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幼岚忙添一句:“父亲,女儿可是要做正妻的。”
万大人不过须臾片刻就想好了一系列的办法,安抚万幼岚道:“莫急,此事不难。”
此事,远在将军府备嫁的白果尚对万家父女间的计谋毫不知情。
如此又过一日,京城中便突然穿起了万家女的事迹,听闻万家之女生来便却两魂一魄,人浑浑噩噩十几年是个蠢笨而又心智不开的憨傻人,但谁知前些日子风寒一场,老天爷却突然召回她的魂魄,叫她清醒过来。万家人喜极而泣,前往京外寒山寺求签卜卦,不料遇一面慈僧人,给万幼岚算上一卦,只说她前生乃大善之转世,今生则是天赐的旺夫命格,若得万家女,则能逢凶化吉,便是性命之忧,也可化解上一次。
京城众人传的纷纷扬扬,皆是半信半疑。
风声很快传进皇城晋元帝的耳朵里。
晋元帝这几日早为谢临操碎了心,乍闻万家有旺夫之女,心中不免多关注了一下。
直到当日夜晚,有宫妃将此传言说与他听,又似是不经意提起静王若是有个命好的妻子,也不至于会像如今这般下落不明后,晋元帝心思微动,不日便召了万大人进京。
万大人:“拜见圣上。”
晋元帝宣他起来,细细问起万幼岚之事。
万大人将早早准备好的托词与晋元帝一说,最后总结道:“不过是坊间传言罢了,微臣不想竟传到陛下耳中,甚是惶恐。”
晋元帝道:“若是朕想将你女儿许进皇家,爱卿可是愿意?”
万大人表示:“陛下,小女福浅,怕是担不起。”
晋元帝:“那若是静王呢?朕这位三子虽名声不显,却也不是那纨绔贪花之人,府中除却一位准王妃,尚无其它亲眷……朕与爱卿直说一言,吾儿现下便是遭逢生死大劫,正需要你女儿这般命好之人来旺上一旺。”
万大人告罪道:“这……陛下的意思是要小女……”
晋元帝道:“朕许她一个静王侧妃之位,若是静王真出了事,没能回来,那朕便再下旨叫万小姐与吾儿合离,再替她许一户好人家,可好?”
万大人:“微臣莫敢不从,只是小女不甘为妾,微臣斗胆豁出这张老脸,想替她求一个平妻之位。”
晋元帝闻言,双眸微眯:“哦?”
万大人叩首道:“请陛下两届微臣的拳拳爱女之心,微臣只此一个嫡女,实在是舍不得啊!”
晋元帝犹豫一番,闭闭眼:“罢罢罢,朕准了。”
万大人心底大喜:“微臣叩谢陛下!”
晋元帝同时又许诺万家大小姐将与昌平伯府大公子一同嫁入静王府,并且许以平妻之位的消息不胫而走,虽还未下圣旨,风声却早已传遍京城内部。
卫西洲听说后连夜赶入皇宫,与晋元帝在御书房内发生激烈争执,君臣之间剑拔弩张。
而卫良阴闻言则是被逼红了眼,恨不得去万家生撕那位凭空而出的万家大小姐。
他才不信那万家是没有预谋的。
为什么那万家大小姐早不好晚不好,偏偏静王出事后恢复了神志,又为何万家人只去了一趟寒山寺,便满京城都传遍了万家女好命的消息?!
世上除了蓄意为之,哪里还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这件事未免太过荒唐,将军府的众人皆不敢吱声,只小心翼翼地伺候在白果身前,不敢将府外的那些传言风声说与他听。
只不过将军府内众人千瞒万瞒,却到底瞒不过有那心怀恶意之人存心想要给府里添堵。
昌平伯府前来送嫁妆箱子的小厮得了何氏的提点,专门趁着众人忙碌之时凑到白果面前故作叹息说:“大公子您是个苦命的,夫人特意叫小的嘱咐您一句,日后嫁与静王府,您与那万小姐之间日后便是平起平坐,言语之前千万要忍让,莫要像在府中一样不拘行事,平白得罪了人。”
白果正与管事清点着嫁妆,管事闻言大惊,来不及将那出言的小厮叉出去,白果便将人叫住,面无表情道:“你说什么?那万家小姐是什么人,什么叫做……我要与他平起平坐。”
那小厮露出惊讶的表情:“大公子您还不知道吗?万家小姐命好,能旺夫,是陛下亲自指给静王殿下的平妻,要与您同一日进府的。”
白果偏头看向管事:“这就是你们这些天瞒着我的事?”
管事几个忙慌了脸,狠狠看向那伯府来的小厮,叫人将他捆扭交给府上的卫兵好好收拾。
那小厮大喊大叫:“我是伯府的小厮,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这是滥用私刑!”
卫良阴匆匆赶来,照着那小厮心口窝就是一脚:“天杀的狗东西!”
那小厮被他一脚踹出许远,半条命瞧着是没了。
白果定定地看着对方,卫良阴担忧上前说:“那万家不知存了什么心思,故意散播万家大小姐的旺夫命格,叫皇帝亲自指了婚……爹爹他为此事进了宫……”
“别让舅舅与陛下置气!”白果猛然抬头说,“为了我破坏他们君臣情谊,不值当。”
卫良阴咬牙说:“皇帝指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跟将军府上的情谊?他不仁在先,还想要臣子的忠心与感恩戴德?!”
白果苍白着脸苦笑一声:“陛下……陛下是爱子心切,起码,他也是念着静王殿下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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