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走了好久才走过来,趴在田坎上喘气,道:“导演太变态了,他竟然让我们在这里面插秧,说让我们体会一下农民伯伯劳作的辛苦。”
陶学已经换上了防水靴,一脚踩进田里,能感受到脚上一片冰凉。
陶学站稳,听到他的话一挑眉,唇角微扬,“不是说来做游戏吗?你们的气球拿来干嘛的?”
张辰哀嚎道:“就是做游戏啊,但是我打死也想不到,他们简直就是在玩儿我呀!”
乐时茂走过来解释了陶学的疑惑,他笑得肚子疼,“你们不是去洗衣服吗,我们这里就剩下七个人,分成两队还多了一个,导演就问谁想当游戏大王。”
陶学猜都不用猜了,宛然一笑:“所以是张辰自找的。”
乐时茂捧着肚子笑:“对啊,导演让他站在中间,叫他押宝,他压的队要是输了,他就会被惩罚。”
“你可以来玩一局,看张辰给我们表演,如何一屁.股把气球坐爆哈哈。”
陶学非常乐意,自动加入了乐时茂的队伍,齐荷一看,就去了陆源的队伍,刚好一边一个女生。
张辰非常有意见,他的运气一向挺好,没想到今天玩个游戏,屁.股都给他打湿了。
然而不管他如何不愿意,游戏还是开始了。
这游戏有点像接力,第一个人抓一把节目组发的绿油油的假秧苗,沿着直线种下去,一个人五米,然后传给下一个人,哪个队先结束,哪个队就赢。
陶学抓着秧苗和对面的陆源对视一眼,陆源额头上已经有了许些汗水,应该是刚才比赛动了真劲,一直掩饰着的厌恶和不喜就直白的摆在了脸上。
他的嘴唇微动,说:“陶学,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打听到我进这个节目的消息,也没有兴趣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源终于显露出他属于陆家人的那份傲气和轻蔑,他想了好几天,暗自观察陶学的一举一动,恍然间意识到自己竟然比以前更关注了对方,才醒悟过来陶学的打算。
“你不要以为,进了娱乐圈就可以讨好我,让我帮你在爸妈面前说话。”
“永远不可能。”
陶学双眸一抬,直视着他的眼睛,真情切意的建议说:“前辈,有空就去看看病吧,别一天到晚跟个傻逼似的。”
陆源压低了声音:“你父母就这么教你说话的吗。”
陶学故作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那对亲生父母在干什么吗,我以为你知道,毕竟他们应该还挺喜欢你的吧。”
他说的自然是陆石仁夫妇,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陆源嘴角往下一撇,脸色越发难看。
陶学发现自己自从来了这里后,可能被迫养成了一个不可说的爱好,就喜欢看人给他表演变脸,但他有什么办法,很多人都是给脸不要呀。
他现在就很高兴,还有心情开玩笑:“前辈,待会儿记得要手下留情呀,我可是第一次玩儿这个游戏。”
陆源都快被他恶心吐了,恨不得把手上的道具扔到他面上。
幸好多年待在娱乐圈,该带的面具还能稳住,他紧了紧手中的假秧苗,冷声说:“各凭本事吧,希望你待会儿还能笑出来。”
陶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笑不出来,他不仅要笑,还要笑得大声,笑得快乐,特别特别开心那种。
张辰手上拿着红色的气球,远远的问了句他们准备好没有,两人举手示意,他立马啪的一下,用捡来的草杆戳爆了气球。
碰的一声,两个人的动作很快,一溜儿秧苗在田里栽得整整齐齐。
五米很快就种完了,他们两个的速度差不多,陶学停下来的时候,感觉小脚趾的地方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赶紧一手伸进泥水里。
陆源看他这样,喘了口气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他还想说:“陶学,你——”
一阵泥水被陶学哗的一下拍起来,角度问题,大多溅在了陆源身上,对上他愤怒的视线,陶学无辜回望,“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还站在我面前。”
旁边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情况,赶紧走过来,陆源作为影帝,形象的维持是非常重要的,已经成了习惯。
别的人一靠近,他脸上就只剩了衣服被弄脏的不悦,工作人员立马说带他去换衣服,陆源走之前看了陶学一眼,眼中全是警告。
陶学没当回事,继续弯着腰低着头在水里摸索,他刚才的确是在脚边摸到了什么东西,找找说不定能摸到个好玩的玩意儿。
也许是他弯腰的时间有些长了,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带着担忧的询问,他正想回答,结果一下子没有踩稳,身体晃悠了一下。
一只大手稳稳的扶住了他的腰,温热的触感透过T裇传过来,陶学还以为是帮忙的工作人员,他脸上一喜,一直在水里晃悠的手捏着一只小动物举起来。
“你看,这里面竟然有龙虾。”
红通通的虾子很大一只,现在被他捏住了背面的壳,两只大钳子在前面用力挥舞着,尾部蜷起,看得出来这只虾子恐怕也是虾中壮士。
他猛然举了这么大只东西出来,帮忙扶住他腰的人被吓得头往后一扬。
阳光明媚,修长的脖颈上沾上一些水滴,喉结上下滑动着,带着一丝性.感,陶学也是一怔,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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