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不然是怎么开到桥上来的?
“之前就觉得车感不太对,没想那么多。”三车的负责开车的小伙子也很懊恼。
王队长当机立断:“下车检查,给你们5分钟。”他们不能在靠近引桥的地方停留太久,关了车灯怕后车撞上来,开着车灯又是明晃晃的靶子, 进不了退不了的情况让王队长都开始着急上火。
使馆的电话一直处在占线中,隋丰平从酒店出来就一直在拨,还是打不进去。
“使馆电话打不通。”
“打得通才怪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联系使馆。”
“后面的车好了吗?”王队长又问。
“没没没,油箱漏油了,你们身上有没有口香糖?”三车的小伙子通讯器也不用了,直接靠喊的, 众人齐齐望向梁祁安。
“看着我干什么?”梁祁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果,“没有口香糖。”
王队长满脸失望:“有口香糖还可以救个急。”
“放弃三车, 所有人都上前面两辆车。”简柏殷当机立断,“带上随身的重要物品,立刻转移。”他话音刚落,引桥上方又传来爆炸声。
爆炸太近了, 半开的车窗玻璃居然咔哒裂了,车里的人有几秒完全是处在耳鸣的状态。
三车的人本来已经打开门准备下车了,这么一会儿居然生生愣住了,意外呛了满喉咙灰的人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别发呆, 赶紧上前面的车,都在干什么?”王队长从车窗伸出脑袋朝后面吼了一声。
三车负责开车的小伙子最先跑了下来,又打开车门招呼车里的人。
“快下车去前面,这是在逃命知道吗,还愣呢?”
考察团的人这才跑下来,往已经打开车门的两辆车上面挤,原本空荡荡的车瞬间被塞得满满当当。
梁祁安换到了车子的第二排驾驶位的正后方靠窗的地方坐着。
他旁边刚刚从三车转移过来的是启兴考察团的精算师,叫何莉,也是考察团中唯一的女性。
她本来就是穿着睡裙跑出来的,外面就披了件女士大衣,从火车一路奔袭早就沾满了黑灰,到脚跟的睡裙现在也全撕了,从外面进车里的时候她就一直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看到梁祁安拿着枪,何莉明显一愣,努力给他留足了一定空间,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咬咬牙,努力让自己从战栗的状态缓和过来。
梁祁安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颗糖。
何莉接过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哆哆嗦嗦地撕开糖纸,把糖放进嘴巴里。
“谢……谢谢。”她眼睛一红,差点哭出来,连忙扭过头,胡乱擦了擦脸。
炮击燃起的灰尘直到现在还没散去,王队长捏着枪,死死盯着前方,眉心皱成一团。
“别看了。前面的路走不了,他们明显在集中轰炸彭思诺大桥,我们改道,立刻转向。”
简柏殷的话让王队长捏紧了通讯器,一时下不了决定。
这毕竟是离大使馆最近的路,也许可以赌一赌,也许他们能过去?
“听他的。”梁祁安用枪杆敲了敲王队长的肩头,“前面已经没路了。”虽然放弃尽在咫尺的希望是很让人难受,但在这里犹豫不决只会耽误更多时间。
简柏殷一踩油门,车子打了个漂亮的弯,调转了方向。
王队长闭上眼睛,不再回头去看炮火中的彭思诺大桥,他一咬牙,朝着通讯器吼了一声:“掉头!”
“二车的人听好了,大桥走不了,我们掉头往西,从河下绕过去。”王队长对着通讯器通报了接下来的路程,“紧跟一车,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漫天烟尘中,两辆车子调转方向,驶向如墨的黑夜。
第76章 逃往阿拉帕
三个小时的长途跋涉, 从黑夜直到黎明,一辆越野一辆SUV行驶在被动荡之火点燃的坤赛。沿途的混乱让通往大使馆的路程变得格外艰难,谁也没想到乌诺的局势会在一夜之间骤然改变。
亲欧派和亲联邦派本来就因为地域和政治倾向长期处于对立,而亲联派的乌诺总统雅奇夫上台后,又连续颁布了一系列利于在西部地区的法案,早先颁布的贸易法令更让亲欧派的人大为恼火,他们开始在东部的各个城市进行游/行示威, 要求明显偏向联邦的乌诺总统雅奇夫立刻下台,提前进行新一轮选举。
雅奇夫政府与东部示威者在此之前已经进行过多轮对抗。
11月初,原本游/行的人群已经渐渐减少, 在相关国家的协调和安抚下,雅奇夫政府也收敛了强势的态度,地区冲突有逐渐平息的趋势。
谁知道,一切的平静却因为昨天傍晚发生在吉尔吉达市的一起意外而彻底打碎。
昨天傍晚, 吉尔吉达市游/行的民众和维持秩序的警察在多轮游/行和长期对峙的情况下突然失去了克制,民众用自制的燃烧/弹袭击当地警察, 其中一枚燃烧/弹点燃了一名警察的制服,致使对方当场自燃,混乱中警察开始鸣枪示威,冲在最前面试图抢夺警察配枪的15岁的少年被意外击毙, 引发了更加激烈的冲突。
紧接着,事态变得不可控制,愤怒的民众冲进了吉尔吉达市警察局,试图暴力攻占警察局的平民遭到警察的反击, 双方都动用了枪支,冲突中又有包括警察和平民在内的二十多名人员死亡,还有近百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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