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简柏殷都没有开口。
“吓到了?”梁祁安笑着问。
被子里,简柏殷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没有。”
梁祁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啊,也是,简总怎么可能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的人。”
“你的药只有医院才有吗?”简柏殷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相反,困扰他许久的谜团终于拨开了一丝迷雾。
“也许吧,这里是坤赛,谁知道有没有呢?”梁祁安无所谓道。
“明天上午,我去一趟阿拉帕的医院,你跟着我。”简柏殷做好了打算,“如果没有找到你需要的药,这一路我会跟着你。”
梁祁安嗤笑一声:“你真是个怪人,你真的没想过跟一个有病的人‘在一起’是什么结果?”
“这是生病的你问的,还是没病的你想知道的?”简柏殷看了他一眼,手一直缓缓轻抚着他的后脑,“我现在确实考虑不了太多,所以我打算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这个回答可以吗?”
简柏殷到底是简柏殷,他没有一时冲动地说‘我可以不介意这些’也没有犹豫不决给不出答案。梁祁安忍不住笑出声:“简柏殷,你真厉害。”
“你如果愿意换一个地方说这句话,我会很高兴。”简柏殷搭着他的肩头。
“是高兴还是兴奋?”梁祁安饶有兴味地问。
“兼而有之。”简柏殷淡淡说。
梁祁安哼笑了一声,松开一只扯着被子的手,他微微侧身,抬起简柏殷的脸颊,吻了上去。
这是个异常凶狠侵略意味十足的吻,带着挑衅和躁动不安,凶狠地像要把猎物撕裂吞入腹中。梁祁安不客气地入侵简柏殷的口腔,咬着他的舌尖,舔舐他的上颚,简柏殷开始的时候还在安抚和包容,到了后面知道不能纵容他,干脆地开始了反击。
“嘶——”梁祁安捂着嘴唇推开他,“这么狠?”他抹了抹嘴角,“破了。”
“嗯。”简柏殷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你自找的。”
“呵呵。”梁祁安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在身上,这次就没那么好心地和简柏殷分享了。
“简总,我想过了。”梁祁安的情绪变化之快几乎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会儿他又像是意兴阑珊了一般,“等回国了,我们分手吧。”
简柏殷一顿,梁祁安扬起嘴角,脚不停地拍着地面,停留在后脑上的手突然不动了。
梁祁安的耳朵被捏了捏,仿佛把玩一般被拇指和食指揉搓着。
“别作死,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想停就能停的,就算你真的有病,也不能为所欲为。”简柏殷在他耳边说,明明语气非常平静却让人听出了其中的警告。
梁祁安感觉耳垂被轻轻啃了一口,又热又痒又麻。
“要乖一点,知道吗?”简柏殷微笑道。
梁祁安看不清简柏殷的表情,却忍不住笑出来,还越笑越大声,他把头埋在膝盖里,被子抖成一团。
好半天,他才从兴奋地情绪中脱离出来,梁祁安眉毛扬起,望着身边的人,仿佛又在重新认识他一般,他眨眨眼,愉快地宣告:“简总,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巨大的撞击声打断了两个人聊天。
“出事了!”伴随着工人们的喊声,安静的工地像是煮熟的水,迅速沸腾起来。
梁祁安和简柏殷对视一眼,立刻丢开身上的被子,起身循着声音往工地门口跑,正面迎上了向宿舍方向奔来的工人。
“怎么了,工地出什么事情了?”
“那些人又来了,他们准备强攻工地了,他们肯定想要我们的车子还有补给,你们赶紧去门口帮忙,我要去宿舍喊人了。”工人说完就飞快地往宿舍跑去。
“我回去拿枪。”梁祁安当下决定先拿武器。
关键时刻,一杆枪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简柏殷点头,随手抄起地上的铁锹:“我先去门口,一会儿会和。”
“好。”梁祁安转身跑向他们的宿舍。
越靠近工地门口,喊杀声就越大,外面的人试图用车子撞开工地的大门。工地门口的工人隔着围墙不断地向下方投掷瓦片、石头、削尖的木头,时不时有人被土枪打中倒在墙头,被支援的工人抬到一边,很多人都气红了眼,原本一部分胆怯的人也被激起了血性,爬上墙头帮忙攻击。但一来半夜工地门口的人不多,二来,这次袭击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火力和人数都比之前要强得多,一时间,工地大门已经有了守不住的趋势。
“不能让他们闯进来,他们闯进来我们就要遭殃了。”工人们大声喊着。
“门要撑不住了,把卡车开过来抵住大门。”简柏殷向匆匆赶来的老柯说道。
“是!是!说得对。”老柯连衣服都来不及披上,大声喊道,“把卡车开过来!快点,把门堵上,不能让他们撞开大门。”
“等车子开过来,再让工人往卡车上堆沙袋。”简柏殷继续说。
老柯点点头,按照他说的一一吩咐下去。
“只要他们手里没有土炸/弹,我们就能守住。”简柏殷丢下铁锹,准备上墙头观察情况,急匆匆赶来的王队长连忙制住他。
“老板,危险,您不能上去。”这次不像是刚到工地门口那会儿,这是明摆着的危险,王队长作为接到保护任务的人,是决不能让简柏殷以身犯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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