波动从两人背后席卷过来,像一只手,从后面轻轻一推。
正朝沐言挥拳的两人没料到身后的波动,顿时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
几乎同一时间,或说比他们的趔趄还早一些时候,两道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火柱突然从天上倾斜而下,仿佛有调皮的小孩从楼上倒洗脚水,滚烫的y体笔直又精准地落在两人身上,一阵焦糊味弥漫着r香在空中弥散开。
这还不算完,就在两人咬牙打算躲开时,“轰”的一声,两道火柱一齐爆炸,呈y态的火元素蕴含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两人顿时被火光笼罩。
这招被“红魔”格雷泽命名为阳炎冲击,但沐言觉得叫“屎”从天降似乎更合适一些。
除了启动缓慢,容易被躲避以外他找不出任何缺陷,尤其是威力方面,堪比七环法术。
不过他下手知道分寸,两人只是被高温和爆炸震晕了过去,然后被他用法师之手拖拽着回到马车边上。
……
瑞奇做了一个梦,一开始还很正常,他梦见自己为了救乌诺受伤后,被人用极其隐秘的幻蛇袭击了,然后两人一齐陷入昏迷。
然而接下来梦就开始跑偏了。
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绑了起来,凶神恶煞的敌人不由分说立刻开始动刑。先是用针扎,那种尖锐、闪着寒光的倒钩针尖刺入皮肤,再狠狠挑起来,带着大块肌r扭成一团,剧痛让他冷汗直冒。
接着是毒y的浇灌。腐蚀性极强的y体像刀子似的把刚才扭成一团的r侵蚀掉,紧接着被烈焰炙烤成焦黑。
敌人把一轮酷刑在自己身上用了个遍,却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他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一块好r,甚至都能隐约闻到一股r香……
再然后,他醒了。
塔林人醒来后感觉身体无比虚弱,但大脑却很清醒,仿佛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但他迅速反应了过来,身体猛然绷紧,汗涔涔的手心里瞬间冒出一把短剑。
乌诺呢!?
一扭头,看到自己的外甥同样脸色如常地躺在自己旁边,还呼呼打着鼾声后,他暂时放下心来。
“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人?
瑞奇急忙挣扎着坐起身,巨大的消耗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该死,真是太虚弱了。
这样想着,他看到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者。
原来是个普通人,怪不得没察觉到。他想。
对方看上去和那些风一吹就倒的老人没什么区别,但一双眼睛却不像老年人那样浑浊,反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种神采,他当初在族里的智者身上都没见到过,却偏偏出现在了一个普通人身上,不得不说这非常奇怪。
“是您救了我?”瑞奇问。
老人摇了摇头,指了指远处对着一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汤汁发呆的年轻人。
“是他干的好事。”
瑞奇顺着看过去。
沐言?!
确认那人是谁的瞬间他也确认了香味的来源,正是那个冒着热气的锅。
呼——
塔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小子啊,那就放心了。
原本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疲惫顿时如潮水般涌来,他又一次光荣地晕了过去,甚至来不及说一声谢谢。
“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你身上那么多伤,是怎么活下来的?”
格雷泽笑呵呵地说完,然后一扭头,发现这家伙竟然又睡着了,不禁摇摇头。
“啧,又是一个硬汉,篾潮人真是造孽。”
老人说着起身走向被藤蔓束缚在结界里的两名俘虏。
不得不说,沐言的“藤缚术”达到了常人难以逾越的水平,完美地融合了技巧和美感,饶是传奇法师格雷泽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结界周围还固定着不知道多少个静止陷阱,旁边还有尖脑壳儿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这烛台可不仅仅是个玩具,沐言亲眼见过它从一只独眼魔猪坚硬的头盖骨贯穿而入,然后一秒不到就从尾巴骨钻出来,后者轰然倒塌时,它身上不带一点儿红白之物,还丝丝冒着热气。
或许因为它速度太快,沐言甚至都能从魔猪的尸体上闻到r香。
俘虏已经醒了,用能够杀人的眼神瞪着格雷泽,却不敢大声咒骂。
之前咒骂时那个年轻巫师说什么来着?
“你们俩再张嘴喷粪,这条藤蔓就从会从你的嘴巴里钻进去,分成两支,一头向上,一头向下,然后‘上下贯通’,‘门’当‘户’对,你体会体会是什么意思。”
他顿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他不明白的是对方是如何笑盈盈地把这样具有威慑力的话说出口的。
僵持间,格雷泽笑呵呵地开口了,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农。
“自我介绍一下。”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个失去了魔力的攫魂者,不过这不影响他在漫长岁月里识别谎言的能力。”
两人脸上的惊骇一闪而过,之后还带着几分鄙夷,仿佛在嘲笑他失去了魔力还这么嚣张。
老人也不恼,指了指对着蛇羹发呆的沐言。
“也允许我替他自我介绍一下,那是我的学生,可能你们这儿没这个说法,但你理解成他是一个技巧不过关的年轻攫魂者就好了。”
两位俘虏的脸色顿时又精彩了起来,但更可怕的事实还在后面。
“其实吧,干我们这一行,经验其实比手段更重要。比如年迈如我,手段就很温和,每次想从别人嘴里掏什么,甚至不用施法,这样聊聊天就好了。”
老人叹了口气,接着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但他不一样,年轻人嘛,做事情毛手毛脚,下手没个分寸,动不动就把俘虏弄成了白痴。或许这次他会进步一点吧,希望海拉能够庇佑你们。”
说完老人颤巍巍地起身,心里默数三个数。
“一……”
“二……”
“这位老先生——”
俘虏忍不住开口了。
“三。”
格雷泽笑着转身。
“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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