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药尊并没有出现在庄岫的神劫中。
后来和药尊血脉相连的他们召唤药尊没一个奏效,可以说药尊突破成神后实力强悍用某种方式扛住了神劫法则,可之前呢!?
华如真不信药尊能独善其身,环环相扣到最后他们吃了哑巴亏,他们的身份,药尊心知肚明,可至今外人没一个信的。
难道就撕不开这人的假面了不成!
这时,重越笑着问:“药尊,您斩杀子嗣就不羞愧么?”
“为何羞愧?”药尊温声道,“规则如此,非我所愿。”
“非你所愿,却是你所为!”重越道。
药尊默了下,也笑着道:“我所为难道是不合理的么?”
华如真大惊:“你觉得是合理的?”
“既然存在就是合理,我顺应天道规则怎么就不合理了?”药尊道,“你们又是以怎样的标准来判断我的所作所为是合理还是不合理呢?”
“人之常情都清楚……”华如真道,“但你不明白,你还在狡辩,你持强凌弱,杀人不眨眼!还栽赃嫁祸,颠倒黑白迷惑众生,你眼里没有众生,更没有慈悲,根本不配至圣称谓!”
药尊笑着说:“我不配,谁配?”
“你无恶不作!你……”
“世人知我为善,你道我作恶多端。这世上其实并无绝对的好,要么自以为好,要么自以为坏。”药尊耐心道,“所谓善恶好坏对错,不过是世人的抬举和贬损罢了,就连这‘抬举’与‘贬损’,也只是虚妄。”
“谁规定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就必须相互扶持,不扶持就是罪大恶极?我尊重亲人相亲相爱,我也尊重如你一般不认亲爹,目无尊长的人们,可你却做不到这样。”药尊温声道,“可见你对我的评判,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罢了。”
华如真成神以来头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话言外之意便是说华如真自己都不敬长辈,却反过来指责他不爱子嗣,本身立场就站不稳脚。
可问题是死在药尊手上的那些子嗣们都是心甘情愿为药尊奉献,死在药尊手上的颜环,也是尊师尊道的典范,却死得何其凄惨。
对方偏偏避重就轻,完全没有丝毫的自责。
几乎所有话语都戳不到他心里,几乎所有的指责,他都能轻描淡写地化解。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药尊还真是舌灿莲花,尤擅诡辩,”重越道,“既然至圣把好坏善恶看得如此通透,合理与不合理也是人为规定,其本身就是没有意义。那您又为您的所作所为找充分的借口,来合理化所有一切在我等看来的恶端,可见在至圣看来,您自己便是顶好的,没错的,哪怕不认亲且灭亲,也是十分合理的。”
至圣药尊神采飞扬,笑着说:“我就是善,我就是大仁大义。众生皆苦,我送你们往生极乐,不也是种慈悲!”
可怖的波纹自他周身荡出,空间几分扭曲,药尊祭出一尊神鼎,右手一杆金灵神枪,形成可怖的杀伐领域,抵御四方。
“那这么说,我们送你往生极乐,也是慈悲!”华如真气急。
“我超脱众生之上,我的功绩举世无双,我活在世间很是快乐,你们对我下手,恐怕会遭天谴。”药尊面容带笑。
至圣药尊说话间以一敌二,同时对付重越虚影和华如真,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祁白玉动用金剑,主要以劈开攻伐余波自保为主,他心情很是错乱,此时的至圣没了跟他在一起时的笨拙、宠溺,口气虽依旧温和,眉宇间却十足盛气凌人,就像印象中的至圣药尊,就好像他这些时日来的所有猜测都是虚妄,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下场。
可祁白玉却没办法从怀疑的漩涡中脱身,这个药尊不对劲,或者说这个世道很不对劲!
“够了啊,你们身体上处在同一层次,心境上相差悬殊,还是别自取其辱了,到此为止!省得两败俱伤,我里外不是人!”庄岫深知华如真的弱点,此人只是攻击连绵不绝,可他自身的境界却也就那样,若能断了他的一臂,没了右臂的书神也就不足为惧。
重越神影力量用尽以后,身体消失的刹那,余光扫过华如真,只来得及喊了句小心。
庄岫不知何时竟然绕到了华如真身后,五指如钩正中他的右肩,洞穿他防御力极强的衣袍,试图卸掉他整条右胳膊。
华如真一边要抵挡药尊的攻击,疲于招架,就那一刹那的空挡,他仿佛听到了自己手臂骨头断裂的声音,尖锐的剧痛沿着手臂席卷全身,不由发出一声闷哼,冷汗掉了下来。
一条手臂齐肩扭断,从宽大的衣袖下方落了出去。
“找死!”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天而降,庄岫顿时脖子一矮,头低了下去,仿佛泰山压顶般,帝印虚影形成的重压领域将其笼罩期间,庄岫如陷泥淖,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华艺你……还是帮着他,对付我……”
“你怎么样了?”华艺见他断臂处的伤势,瞳孔猛缩,杀气逼人。
华如真催动体内神力,右肩上血淋淋的伤口却无法愈合,那伤口骨头处呈现乌黑之色,庄岫必定是往手上涂了什么东西。
这人不是个善茬,哪怕没了记忆,本质上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投降!!”庄岫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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