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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疏听后调侃了下少年死要面子活受罪,却也还是带他离开了主峰。

    折戟被余烬云放出来的时候,也是万里能下床活动的时候。

    少年被虚云的卐印给压折了一只腿,现如今还没有完全恢复,正一瘸一拐地在后院小树林试着走路。

    余烬云在一旁喝着茶,目光并没有完全放在万里身上,却用神识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看样子还得过几日才能愈合。”

    男人看着万里好几次差点摔倒后淡淡地这么得出了结论。

    “哎,不过好在手没断,不然手脚都断了可真的太难了。”

    万里一步一步,一高一低的小心翼翼地走着。

    听到了余烬云这话后这么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男人听后噎住了一下。

    “你倒是看得挺开。”

    他这么吐槽了一句,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

    “对了,过几日我会带你去蓬莱一趟。你太依赖折戟了,术法和体术都很难有较大的提升。”

    “蓬莱修者擅术法,我有个老朋友在那里,对术法颇有心得。”

    万里听后一愣,疑惑地回头看向白衣男人。

    “师父你不是会术法吗?听宗主说你无论剑法还是术法都算得上天下一绝,为何我们要舍近求远跑去蓬莱求教呢?”

    余烬云听到万里这话后心情有些愉悦 ,他恭维的话听得多了本该没什么感觉。

    可少年这番话却莫名戳他心坎。

    “咳咳,话虽没错,可为师只是擅长术法却不擅长教。我这术法全是往日练剑累了去藏书阁里背着口诀玩玩,我都没弄懂怎么回事就会了,所以没法子教你。”

    “……”

    说这么多万里算是明白了。

    就像是以前有些数学极好的同学,他们都属于天赋型选手自己会做,却不会教人。

    而余烬云便属于这一类。

    “而且,这一次最主要的并不是去学术法。”

    术法对于剑修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掌握基本的就成,但是像万里这样基本都不怎么会的就有的学了。

    但是如果只是单单去学术法的话,余烬云并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地去蓬莱。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余光落在了一旁因为暂时被断了灵力而无精打采地躺在桌子上的折戟。

    “你的剑锋芒太露,过几年待你成年后可能才能压制得住,但不是现在。”

    余烬云这么说着,指尖点了点折戟的剑身。

    明明没有灵力的剑上却在被男人碰触的瞬间有黑色的雾气弥漫,瞧着如阴霾雷雨来临时候的天色,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平日里因为折戟见了血或动了怒气而凝出的戾气。

    而是隐藏在它剑身里头的魔气。

    余烬云不知道这是不是之前折戟的主人残留的那部分魔气,可这魔气没办法摒除,这么长时间下去终究是个祸端。

    剑认了主,万里和折戟除非是一方身死,否则是不可能斩断两者的羁绊的。

    “所以,在此之前,它得需要一个剑鞘。”

    因为折戟的特殊性,千百年来都没有能够压制住它的剑鞘。

    余烬云也知晓,要找到合适的剑鞘很难。

    他想了半天,也只想得到蓬莱那里可能有适合的材料。

    可这也只是暂时的。

    只能短暂的压抑折戟的魔气几年,不过这点时间应该够了——

    只要万里每日勤加修行就成。

    少年这下子才弄明白了为什么要去蓬莱,他听后点了点头。

    刚准备继续练习走路的时候,不知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等等,师父你刚才说我术法和体术都很欠缺,可蓬莱修者只擅长术法……”

    “那我的体术谁来指导啊?”

    万里反应过来后眼神疑惑地注视着正在喝茶的男人。

    余烬云的唇很薄,唇色清浅寡淡,抿在那白瓷细腻的茶盏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旖旎。

    他眼梢一挑,顺着水汽氤氲之中看去。

    少年一身白衣,眼眸清澈地注视着他,身后是一片翠绿葱茏的竹林,颜色鲜明。

    余烬云将杯子轻轻放下,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

    他的唇角勾起,迎着那抹青翠看去。

    “我的徒弟,自然是由我来揍。”

    “……”

    听了男人这话,不仅是正在练习着走路的万里。

    桌子上放着的折戟,还有一旁靠着余烬云的天玄。

    两剑一人,都是有着相同惨烈经历的。

    几乎是同时,不约而同地跟着一起瑟瑟发抖了起来。

    余烬云自然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心情更加愉悦,然后给自己又添了一杯茶。

    他悠哉悠哉地用盖子将水面的茶叶拨开,浅淡地尝了一口。

    嗯,好茶。

    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第五十三章

    三日后, 万里这才算完全养好了伤。

    他活动了下筋骨后, 发现折了的那只腿剧烈运动了之后会有点儿疼之外, 其他并无大碍。

    于是他回屋子收拾了下要带的东西之间, 这才和余烬云离开了缙云。

    结果他刚从主峰那儿下去的时候,一个身着藏青衣衫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下面的阶梯旁等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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