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快没命了,还伸手给别人算命。”诸葛绝看着弃吾仙师的手说着。
“若料不错,你名字单字一个绝字。”弃吾仙师不理他直接说着,将十两金子给了苦木道长,继续说道:“师兄,换些酒菜吧,一会儿来人更多。”
“嗯。”苦木道长说着,就朝着草庙店而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诸葛绝出声问着,脸色一片阴郁。
苦木观主捋了一把银须说道:“再出十两金子。”
诸葛绝两话不说,又是十两黄金放在弃吾仙师的手里。
“你眉间一道岭,一半命绝,一半命活,绝地而生,生地而亡。”弃吾仙师看着诸葛绝的脸庞说道。
诸葛绝脸色阴晴不定,眉间倒真是鼓起了一个小包,真像是一道“岭”。
“那你来测测我来血凰山的运道。”诸葛绝说道。
“你且写下一个字,我来算算。”弃吾仙师说着,眯着眼故作高深。
诸葛绝提起右脚尖,在地上写了一个“血”字。
血凰山,暗合地名。
“水乃万物之灵,血乃人之根本。极北常年水行俱盛,血溶于水,水溶于血,你的运道大盛便在北境,可惜血字带有凶芒,你此来极北血凰山,定有收获。不过切记,血光之灾,就在左右。”弃吾仙师说着,就转身而去。
留下诸葛绝站在原地,定定的想着什么。
“你怎会知道他的名字。”萧问道跟在弃吾仙师的身后问着。
弃吾仙师笑道:“他来血凰山已有三日了,我偶尔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罢了。”
神棍,天大的神棍。
“那你怎么知道他出生时绝命呢。”萧问道继续问道。
“他面色阴郁,戾气厚重,而且仙山的弟子,十有七八都是绝命而生,胡诌罢了。”弃吾仙师仙师说着,看到苦木道长说道:“快走。”
“刚做好的酒菜。”苦木道长说道,只见他身前倒真是一桌酒菜。
“再忍一时三刻,咱们去武宿城再吃。”他说着掏出怀里诸葛绝给的金子。
“何必这么慌忙,就算诸葛绝回过神,他也不会在乎这几两金子。”萧问道说着,看着他们两人满脸急色。
“错错错。”弃吾仙师连声说道:“这里要大乱了,那毛头小子算个屁。”
大乱!
萧问道看着这不大的草庙店,虽是人影重重,可也没见到大乱的迹象。
“仙师,何出此言。”萧问道说着,一回头哪还有他们三人的影子。
只见,一旁上好的酒菜早已杯盘狼藉,不过几息的时间,这一桌酒菜就被吃了个底朝天。
萧问道惨然一笑,只见诸葛绝朝他走来,嘴角还是挂着苦笑。
“我被骗了是不是”。诸葛绝问着。
萧问道看着他的神色,一言不发,倒着桌上的一杯惨酒。
“血光之灾,出于左右。”诸葛绝说着,仰头一谈继续说道:“你看看我的左右可有一人。”
萧问道嘴角一扬说道:“也许弃吾仙师的话,指的是我,我不就在你左右么。”
“你会对我出手么。”诸葛绝问着,盯着萧问道的眉心。
“会,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萧问道说完,站起身子就往外走去。
刚走出半丈,只听酒肆的老板拉着诸葛绝说道:“这一桌酒菜钱还没付呢。”
诸葛绝看着半丈外的萧问道,一息间早已无踪影。
草庙店,多有仙山弟子在酒肆吃喝,诸葛绝看着老板拉着他的衣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掏出一锭银子,也就出了酒肆。
萧问道出了酒肆,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血凰山,心想这“人仙令”会在何处。
“快去看看,有人从血凰山出来了。”一众人在萧问道身旁掠过,朝着一个地方而去。
萧问道不紧不慢的朝着人群而去,只见一人浑身的血痕不下百余处,伤口都似头发丝,好似被什么抓伤了似得。
一旁有人拿出疗伤的丹药,让那人服下。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人才算醒转过来。
“雪蛛,数以亿万的雪蛛,我同门一行十人,只有我出来了。”那人说着,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此人,乃是玉幽仙山的外门弟子,受师门委派,想着夺得一块“人仙令”,为宗门夺得一丝的胜算。
十人初入血凰山,行走了三天,一路上还算无虞,后来行至一处“雪原”,那十人本以为是雪,谁知刚踏入进去,那是成片的雪蛛,随即便将余下的九人吞噬了,这侥幸逃出的此人,庆幸就在边缘,才算捡回一条命。
“为何不御空而行,偏偏徒步而行,这不就是寻死么。”一旁的一人出声说着,脸上颇为不屑。
“血凰山行至百里,便是雪风弥漫,而且···。”受伤的那人说着,脸上出现疑惑的神情。
“而且什么。”又是一人出声问道。
“而且,那血凰山上应该有了不得的东西。”那人说完,就一言不发的去了草庙店。
了不得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望,都在揣测他说的是真是假。
“萧兄。”身后一人喊着。
“你也在这里。”萧问道看着身前的此人,璇玑七子的白敬曲。
“我也打算搏上一搏,虽说机会渺茫,可也想试一试。”白敬曲笑着说道。
“怎么,你也进过血凰山了。”萧问道问着。
白敬曲点了点头说道:“去了血凰山的南境,着实不容易。”
萧问道听着他说的“不容易”,想必是真的不易。
璇玑七子都是心坚意定的人物,这一口不容易也让萧问道提起了心。
“镇岳仙山的同门师兄弟呢,没一起前往。”萧问道问着。
白敬曲惨然一笑说道:“我与四师弟陆景余一同前往,他被困在血凰山的秘境中了。我此来就是找沉禹师兄和蝉衣师姐出手相助的。”
“我与你们一起去。”萧问道说着。
“多谢,萧兄。”白敬曲说着,脸色一紧,眸中含光。
“先去寻一寻沉禹和纳兰蝉衣。”萧问道说着,便和白敬曲一起走往人多的地方问着。
问了大多的人,都不不知沉禹和纳兰蝉衣在何处。
“你们要找的两人,我可能见过。”一位老人说道。
白敬曲朝着那老人一作揖问道:“老伯,在何处见过他们。”
“几日前,大淮河闹树妖。我在那过的时候,看到一男一女就在大淮河捉妖呢”。那老者说着,说着那两人的面貌。
听老者的描述,却是沉禹和纳兰蝉衣两人。
萧问道心生疑惑,什么样的妖物,值得让他们两人,费了几天的事。
老者毫无古怪,萧问道心想莫不是那妖物有通天的本事。
问明了大淮河的方为,两人急奔到大淮河。
说是大淮河,没有一点河的踪迹,若不是看到村口的一处牌坊上写着“大淮河”三字,怕是他们两人都以为走错了路。
大淮河也是离血凰山很近,沿着血凰山的边缘而建,有一些采药或狩猎的人,会在此驻足,萧问道和白敬曲刚入大淮河,就有几人围了上来。
萧问道和白敬曲言明来意,只听一位年约四十几岁的妇人说道:“你说那两人,前几日倒真是在大淮河,不过已有几日没回来了。说是十里山里闹树妖,他们两人就去了十里山。”
“十里山,在哪个方向,远么。”白敬曲问着。
那妇人朝着东方位一指说道:“十里山很是好认,这方圆千里就那一处十里桃花。”
萧问道和白敬曲两人到了十里山,看着漫漫的桃花,两人相视一笑,倒还真是好找。
十里桃花,烂漫山野,花香四溢间,小狐狸空空都笑了起来。
桃花灼灼,一片花香间,只见一处竹庐就在山坳中。
青涩的桃果,挂在树尖,小狐狸空空不自禁的就摘下一颗,抱在胸间。
一纵一跃间,两人一狐便来到了竹庐前。
“问道,敬曲。”出声的众人,正是沉禹。
“贵迎门,妖妖有失远迎。”一个脸若桃花,嘤嘤茕茕的女子,来到萧问道身前。
萧问道只见那女子,生的精致,蛾眉间黛粉满颊,眉梢和眼角也是一抹红腮,身比秋水弱,姿似清风弱柳。
“她是这十里桃花山的主人,泡的一壶花茶,你们来尝尝。蝉衣都赞不绝口,快来尝尝。”沉禹说着,倒了两杯桃花茶。
萧问道一眼就看出她是桃花妖,眉目含柔,倒不像是坏人。
“不是听说,你们来除妖了么”。萧问道说着,看着一旁的桃花妖妖。
“纯属误会,不过是妖妖惊吓了凡人,我和蝉衣才会来此。”沉禹回道。
纳兰蝉衣看着萧问道,也是一言不发,只顾着品花茶。
“师兄,景余被困在血凰山了。”白敬曲直接出声说道。
“景余被困了。”沉禹说着站起了身子。
“几位慢着。”桃花妖妖说着,拿出几个香囊说道:“相遇便是有缘,这几个百草香囊,你们戴上可驱赶血凰山中的毒虫毒豸,以备不时之需。”
沉禹拿起一个,系在腰间说道:“多谢妖妖姑娘。”
一人拿了一个,便出了桃花庐。
待几人刚出这十里桃花的山坳,哪还有半点桃花的影子。
就像是一场惊梦,这十里桃花没了半点踪影。
几人都是修道中人,自是明了桃花妖的手段,一看就明了,这是又寻了一处清净地。
待他们几人赶到草庙店,只见这草庙店已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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