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他却再没有动作。
有人早比他快了一步。
他看见自己那个年纪轻轻,意气风发的学生,正毫不顾忌地,俯身慢慢舔去女人眼眶周围的泪珠,闷闷道:“娇娇,你别哭。”
何曾胸口如积了重石般喘不过气,但他还是执意吸吮着,女人的泪似流不尽般。
第二次,她在他面前又为了别的男人哭。
何曾心想,她许是没骗他,她想和陈叙在一起,只是因为她那毛病怕又好不了,不想耽搁陈叙。
她对之前那人的心是真的,对陈叙也是。
乔凌推开何曾,直直走出去
陈叙与何曾
……
“谈谈?”
陈叙看向他,淡淡开口。
何曾事实上并不想谈,他已抬脚欲跟上乔凌,听到陈叙的话又生生止住。
这世上他打心里敬畏的人不多,陈叙是其中一个。
何曾想起前不久二人的那次谈话,陈叙那时候确是赤心相待的,他真挚地说要来喝他的喜酒。
如今只剩讽刺。
何曾沉默片刻,“陈老师,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这事还是取决于娇娇。”
陈叙从不知道乔凌还有这么个小名。
“何曾,你以前伤害过她?她这毛病因你而起?”陈叙又开口。
陈叙不过觉得事情未免太过巧合,若不是何曾做了天大的错事,乔凌既找到个能如意的,断然不会是这样。
小姑娘当年有多苦恼他还记得。
她多希望自己正常一些。
陈叙臆测而已。
这话恰恰一针见血戳进何曾痛处,疼得男人几乎喘不过气。
他脸色骤变,一手扶着门把,才堪堪稳住身子。
何曾的反应已告知陈叙答案。
“有些事情强求了也未必会有好结果,你知道她这些年看过多少医生么,何曾,我不想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可她精神有毛病,你真想逼疯她么?”
毕竟多年育人的气势在那里,陈叙简单几句话已彻底将何曾逼入绝境。
他怔怔地默然良久,直到嘴里苦腥味传来,何曾嗓音嘶哑,“若说我是在强求,那您又在做什么呢?”
他目光阴沉地落在陈叙看似淡然的面上。
话如惊雷,掷地有声。
惶恐心悸的何曾,根本抑制不了自己。
“陈老师,我从来就跟您不一样,我若不强求,不争不抢,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跟您对话么?”
何曾也走了。
剩陈叙独自在包厢里。
他闭上眼睛,无力地倚回座椅上。
小姑娘的穴花儿很漂亮,那双桃花眼更是会勾人,陈叙戴着一次性医用手套,收起插进她宫颈内的扩阴器,头次也是唯一一次做了有背医德的事。
陈叙记得自己对小姑娘说。
“里面有点炎症不够平滑,看不太清,你回去这几天注意个人卫生,周五上午再来挂我的号。”
小姑娘其实很干净。
陈叙说那样的话,不过是为了再见到她。
何曾疲惫不堪,开着车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徘徊许久,他呆了五年的地方,车窗外高楼耸立,繁华的街景不断在他眼中交织冲撞。
城市是繁华的、鲜亮的,与那仍旧泯与山坳间的山村截然不同。
可他竟然莫名开始想念那里。
那年离开,他曾发誓再也不会回去的地方。
现在这季节,她最爱吃的龙拐枣,也快要结束过期。
回忆篇番外贪念
与她一道的老师终于从医院里回来,乔凌近来的工作总算稍微轻松了些。
那天晚上除了那个失控的吻,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男生啃完她的唇,落下的那句:“乔娇,我喜欢你。”
他不再叫她乔老师。
山里孩子淳朴而直白,从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如同四周这绵延不绝的大山一样,让你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那会儿还称作乔娇的姑娘愣怔地望着少年,脑子里乱乱的,她说不出话,没有应他,但也没有拒绝。
好在男生放过了她,并未非要追问出个结果。
何曾靠着村里每个月几十块钱的补贴过日子,屋子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两人枯坐至天明。
乔凌开始不知道,村子那小卖部里的东西,卖给她的价格一直是最贵的。
她偶尔会给学生们买些铅笔,本子作为课上的奖励。
同样的本子,旁人来买一块钱,她买就三块钱。
穷不是罪,却容易滋生恶。
处在那境况下,很难还维持着颗本心。
学校食堂里的菜常用动物油炒,这样便是蔬菜也有肉香,孩子们喜欢,但是乔凌不怎么吃得惯。
食堂里的泔水桶几乎只是摆设,孩子们没有人会剩下饭菜,碗里米吃得干干净净,中午饭乔凌打得少,扒了两口就绕到后面的宿舍,
何曾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到学校里来了,站在门口的水泥地上,手里还拎着个袋子。
男生见她走过来,眼睛骤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刚从门口走见你刚在打饭的,怎吃得这么快?没胃口?”
乔凌不好意思露怯,“还好。”
何曾将东西递过去:“听说小卖部何婷说你想要这,我昨天去镇上卖干辣椒,给你稍的。”
袋装的冲泡奶粉。
六十块钱。
何婷叫何曾一声叔。
她当成谈资跟他说起这事,“小曾叔,你知道咱村子里来的那女老师,昨儿问我能不能给她稍点牛奶粉回来,可惜我心大,跟她说要200块,她估计嫌
贵,说要考虑考虑,早知道我说100块好了。”
自那天之后,这还是乔凌第一次见到何曾,她因为恐惧蛇,不敢去山上,这两天电话也没往家里打。
“啊……谢谢……多少钱,你等我下,我拿钱给你。”乔凌扭头开门。
男生却已经走出几步,准备离开,“那……我给你买的,你不用给我钱。”
又顿了脚步道:“明天周六,我带你去吃好的。”
等乔凌拿着钱出来的时候,男生早已经跑远了。
烈日灼灼,乔凌拿着奶粉,忽有些烫手,女孩儿的脸,也同样烫得厉害。
何曾说的东西其实就是山里的龙拐枣,果实长得像枯木枝,很甜,乔凌从没见过。
她觉得稀奇,很喜欢。
何曾知道她的顾虑。
自己领着乔凌去山坡上。
他甚至特意换了小灌菜籽油回来,乔凌在门口打完电话,他招呼她留家里吃饭,何曾手艺粗糙,不过菜总算没那股子腥味。
回忆篇番外挣扎
何曾他妈是个疯婆子,听说还是他爸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之前不知道已经过几户人家,后来辗转卖给了何曾他爸。
他妈在何曾出生没多久便过世了,他爸年纪大,也没能陪他几年。
才几岁的何曾成了孤儿,按着当地政策,何曾该送往市里福利院,但村民愚昧不同意,拦着市民政局的车不让把孩子接走,说那是要断了老何家的根。
何曾便一直在这村子里长大,每月两百多的补贴最后到何曾手上时只剩三十块。
好在大山饿不死人,七八岁的时候何曾就跟着人去山上捡板栗,拾榛子,采摘各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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