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丰平点头。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努力清理启兴的内部环境,但大刀阔斧之后还需要甜枣来安慰,他们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人都清出去,那是把所有人都推到他们的对立面,所以他们采取了分而化之的办法慢慢清理,简中岳那一代的元老还有一些依然待在启兴,他们是站在简中岳那一边的。
简中岳在入院之前和简依晨频繁地联系,现在又因为入院把简宏飞喊了回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想要搞事情?
“那盛肽那边我们需要再提醒一下吗,张琪茵现在被爆了这样的新闻,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么会弄出更大的消息转移注意力,把她的消息压下去,要么只可能破釜沉舟,逼着诺亚做决定。不管她选择怎么做,对盛肽都非常不利。”
“我发现你对盛肽很有好感?”简柏殷道,“是因为曾经共患难,所以特别有代入感?”
简柏殷的一句玩笑让隋丰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种潜意识难道不是在简柏殷的影响下才培养出来的吗?是因为简总对盛肽的异常关注,他才会忍不住去留意,而且他们是交叉持股的,现在反倒还嫌弃起他了。
隋丰平面上不显,心中却长长叹了口气,虽然简总刚刚已经解释了,但他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问题,这完全不像是简总日常的处事风格。
如果真的选择袖手旁观,等梁先生回来,他们之间要怎么转圜?
就算是在商言商,简总手上明明有可以制衡张琪茵的把柄,又为什么不去用?
“你可以打个电话去提醒一下薛闽安,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做。”
隋丰平点点头。
既然如此,只能静观其变了。
“诺亚那边来电话了,定在明天下午开股东大会,确定融资最后的方案。”钱峰进了薛闽安的办公室,把最新收到的消息转告给他。
“他们果然顶不住了。”薛闽安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们明天下午准时出席会议。”
“诺亚那边还需要再联系一下吗?”钱峰犹豫道,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说不担心是假的。
“诺亚亏损需要融资,除了股权融资,增资扩股之外,他们没有别的选择。现在,想要实打实出钱的只有王朝和我们,而王朝在资金和实力方面又更有优势,之前他们愿意拖延,一方面是衡量利弊,一方面也希望通过拖延争得更多的利益,他们的目的和我们有一致性,但再拖也拖不了多久,现在王朝那边施压了,他们也需要有个正式的决断了。”
“既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我们还要和张琪茵硬杠?”当时薛闽安选择和江伊合作,他就矛盾过,但是最终还是和薛闽安站在一起,执行了他的决定,但是事到临头,终究还是有些紧张。
“布莱克先生的电话你也听到了,梁总在纽约遇到了麻烦,我怀疑里面有张琪茵的手段,我和她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她既然已经想好了要这么做,根本不会留太多时间给我们,现在网上的舆论至少削减了她的优势,诺亚虽然已经妥协了开会的时间,但在谈判桌上,绝对会利用目前的舆论做文章,我们同样需要利用这个点来争取胜率。”
“怕就怕是是两败俱伤。”钱峰坦然说明了他的担忧。
“我也担心过。”薛闽安说,“但布莱克先生在电话里说。”
“说什么?”
“他说,希望我们能坚持到最后一刻,这是他常常跟梁总说的话,而梁总每次都做到了。所以,这一次我也会尽力坚持到最后一刻,至少问心无愧。”
就像布莱克先生说的,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呢?
诺亚、王朝、盛肽三方会议的时间一定下来,立刻就吸引了众多关注。
不少人都在等着这个项目最终落定,看看这场大戏最后怎么落幕,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会议开始前10分钟,列席人员开始逐渐到场。
提前到达的人大多会在贵宾休息室休息,因此,也免不了开始互相应酬,拉拉家常,搞好关系。
简柏殷从孙营手上买来的王朝股份最终交给了孙石明代持。
明面上,孙营是把这些股份正常转让给了孙石明,股份的转让也并不显得突兀,毕竟,稍一打听就知道孙营在家里本来就只对孙石明有点好脸色,这种亲戚之间的转让很多时候都是权宜之计,所以王朝那边也并没有因为列席的股东换成另一个孙家人而大惊小怪。
实际上,孙石明进了诺亚之后已经开始和简柏殷现场连线,恨不得把情况实时报道给电话另一头的人看。
“老简,我这次为了你这家伙,可是下了血本了,你知道这些人有多难应付吗,一个个笑吟吟地凑上来,我都想不起来是谁就跑过来寒暄,各个亲近得像我叔的至交好友,我叔又不是托孤,而且他那个人,看得上的朋友少得可怜,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熟人,偏偏我还要强装笑脸应付他们。你说我亏不亏,这事完了你要怎么谢我?”
孙石明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敲击,把自己说的无比惨淡,像个强装欢笑的小可怜,实际上却是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开始确实有很多人凑上来跟他打招呼,后来看他一直摆脸,也就识趣地和别人应酬去了。
孙石明一边和简柏殷卖惨,一边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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