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这次出差去了快一周,正是热恋期你侬我侬的阶段,知道要出差时无异于晴天霹雳下来,在她家楼下依依不舍地道别,白
天东奔西走地忙活,全靠睡前跟她煲电话粥续命。
晚上洗漱完郑尔就钻进了被窝里,不同于以往等他打电话过来,这次她主动打了过去,鼓着腮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苏淮刚好忙完,正要打电话过去她就打了过来,他高高兴兴地接起电话语调带笑:“哟,难得啊宝贝,这是想我想得难以入眠
了?”
郑尔轻轻地呸了一声,骂了句不要脸后问他:“你干嘛买哪些东西?还邮寄到我这里,收货人还写……”
郑尔有自知之明,实在叫不出那个昵称,她虽然不丑,但真跟天仙搭不上边儿。
那头的他微讶:“咦,不是双十一快递爆仓吗,这么快就到了?”
“别转移话题。”
“用得着才买呗,你不给我买,我只能就自己买了,我不在青州当然只能你签收啰,反正迟早要放你那儿去,再说了,不是也
有你一半嘛。”
郑尔抓到了重点:“你的东西放我这里干嘛,不要,不给放。”
“总不能每次进你屋里都踩进去吧,回头你再拖地不累吗,反正哥哥我是心疼。”
她蜷起脚趾头,抿紧上扬的嘴角,又听他继续说:“至于睡衣嘛……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你——”
听电话的耳朵渐渐发烫,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可能的,你别想了。”
他们才交往多久啊,满打满算一个月,亲嘴都已经超出她的接受范围了,那种事。
他想都别想。
苏淮啧啧两声,促狭地说:“我就买个衣服放你那儿,又不是我人住进去你怕什么,说实话,郑耳朵,你是不是想歪了?”
“胡说,我才没有。”
她顿了一秒,软糯糯地控诉:“你就是打着坏主意,坏蛋。”
心怀不轨还反过来诬赖她。
耳朵里瞬时传来他贱兮兮的低笑,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想,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闷闷又骂了句坏蛋。
他另外问她:“睡衣和鞋子喜欢吗?”
她小声回:“买我的干嘛,我自己有睡衣和拖鞋……”
“放我那边啊。”
“……”
她不做声,只听他冠冕堂皇的语气继续说:“谁让我是男人呢,当然跟某个人不同,人家不给我买不让我进门,我可不能有样
学样,说吧,什么时候有空上我那坐一坐啊。”
“你耍流氓……”
她一只手举着手机,一手捂着侧脸,小脑袋不停地拱身下的床单,一边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色……”
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她此刻羞赧的脸,他得意地笑:“那能一样吗,宝贝你不点头,我敢暴露本性?”
“色狼。”
跟他买的拖鞋图案一样色。
“嗯,光说不做假把式,天仙什么时候给个机会?”
这天没发聊了,郑尔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说:“我要挂了。”
他赶紧出声阻止:“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再聊一会儿。”
“不聊,我要睡了,你也快去洗洗睡吧。”
别整天惦记些有的没的。
“我明晚七点四十的飞机到青州。”
她微愣:“不是要后天吗?”
她有记日子的。
“啧,听你这口气,是不想我回来?”
“你别乱说……”
“嗯哼,那你自己说吧,想不想我?”
她抓着手机,从床的这边滚到那边,他贱笑的声音:“想不想?嗯?不想我明晚下飞机后直接回家。”
“要我去接你吗?”
他非要她回应:“想不想?”
郑尔让一步:“拖鞋让你放了。”
“到底想不想?”
他不依不饶,郑尔被他烦得受不了:“想想想,烦死你了,我挂了。”
说完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明知故问,烦人。
被他这么一闹,郑尔没了睡意,手机放在一边,眼睛不眨望着上方的灯泡,片刻后忽然两手捂眼,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
坏蛋,肯定是故意的,这哪是给她换灯,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坏透了。
她正这么想,手机微信响了一声,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谁。
他发了个站在镜子前裹着浴巾的小视频过来,头发半湿应该是刚洗完澡,露胳膊露胸露大腿,除了关键部位全露了,她看一眼
遮一下眼睛,接着镜头旋转一周把整个房间的情况都拍了进去,一边说话:“女友大人请检查,小苏洁身自好,没有做对不起
你的事哦。”
尾音上扬,大晚上还卖弄风骚,郑尔一阵肉麻实属受不了他了,打字回过去:我睡了!
他很快发了条语音过来,她点开后将听筒凑到耳边,听到他温柔地低语:“我的小耳朵,晚安。”
慵懒柔和的音色,她又听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手指在键盘上敲来敲去,都词不达意,干脆全都删掉,遵从心里的意愿打了同
样的两个字发送,接着手机往床头柜一放,关灯睡觉。
晚安。
老公
由着郑尔不会开车,苏淮没要她去接机,让她先回家里等,他九点之前到她那儿。
郑尔六点钟准时打卡下班,在公司附近吃完份海鲜面,想想回到家也无聊,还要等到九点,不如去机场等他,说去就去,在去的路上给他发了条短信。
飞机上通讯设备关机,苏淮下了飞机才看到她的短信,顿时眉飞色舞开心不已,跟同行的下属交待完后续工作便拖着行李箱大踏步往出口赶,一边走一边给她打电话。
察觉到有人靠近,她转过身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已被抱起腾空旋转一圈,这么疯狂又别具一格的打招呼方式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苏淮把人放到地面,掌心扣着她后脑依次吻她的额头脸颊嘴巴,速度之快她想制止都来不及,羞得一张脸躲进他敞开的外套里,娇嗔着责怪他:“快放开,有人看了。”
他反而搂得越紧,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厚脸皮惯了:“随便看,嫉妒死他们,我女朋友这么可爱。”
抵在他胸口的粉拳娇蛮地捶了捶他,羞红的脸却是万万不敢露出来的。
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苏淮更加得意,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又抱了一会儿才牵她手离开。
两人一齐坐进出租车的后座,他捉住一只手在掌心里把玩,一边问她:“去我那儿还是你那儿?”
郑尔有不妙的预感,转而说道:“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吗,找家餐厅吃饭好了。”
她来时就想好了,陪他去吃个饭就各回各家,大晚上的跟他独处,怎么想都觉得危险重重。
“不去餐厅,订外卖送到家里吃,吃完还有点收尾工作要处理。”
闻言,郑尔怕耽误他,心下一急:“那你还是回家吧,把我放到个热闹的地方就好了。”
到时她自己再打个车回去。
Hàīτànɡsんùщù.てOΜ(海棠書屋)苏淮一摇头,跟司机师傅报了她小区的名字,她立即反驳:“不许去。”
他期待不已:“那就去我那儿?”
“休想。”
羊入虎口,更危险。
苏淮斜睨着她,贱兮兮地笑:“几日不见,防备心还挺强啊,怕我对你做什么吗?嗯?”
她弱弱地骂:“活该。”
色狼一只,当然要防着点。
“啧,老公伤心了。”
话音未落,她抬脚踹过去一脚,害羞的??低下头:“你别乱说。”
什么老公不老公的,不害臊。
他促狭的眼神打量着她:“怎么,难道你有其他的老公?我的天,搞了半天我竟然只是个备胎,连身为老公的资格……”
什么胡言乱语,郑尔扑上去捂紧他嘴巴怒瞪:“闭嘴。”
他顺势把人搂住,伸舌头舔她的手指,她跟触电一样手从他唇上弹开,越发羞恼:“你真无耻。”
“嗯,只对你无耻。”
“……”
她抿紧唇,细声地骂了句无赖,推他搂着自己的胳膊轻斥:“快放开,师傅在看着呢。”
“他在开车看不见。”
话刚出口,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清咳一声,她短暂地一愣,紧接着捂脸躲进他衣服里。
尴尬得要死,没脸见人了。
他轻快的抖腿哼歌,心满意足地搂了她一路,越来越贱了。
车子停在她住处的楼下,两人上楼梯来到4 室的门口,郑尔手拿着钥匙先不开门,转头严肃警告他:“不许乱摸乱碰。”
苏淮拎着行李箱站她身后,敷衍的口吻:“知道了知道了,快放我进去喝口水。”
她转过头去,一边开锁一边嘀咕:“渴死算了。”
嘴巴没个消停。
他啧了一声,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跟在她身后进屋,一副走进自己家的样子,丝毫不客气:“我的拖鞋呢?”
郑尔换好拖鞋,受不了他的贱样踹他一脚,别别扭扭地打开鞋柜取出他的狼头拖鞋,顺带评价一句:“丑。”
他弯腰换鞋,浑然不在意:“呵,兔子好看不就行了。”
“……”
怎么办,直觉告诉她此兔非彼兔。
她立在玄关不动,突然后悔放他进来。
行李箱放门后,他换好鞋往里走了两步,转过身看她:“傻站着干嘛?进来啊。”
一脸纯真无辜,郑尔又觉得是自己误会他了,扭了扭脖子把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甩出去,往饮水机走去给他倒水,小声地说:“外卖在路上了,你饿的话可以先吃……”
话没说完,经过他时后者突然伸手扯她入怀中,俯身找到她的唇热情地深吻,一边抱起怀里的人疾步走进卧室里。
还有什么比她更解渴解饿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