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在他之下的所有土生土长的生灵恐怕全都没办法超脱于世道之外,只要心里想出去,都会受到种种无形阻碍,只得打消念头……
重越一阵心有余悸,身体一松,险些从半空中跌落。
他轻易稳住身形,调动神力修复残躯,神力越发升腾,像是脱胎换骨了般,玉骨冰肌更加雄浑有力。
吴骇对付华如真几乎易如反掌,甚至不用亲自出手,仅凭心灯就能将华神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华如真沾血而书,可幻化出的血兵却也挡不住那冰晶色无缺剑的连番攻击。
他几乎到了山穷水尽,吴骇神态自如,眸光冷漠地稍稍抬起了手。
“神医,手下留情!”重越喊道。
吴骇皱眉:“你不想我动他?他这样对你,你居然还手下留情?”
“我怕你失控,”重越道,“让他活着,今后会够他受的,而且我不求你救他,已经待他够狠的了。”
“你求了我也不会救的。”吴骇要的就是重越和华如真决裂,他就是要华如真尝尝失去至交好友的滋味,“他这样的都能成至圣,真是拉低至圣的层次。”
重越道:“其实当时困住你朋友的,也许跟困住我的是同一种东西。”
“是吗,”吴骇通过华如真的心境没看出来,可见华如真自己是看不见那些无形之手的,道,“但是他流放的。”
话是这么说,可吴骇还是收了手。
确实如重越所言,他其实想拿华如真试手看看杀一个人会不会失控,可到底还是按捺住了,眼下的重越确实有拦住他的资本。
吴骇上下打量他,还是忍不住道了声恭喜。
不管怎么说,队友能突破自是高兴的。
华如真险之又险地逃过一劫,神情复杂:“重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记你的恩么!”
“我们走。”重越道。
“车来。”吴骇长袍鼓动,几缕长发被刮得肆意飞舞,面前的心灯散着浅淡光芒。
一道恢弘浩荡的古战车凭空出现在虚空之上,可怖威压席卷四方,那龙头别具神威,瞳孔能散出血芒横扫八方血傀。
“翼来!”
两道宽约百丈的长翅出现在战车两旁,神翼上下扇动,刹那间战车腾飞而起,载着吴骇和祁白玉两人,以及适时无比大胆跳上去还战战兢兢的杂毛圣兽,一同掠向高空。
场面盛大,古翼战车极尽招摇,众目睽睽之下强势脱身,景象震人心魂。
临走前,重越不禁回望了华如真一眼:“待我下次回来,也许能多一个朋友。”
旷世大战,眼前的景象令不知真力量的世人兴奋不已,津津乐道:“外来人还是不敌华神,落荒而逃啦!”
不论如何,和外来劲敌巅峰一战的华神,到底还是有了至圣资格,不用重越说些什么,他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至圣。
“重越圣尊敌我不分,已然成为过去!”
“华神便是至圣,实至名归!”
华如真累到近乎虚脱,眼前模糊不清,他望向那战车离开的方向,有种说不出的空落落之感。
但同样的,内心蠢蠢欲动。
重越背信弃义彻底成为过去,能指责他的也几乎都走了,这天下也将是他的天下,他是至圣!
哈哈他成至圣了!!!
只是亲眼目睹这一战的残存强者却都倍感沮丧,无比沉默。重越圣尊就这么被赶走了,当真是对的吗?
重越圣尊不止一次让他们取长补短,很委婉地暗示这群外人不可与敌,眼下这场面不就证明了吗!
人家那是鬼神莫测的可怕实力,真若打起来,一个人足以扫荡全场,唯一能抵挡的也只有华如真,可没见华如真都累脱形了,那人还留有余力,手段没全出么……
“谁有记录神石,有记录下神剑,神箭还有那人脚下战车,手中之物画面的,我都出高价购买!”黄逝水看记录神石中,吴骇手中之器的珍贵画面。其他炼器师也在打抢。
他们细看那心灯,目眩神迷,道:“应该是此物,精美绝伦,每一笔每一笔镂空纹路都精妙绝伦,完美至极。我竟不知其发端,更不知其机理,一件小小的器,便能有这么博大精深的威力,一件小小的器,就能幻化出无数兵器,祖器,母器,此器是生万物的‘一’么,世间竟有如此神器……有了此物,还要炼器师做什么,我等炼器师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您若是喜欢,我便帮您弄来。”华如真不太明白这种心情,只觉得如果有更高深的炼器之道,有进步空间不是很好吗。
“你不是对手,咱们不是对手啊!”黄逝水摇头叹息,一个天,一个在地,那不叫进步空间,那叫望而却步,望尘莫及。
那不是他们这样粗制滥造的防御罩亦或是神器能够抵挡的威力,黄逝水眼力入微,越看越是叹为观止:“你可知越是强悍的器,对执器之人的要求也格外之高,此人绝非常人,此器不是我能碰的,我看了甚至会害怕,想碰但又不敢碰它……”
其他神炼师不到他那个境界,只当那突然出现的战车只是空间里已经有的东西,只是那突然长出来的翅膀或许也只是战车的另一种形态,顶多也就精美了点,假以时日他们也能弄出来。
唯独黄逝水恨不得痛哭流涕:“外来神通果然强悍,外域器道远胜于我等太多,他脚下那能能飞的古战车,那翼……还有这些,这么多完全一致的神剑,究竟如何炼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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