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青野看着整张脸仿佛被蒸熟了般的大女儿,想来不露声色的他难得露了痛苦的表情。为她掖了掖被脚,看着她脸上密密的细汗,这个一向刚强的男人眼里竟含着泪水。
“爸爸,姐姐怎么样了。”
儿子日向天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连忙的擦了擦眼睛,恢复了以往不苟言笑的样子,严厉的看着慌忙而来的儿子:“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日向天忍你的礼仪呢。”
“是,父亲。”日向天忍停住冲向床边的脚步,收敛的走了过来,脸上有着隐忍悲痛和委屈。
看着儿子红红的烟圈和不满血丝的眼睛,日向青野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继而,他想到,要是大女儿不在了话,这个唯一的儿子将会是日向一族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心硬了起来。咽回想要出口的安慰,他硬邦邦的吩咐道:“照顾好你的姐姐,族里现在很忙,身为族长的我没有时间分神给你们。”
说完,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见儿子有些无助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他狠起心来,将现实的残忍摆在他的面前:“日向天忍,从现在开始你要随时做好接过你姐姐日向少族长的重担的准备。”日向青野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儿子:“所以不要想着还可以依靠,想要活下去,就好好努力吧。”
他不去看儿子的表情,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日向天忍愣愣的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喊道:“姐姐她才不会有事,她不会有事的!”
透明的泪珠从他还稚嫩的脸庞留下,他趴到姐姐的窗前,看着姐姐沉睡的面孔,眼里带着对亲人失去悲痛和对于姐姐安危和未知未来的恐惧喃喃自语道:“姐姐,求求你,不要死啊。天晴已经没有了,尸首也被敌人抢走了。所以只有我们了啊,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日向一族被辉夜与羽衣联手偷袭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忍界,原本即将平安度过休养生息的冬天的忍者们炸开了锅。
闲下来正无聊的忍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八卦起来比普通人还要可怕。
什么时候羽衣竟然和辉夜勾搭上了?不愧说是疯子一族羽衣么,刚刚偷袭了宇智波和千手,竟然胆大包天又搞起了日向一族,这是真的不怕死啊!
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其实是日向一族内讧呢,二长老日向槐心里对族长一系的政策不满,主动勾结的外人想要夺取族长之位,谁知道日向族长早就提防着这个老家伙,这不正好跳到坑里了么!
“嘿嘿,你们可不知道,日向一族这次可出了个了不得天才啊,听说是内定的族长继承人,一个人干翻了一队辉夜精锐小队。啧啧,真是了不得啊。”到族长家蹭饭的千手谣一脸八卦的说道,见桌上几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来了,他才神秘兮兮的继续道:“那个日向啊,竟然是个……女孩子!哈哈,怎么样惊不惊讶,我刚听到的时候也是震惊了一下下呢。现在的女忍者都这么变态了么……”千手谣看着三兄弟一脸惊讶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开始吐槽时下的女忍者的暴力倾向了。
千手柱间,千手板间和千手扉间停下动作,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当听到是个女忍者时,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们一致的想起了日向日葵的名字。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只有千手谣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还在喋喋不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千手佛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自家的崽子,问道。
“额,那个,”最小的千手板间最先忍不住,他期盼的看向千手谣:“谣叔叔,你知道那个日向家的女孩子叫什么么?”
正在回忆自己因为说错话被族里的女忍们殴打的糗事的千手谣闻言一愣,看着三兄弟齐齐看过来的目光有点尴尬的放下筷子挠了挠头:“啊,好像是叫什么葵来着。”
“日向日葵!”千手扉间突然插嘴。
“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千手谣左拳和右掌相击,一脸恍然大悟。“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啊,扉间?你也听说了么,不愧是你兄弟里的最细致的,不放过一丝情报……”千手谣感慨的看着千手扉间,想要摸摸他白色的脑袋,本以为扉间会躲开的他已经做好了手落空的准备。当可手触到那有些扎手的毛发时,他不由一愣。
仔细一看,才发现扉间他正拧着眉在思考着什么,压根没注意到他。
“唉,好厉害啊!”千手柱间后知后觉的发出一声惊叹。
“是啊,真的很厉害呢,我也要加油啊!”千手板间小谜底双眼闪着崇拜光芒,两个拳头激动地握起。
“那她还活着么?”千手扉间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泼到两人的身上,原本灿烂的脸一下子凝固下来。他没有管这两人的反应,盯着千手谣克制的分析道:“日向一族的族长继承人年纪应该不大吧,干掉了一队辉夜精英,她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
看着这个一向冷静的侄子辈压抑的紧张,千手谣总算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来不及细想,便被千手板间和千手柱间催促着讲出了他了解的信息:“啊,听说好像受了重伤,快死掉了。”说完,话多的他不忘继续发表感想:“啊,真是可惜啊。日向一族好不容易出了这样一个天才,没想到就这么夭折了。”
怎么会这样?
千手扉间怔怔的捏着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预料到了,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不真实呢。
半月前还和他生气,耍赖的人突然就这么没了。
没有心情继续吃饭的他放下饭碗,和父亲道了声,便起身一个人离开了。
走出千手族地,他一路狂奔,来到了和日向日葵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站在她曾经站过的大树下,千手扉间的神情有些恍惚。
不知站了多久,他叹了口气,伸手将怀里的钱袋拿出来。细细的摩擦着柔软的布料,他红色眸子里的痛苦在加深。
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结印将上面的封印解除。原本普通的石头仿佛被注入了能量,流转着淡淡的绿光。
千手扉间打开钱袋,将项链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将钱袋踹入怀中,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高大的树木矗立着,静静地,仿佛一直不曾改变。冥冥之中,却有着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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