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走近他,轻笑道:“他们拦不过我。”
“殿下白日劳累颇多,还要抽身过来找我。”白果眼睛水润润的,小声道,“多不好啊。”
谢临却说:“不及夜里劳累。”
白果愣了愣,突然瞪圆了眼睛,脸上升起一片绯红,磕磕绊绊道:“殿下、殿下胡说什么呢……”
谢临便看着他笑起来。
白果气急地朝四周看了看,见王府下人都垂眸站在两人不远处,只生怕谢临再说出点什么奇怪的话,想也不想便踮起脚,用手去捂男人的嘴。
谢临朗朗的笑声随即变成了闷笑,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流淌出来。
他手执起白果细嫩白皙的手腕,问道:“还走吗?”
白果便立马被转移了思绪,苦着脸小声抱怨似地说:“嬷嬷说我今天吃的有些多,要多走走才行……”
谢临“唔”了一声,倒是没问白果白日里吃了多少东西,只扶住他的腰肢问:“嬷嬷可说要走多少步?”
白果便可怜兮兮说:“说了,要沿着花园走三圈……方才殿下来时,我已经走了两圈啦。”
“那便还差一圈。”谢临淡淡笑着说,“我陪你走。”
静王府的后花园不算小,再走一圈需要消耗不少体力,可白果还是乖乖点头同意了。虽说眉目间还是多少有点“好不想动哦”的情绪在,但他还是撑着圆鼓鼓的小肚皮走完了全程。
日暮西落,花间吹来的风略带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谢临用手帕替白果擦了擦额间冒出的细汗:“累了?”
白果一头扎在谢临的怀中,耍赖似地说:“殿下,走不动了怎么办?”
谢临笑了笑,不说话。
白果疑惑地抬起头,便见谢临微微倾身,手臂拖住他的膝弯,当着那么王府多下人的面,竟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殿、殿下?”白果不安地蹬了蹬小腿,手臂无所适从地揽住谢临的脖颈,“我自己还能走呢……”
谢临挑挑眉,如墨的双眸眼底沉着笑:“嘴硬。”
白果红了耳根,窝进谢临的肩头不出声。
与此同时,他微微颤抖的腿腹也出卖了自己。
他的确走不动了……
说来,自从被太医诊出腹中有了小宝贝后,白果便一直被身边人精贵伺候着,只怕他因那些个琐事疲累到,他日日睡得香甜,因腹中孩儿的缘故吃得也多了起来,如此便使他原本纤瘦的身子多了一层软肉,不仅身段匀称了许多,就连脸颊上都多了几分婴儿肥。
旁人见了白果,莫不多说一句静王妃身子养的好,没想到有了孩子后,这模样竟一日好看过一日,就连卫良阴之前见了也只觉得欣慰十足。
但这事儿看在经验老道的嬷嬷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本来静王妃体质便差,前十几年又被伯府磋磨地伤了许多元气,底子本就是亏空的,饶是嫁给静王之前曾在将军府调养了几月,却也难以补全十之二三。
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而双儿则在这方面更多了几分磨难,不止是怀胎难,生产难,就是这之间的十个月,也同样是马虎不得。静王府里上下皆知王妃怀孕需得好好养着,却偏偏忘了这孕夫的身子精不精的起这般细养之下的负担。
那被谢临找来的老嬷眼尖,立马便看出问题所在,这不单单只叫白果在王府花园里走了三圈,便让众人发现……他们王妃的体力,还真是大不如前。
“嬷嬷说,要多走动,日后才好将孩子生下来。”
用过晚膳后又一个时辰,白果微微鼓着腮,靠在榻边与谢临说话。
他其实现在还想再喝一碗汤,却生生忍住了。
谢临捧着一本小册,闻言抬眸,打趣似地说:“劳烦王妃辛苦一阵。”
白果瘪了瘪嘴,手指玩着谢临腰间的穗子,显然还是在想着花园里的事。
谢临忍住笑,摸摸他的肚腹,安慰道:“若是觉得疲累,便停下歇歇再走,不必要一口气走完。”
白果抿了抿唇,小声说:“听殿下的。”
谢临便笑道:“不想自己走的话,就等我从宫里回来?”
白果抬眸,看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可殿下已经很忙了,回到府上还要陪我的话,会很耽误时辰……”他说着,眼皮慢慢沉下来,不过短短一句话的功夫,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谢临垂眸又待说什么,却看到身边的人已经撑在榻上,缓缓闭了眼睛。
分明是睡熟了。
眼底有些无奈,谢临捏了捏白果的鼻尖,而后将人抱到榻上,又是一夜安眠。
第二日,晨曦微漾。
白果醒神后呆愣愣地望着身边人,揉了揉眼睛,突然便从床榻坐起身,有些着急地推着谢临说:“什么时辰了,殿下怎得还未离府,怕不是早朝要迟了!”
若是为着迟到被晋元帝罚了可是不好!
白果担忧地想着,却发现身边人怎么推也推不动,还只望着自己笑。
谢临无奈极了,他缓缓起身,拉开帷帐,唤了下人进来伺候洗漱,才慢慢说道:“是本王疏忽,昨日忘了同王妃讲,本王这几日已经与父皇告了假,想来多陪陪王妃。”
白果稍微拧了拧眉,总觉得不对劲儿,但听谢临说要陪着自己却也让他心底格外高兴。他抿了抿唇,嘴角露出梨涡,轻声浅笑着问:“殿下陪着我,不耽误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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