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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他缓过劲来。

    “诶!进步了?”一直密切关注着时周的郑教官高兴,语气雀跃了不少。

    时周昨天那副颓丧的样子愁得他昨天自己训练时跑神子弹射偏到人型移动靶子的身上,害他整整被笑了一天。

    “夏尔。”

    郑教官忽然“嘶”了一声,眉头越皱越深,疯狂在脑内搜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真的不对劲啊。

    他抱臂,对准通讯仪下命令:“再走几步?”

    机甲抬起沉重的脚步铿锵有力,重重落地。

    郑教官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抓到那抹总在手边溜走的灵光。

    “你怎么顺拐啊?”

    灵魂一问。

    时周面瘫着脸,使人无法看出他的尴尬。

    昨天晚上一鼓作气疏导了好几条筋脉,全是同一侧的。

    导致他现在只能用一边也就是老一辈口中的中风患者——

    偏瘫。

    “唉,至少有进步了,慢慢熬吧。”郑教官心地善良,不忍打击孩子,选择了温柔的鼓励方式。

    时周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调试着输出精神力的进度,启动操作台谨慎地活动着,机甲的半侧身体随着操作的练习不断灵活。

    从手部开始,每一个关节咔咔咔地弯曲,最初仿佛生了铁锈,每折下便伴随尖锐的疼,尔后越来越灵活。在机甲的武器库中选出一把匕首,刃面极窄,泛出冷森森的清光。

    十分难以掌控的大小。

    横戳斜刺。

    帝国对冷兵器重视到视其为传承的地步,武术被写进义务教育课本之中。时周的一招一式全是昨天其他人玩腻的,唯一不同在于他用的劲更加到位,就是外人看来有点像智障儿童在捏泥巴而已。

    郑教官放弃,放任时周自己折腾,转身耐心指点其他不得要领的人。

    没多久,时周收起刀,开始以老大爷饭后散步的速度协调肢体围场绕圈遛弯儿。

    全场的同学都默默地停了下来,围观时周一个人孤单又倔强的寂寞。

    这是一种怎样身残志坚百折不挠坚持不懈可歌可泣的精神啊!

    看得他们的机甲差点也要顺拐了!

    盛大的场面吸引来隔壁放新兵们自由搏击的教官,他一进场迅速被中间根骨清奇的存在深深吸引。

    教官感叹:“简直神了!”

    郑教官气不打一处来:“神什么?”

    教官诚恳道:“神一样的反面教材啊!”

    郑教官:……

    不等他有所反应这位自来熟的教官早就摆好架势,夺过对讲机:“同学,多走几步让我录个像!改明儿给我们连的兵们瞧一瞧!”

    时周:……

    第17章 活血

    机甲训练和日常体能两手抓,所有人的时间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经常一觉醒来开始越野,满身臭汗回到机甲内部打瞌睡。

    为了适应大家健康活泼成长的作息,鼓励振作大家萎靡不振的精神,教官们大手一挥宣布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既然如此,今天让大家去探测地图,换一种郊游的心情好了!

    众人哀嚎。

    基军位于面积非常大的岛上,除了基地附近有广阔的空间尚未开发,每年都有一项固定任务就是去开路,问题是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他们更情愿和泥坑作伴。

    柯克碎碎念,恨不得把所有的药物用品和吃的塞进,放了又塞塞了又放,无法取舍。

    时周包裹空空荡荡的,见状主动拉开自己包的拉链:“放点到我这里吧。”

    柯克感兴趣地凑过去看,时周的包宛如黑漆漆的无底洞,零散放着必须的装备,最多的的便是药品。

    “里面有什么药了?你有的我就不带了到时候蹭你的。”柯克眯眼辨认,“止血药,诶,你带这么多瓶止血药做什么?”

    “这不是,有的是活血的。”时周解释。

    柯克充满疑问:“为什么捎上这个?”

    “里面加了化魂草和其他的草药,听说有猛兽,到时候打斗说不定能用上。”

    这样的药剂搭配可是说将活血作用发挥到极致,不过活的是动物的血。它由某位军队的前辈偶然发现的,只要猛兽有了伤口,再倒上去,可以加速野兽的出血量。卫生课上那个爱瞎侃大山的老师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时周竟然实践了。

    “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用上。”柯克默默把牛奶零食偷渡到时周包里,大声祈祷着。

    听说军区附近变异兽出没,要是真的不走运遇上了,以他们的小身板插翅难逃。

    “记住瓶口有小裂口的是活血药,急着用的时候不要拿错了。”时周耐心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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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雨淅淅沥沥。

    雨停得差不多,他们深一脚浅一脚撑着捡来的树枝越过一个小山包,面前出现难得开阔略有起伏的平原。

    “这鬼地方怎么能这么山路十八弯,一路走过来我感觉我环游了世界。”柯克吐槽,训练划定的路线险峻陡峭,他们一路走来简直化身开天辟地的女娲,用脸滚出来一条路。

    “那是什么?”

    远处的枝繁叶茂的树下窝着一团藏青色,底下枯黄的杂草深深浅浅染上了红色。

    “有人受伤了。”眼尖的人惊呼出声,招呼大家赶紧过去。

    一个人正倚靠着大树,腿上划拉出一道伤口,血肉向外翻。他的容貌普通不起眼,大概二十来岁出头,奄奄一息地捂住自己的伤口,连求救的话语都说不出声,像是极为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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