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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联系的狗仔跟拍的,本来想拍拍他的黑料,没拍到什么,倒是……拍到了一个人。”

    “他是谁?”

    “长枫集团老总的儿子。他们家,旅游业,酒店业,房产都有涉足,低调,市值很高,据说近期有计划投入娱乐业。而且……单独看照片的话,您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吗?”

    女人一张张翻看着照片,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我猜……长枫集团不会就是对家的新金主吧?而且,这种浓浓的……早恋迹象?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报道,都足以让林杭……”

    “没有实锤的话,先不要散播。”女人打断了他的话。

    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口,但心里都明白,早恋、出柜、抱金主,就算是半真半假,任何一条都可能让林杭至少在娱乐圈消失五六年。

    “这种事情,我没法预知后果,假如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甚至导致《长夜》停播的话,等于把自己拉下水,而且你的照片来源不光彩,万一有一天被人查到,对我们也极其不利。有待商榷,这个节骨眼上,先压着。”

    女人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视野空阔,整个城市晴光明灿,看不出即将步入冬季的痕迹。

    但冬天,确实快来了。

    高二17班的教室,一整天都窗帘紧闭,不停地有学生和偷偷进来的记者等在外面,想从这个风口浪尖上的少年身上继续蹲到什么新热点。

    课间,翟一旬低着头刷微博,双眉拧紧,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骨节间发出清脆的响动。

    “你中午不是都亲自和他们解释了吗?怎么还特么瞎写,根本就是歪曲事实,你哪里煽动粉丝了??操!”

    林杭神情冷淡,正在预习下节数学课的内容,他早就习惯了这些路子。

    “我该做的都做了,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他们写这些也是为了自己的平台赚取热度,算了。”

    前排有同学围过来替他打抱不平。

    “这么过分怎么能算了啊,从头到尾你都是受害者,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你那天都被撞晕了,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去炒作!”

    “就是就是,今天早上我路过校门口,明明就是那些记者先惹事,而且他们吵的时候你还没来,神特么你煽动的……”

    林杭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想起入学第一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

    还好,现在,开始转变了。他们开始参与他的生活,他的世界涌入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也许,再也不用做从前那个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人了。

    “没关系的,娱乐圈是这样的,不用理会,过段时间,网友就会忘了。我没有对不起谁,所以也不怕。”

    在林杭心里,最重要的并不是澄清流言蜚语,而是在沉寂于自己的凛冬之后,终于有人理解他、靠近他,告诉他,以后,他不必再独自寒凉。

    “有……有个坏……坏消息……”班长唐圆突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后门。

    “操场通往食堂路上的墙壁!我看到有人在涂鸦!全都是辱骂……林杭的……

    第28章 傻瓜,你怕什么

    林杭还没有反应过来,翟一旬已经踢开凳子准备从后门出去了。

    “你干什么?!一会数学课!”

    秃驴向来不喜欢翟一旬,自从上次他带着林杭逃课后,秃驴隔三差五就逮着他搬数学作业,解难题,但架不住少年天资聪慧,就是找不到一点岔子。

    上课铃声响完,翟一旬也正好到了操场。

    这条十几米的涂鸦墙,筑立到现在两三年只有稀少的涂鸦,大多是艺术生颂扬青春旋律的图案,现在空白处悉数用红色颜料涂上了林杭的丑化头像和戏谑的语言,字词间不外乎是说他风纪败坏之类。

    上手触摸,未全干。涂上去不久。

    尽头的墙根处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男生转头,不小心和翟一旬四目相接,仓皇而逃。

    “高二(1)班的李子峰?……”

    他认得他,之前翟一旬在1班读过一学期,李子峰和纪律委员走得近,之前提议把他撵出1班的同学里,李子峰就有份。

    离下课铃响还有10分钟的时候,翟一旬回到了教室门口。他看到林杭正在讲台上做题,秃驴在下面背着他查看同学们解题。

    林杭看他脸上和校服上都沾了不少白漆,心里一惊。给他打手势,让翟一旬赶快偷偷回座位上。

    才进门一步,就被秃驴的方言大嗓门吼住了。

    “又逃课?!死哪儿去了!”

    “上厕所。”

    “你当我瞎眼啦?!从上课起你就撒丫子跑人了!”

    “那是您花眼了,这节讲的椭圆标准方程我都有在下面好好听喏。”

    翟一旬漫不经心地扯了一张前排同学桌上的卫生纸擦脸上的白漆。

    秃驴架着副厚镜片,上课前他好像确实在擦眼镜,还真没注意人在不在,将信将疑地翻到了教案上一道题上。

    “你来,把这道题解了,下课前没解出来,就回厕所,扫厕所去!”

    林杭看着他,眼神急切又忧心忡忡。

    翟一旬和他擦肩而过,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低声和他说,“没事,我在呢。”

    教室鸦雀无声,只有翟一旬手里的粉笔摩擦在黑板上的簌簌声,手速飞快,清脆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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