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启脸色严肃:“没有政事,那些奏折都交给章丞相处理了。”
司瑾无奈,他倒不是不知道这事,正因为知道,才更加无奈。
这几日章丞相几乎天天来找他抱怨,说慕容启又派人将全部奏折送到了丞相府,他已经好几日没有睡过安稳觉,希望司瑾帮个忙,说服慕容启,以后不要再将奏折送去丞相府了。
章丞相也是个好学之人,旁人学会的东西他得学会,旁人学不会的东西他也得学会。
这些日子翰林院的疯狂学习模式,便是章丞相带动的。
若是在平时,章丞相确实愿意为慕容启分担,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慕容启还将全部奏折全给了他。
“皇上,臣以为皇上是时候该处理奏折了。”司瑾认真说道,希望能劝住慕容启。
谁想到慕容启的神情更加理直气壮:“朕后背受了伤,连上朝都不上了,还批阅什么奏折?”
司瑾:……无言以对。
先前章丞相等大臣不愿意上朝的原因便是顾及慕容启受了伤,身体不便,如今慕容启同样用身体原因避免了批阅奏折,也不是说不过去。
司瑾叹气,想到不久之前慕容启还因为一时高兴拨了两万两白银给章丞相。
如今一看,不就是伴君如伴虎的典型案例?
“也是,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司瑾说道。
他之前看过慕容启的奏折,除了部分奏折写了些内容之外,还有一些都是惯例的问好,若是真的有重要大事,官员们也有专门递给慕容启的渠道,不至于耽误大事。
慕容启点头,似乎有些高兴:“嗯。”
话音刚落,他便抱着司瑾坐在了椅子上,神情严肃:“朕知道爱卿不想耽误了事,无妨,朕陪着爱卿便是。”
两人之前才刚经历过一个缠缠绵绵的吻,身上的状态未消,又是这样的姿势。
感官异常清晰。
司瑾抬手拍了下落在自己腰腹上的手臂,没好气道:“陛下之前还说受了伤,不愿批阅奏折,如今这样,岂不是更容易伤势加重?”
他知道这些日子慕容启背后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许多结痂的地方也在逐渐脱落,露出里面嫩色的新生皮肉,倒不至于稍微用点力就出现伤口开裂的情况。
这才安心坐在慕容启身上,除了轻拍一下之后便没有别的动作。
慕容启也笑,手臂依然揽着司瑾的腰,凑到他耳边轻咬了一下,这才低声道:“美人在怀,便是再重的伤势,又有何妨?”
司瑾的耳垂被渐渐染红,像是凝了血一般,艳丽欲滴。
第70章 好与不好
“二哥,皇上这是真心的吗?”慕容曦皱着眉。
两人在十二年前的事件中站对了人,终究没有“伤上加伤”,这才安安稳稳活到了现在。
十二年间,两人结婚生子,到如今,最大的孩子都有十岁左右。
这次慕容启公开宣布要在皇家宗室之中选择一个孩子过继,要说他们心里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
他们自己身有残疾无法继承皇位,若是他们的孩子有这个机会坐上那个位子,也算是满足了他们的心愿。
但是在心动的同时,他们的内心深处更多的还有恐慌。
不清楚这次是不是又一次试探,不清楚他们这一脚踩下去,是否恰好落入陷阱,更不清楚将他们辛苦十二年的经营全压在这上面究竟值不值得。
距离上次“闹剧”已经过了整整十二年,旁人雾里观花,并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二人全程经历,却是再清楚不过。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惜命。
慕容麟沉着脸:“这次恐怕是真的。”
“二哥的意思是?”慕容曦想到了什么。
如果一定要说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只有那位司瑾司大人的事值得一提。
栖梧宮、翰林院、新科状元……
这些词汇大概是目前在京中最能引人注目的词汇。
谁都知道皇上看中了新科状元,却没有人敢有任何异议。
“谁能想到十二年前那位红妃竟然是真的得宠?”慕容曦说道,想起当时因为得罪红妃,被打断了腿的智王和礼王。
这么些年,智王礼王的生活比他们俩困顿多了。
慕容曦毁了容,慕容麟断了一条胳膊,好歹生活无忧,可以自食其力。
智王礼王却不同。
当初慕容启下令打断两人的腿,动手的人哪里敢阳奉阴违,硬生生将两人的腿骨打断。
之后在皇陵发生那样的事,救治不及时,即便之后回京之后两人频繁找御医救治,也依然无能为力。
断了的腿骨很难修复,以至于两人连正常行走都做不到,平时出门要不就是坐轿子,要不就是坐轮椅,也是彻底废了。
慕容曦和慕容麟也是在看到两人的境遇之后,才发现自己二人的生活状况竟然意外还不错,算起来也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至此,两人才彻底歇了心思。
如今宫中消息传出,说要在诸位王爷的子嗣中挑一个入主东宫,两人心里突然有了想要再往上爬一爬的心思。
他们的身体问题皆是后天形成,于子嗣无影响。
若是真的能被选中,即便孩子过继出去,那也是过继到皇家,依然是他们的血脉,有这样一个名头在,至少晚年可以生活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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