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灵力的折戟没了攻击性,“啪”
的一声重重落在了地上。
而万里紧紧扣住虚云脚踝的手,也不自觉松开了。
毫不意外,又有些出人意料。
毫不意外的是最后的胜利是属于虚云的。
出人意料的是,万里最后伤了对方。
小和尚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似乎胜利的喜悦。
他只是这么怔怔地抬起手注视着自己被刺穿的掌心,在殷红的血迹充斥着视野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同样也有一片和此时一般颜色的画面。
……
万里清醒的时候是隔日清晨。
阳光正好,和鸟语花香一起从窗户外头照了进来。
他有些不适应强光,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你醒了?”
一旁的一个清冽的声音从万里身旁传来。
万里一惊,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在了他的视野。
“?!林晦?!”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林晦淡然地瞥了一眼万里,瞧着对方还算有精神之后继续说道。
“这里本就是你住的地方,我只是在这里养伤一段时间。”
此时少年和之前万里来看望时候一样,安静地躺在一旁的床上。
只不过有一点儿不同的是,这一次万里也同样躺下了。
“不是,我想问的是我们怎么躺一间屋子了?”
万里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是他自己的房间,只是多了一张床。
床上躺着的是林晦。
好在他房间挺大,再多放上两张床也绰绰有余。
“……是明疏师兄将我连床带人抬过来的,说是我们都是被同一个人给揍成这样的,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
万里沉默了,这话虽然听着气人,可因为是事实 ,他也没办法反驳。
在这话说完之后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一时之间没有人主动再开口说话,准确来说是找不到话题聊。
作为同样被揍的人,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交流的心得。
就这样,两个人这么一言不发着维持了好一会儿。
意外的是,这一次主动开口的竟然是林晦。
“……万里,昨天虚云摘英会结束之后没有立刻离开。”
“是吗?那他干什么去了?”
对于将自己揍得动弹不得的虚云,万里并没有任何不满或者怨恨。
本来就是他自己技不如人,因此在林晦提起对方的时候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顺口这么问了一句。
“他来看你了。”
“……??!看我?!”
少年惊得险些被口水呛到。
“他来看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昨日黄昏时候便来过来了。”
林晦仔细回应着那个时候虚云的神情,少有的,比起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不大一样。
怎么说呢,多了点儿情绪显得更有生气了。
“当时我是醒着的,他朝着我点了点头便一直将视线落在你身上,直到外头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才离开的。”
“……你别说了,越说越瘆人。”
万里联想着对方所说的画面,觉得莫名脊背发冷。
“我猜他是想从你这知道些什么,只是你没醒过来,他也无从开口。最后时间到了,只好跟着他师叔下了山。”
林晦并不是无端提起这些的,他当时也目睹了全过程,也大致上也看到了虚云的异样是从何时开始的。
之前在下山历练的时候 ,明疏有稍微和他说过关于折戟这把剑的能力。
其中让他印象深刻的便是这镜花水月。
少年思之及,薄唇微启,声音微沉,墨色的眸子里有什么在闪烁,明灭可见。
“……你知道吗?”
“当时你的剑在最后,好像对虚云用了镜花水月。”
万里听后心下一悸,猛地扭头看向一旁平躺着的少年。
因为动作太大,也太震惊。
“咔嚓”一声,给扭了脖子。
“……”
好了,我知道你不知道了。
余烬云昨日回主峰的时候是拎着被断了灵力,暂时成了废铁的折戟回来的。
而此时折戟也还在男人的屋子里。
万里正在养伤,这段时间折戟都会由余烬云看顾。
倒不是不允许折戟去万里那边,只是因遇到了佛修见了血,最后又是被断了灵力,它现在一股子戾气。
尤其是昨日虚云得了允许上主峰的时候,折戟恨不得上去一剑劈死他。
不过好在被余烬云给压制住了,这才没有惹出事端来。
白衣男人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着,杯盏之上有水汽氤氲,茶香沁人心脾在鼻翼之间萦绕。
一旁的天玄静默地靠在余烬云的手边,似乎也陷入了休眠状态。
屋子里很静,折戟的自由受了限制却也不敢造次。
只得变成人形拿着余烬云桌子边的灵果发泄似的一顿猛吃。
余烬云见过折戟的人形模样,他视线淡淡地扫了一眼吐的果核到处都是的少年,并没有训斥什么。
可那视线一落在折戟身上 ,他就下意识顿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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