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昨天喝醉酒一直在作诗……不对,背诗。”
“背诗?”司瑾脸色有了一些变化。
“是啊,不过前头的诗奴婢没听到,只听到一句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一枝红杏出墙来’,皇上似乎很是气恼。”如意叙述着前一天发生的事。
司瑾捂脸:“我就是随口瞎背,除此之外呢,我还说了什么?”
如意摇头:“奴婢不知,先头您跟皇上喝酒的时候,皇上摒弃了左右,奴婢也不知道您跟皇上说了什么,不过之后皇上一直在照顾娘娘,应当是没有生气的。”
司瑾拿着毛巾的手顿住:“照顾我?”
“是啊,”如意说着,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奴婢不是说了么,娘娘在皇上心里是特别的,若不然,这后宫佳丽许多,为何皇上偏偏只宠娘娘一人?”
司瑾笑了笑,转移话题:“如意,外头阳光可好?”
“很好呢,今日天气十分晴朗。”如意开心道。
“那你帮我把桌子,还有笔墨纸砚搬出去。”司瑾吩咐道。
“好的,娘娘。”
未央宫。
“臣等参见皇上。”
“起来吧,我们兄弟之间,又何须如此客气,”慕容启笑着走到上位,“朕与你们,似乎已有不少日子没见了。”
“皇上国务繁忙,我们与皇上比,自然是闲的不得了。”曾经的大皇子,如今的智王脸上扬起一个笑容,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嘲讽。
这次来的王爷们,曾经都是有机会登上皇位的,可如今,他们却只是王爷。
与寻常人比,王爷这个身份已经算是位高权重,可是与万万人之上的皇位相比,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曾经的大皇子三皇子,如今的智王和礼王,曾经一度是登上皇位的最佳人选,可偏偏两人互相竞争,导致两败俱伤,被先皇厌弃,以至于失去了当上皇帝的机会。
要说这些兄弟当中最不服慕容启的,莫过于这两位。
慕容麟与慕容曦对视一眼,都已经有了决定。
“国事繁重,自然应当以国家大事为重,我们兄弟的事,不过是小事。”慕容麟沉声说道。
智王撇过头看他一眼:“二弟如今胆子是越发小了,本王记得二弟年轻的时候,可是一派风度翩翩的模样,说是年少有为完全不为过,甚至当时父皇最喜欢的便是二弟你了。”
说着话,智王突然看向另一边的慕容曦。
慕容曦的脸毁了容,一直不敢见人,先皇还在的时候,便允许他佩戴帷帽入宫,甚至即便是面见皇上,也不必摘下帷帽。
这个习惯延续到慕容启登基。
智王嘴边的嘲讽之笑一直不曾落下,特别是目光落到慕容曦身上时:“也不对,当初父皇最喜欢的应该是五弟你吧,毕竟你那张脸长得与你母妃几乎一模一样。”
慕容曦双手紧握成拳。
慕容麟挡在他面前:“大哥慎言,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不就是……”智王话说到一半,蓦地转头看向上方。
慕容启正淡定喝茶,见到智王的目光看过来,只笑着回应:“没事,兄弟间许久未见,乍一见到打打闹闹也是寻常,朕没有意见。”
义王慕容霖走到智王身旁,低声说话:“大哥,这里是未央宫,在这里吵闹,确实不像话。”
智王瞥了他一眼,掀起衣袍下跪:“皇上恕罪,臣鲁莽了。”
“不鲁莽不鲁莽,智王起来吧,”慕容启眯着眼,笑呵呵摇头,“朕也确实许久未见到如此热闹的情况了,兄弟之间,若只剩下客气,这兄弟当的也没什么意思。”
智王躬身道谢:“多谢皇上。”
说着话,他瞪了眼慕容霖,似乎是在嫌他多管闲事。
慕容霖苦笑着走到另一边,低着头继续一言不发。
“皇上,两日后便是父皇忌辰,敢问皇上有何安排?”礼王抬头询问。
“便去父皇陵墓吧,忌辰一日,不可大办,只我们兄弟,再叫上叔伯们聚一聚便是,相信父皇也会愿意看到我们其乐融融的场面。”慕容启说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皇上所言甚是。”慕容麟连忙说道,像是在赶什么场似的。
其余兄弟都用鄙夷的目光看他。
他这么一说,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贪生怕死,希望能留下一条生路吗?
“那就请几位代朕去请一请几位叔伯吧,仁王。”慕容启喊道。
“臣在。”慕容麟连忙答应。
“你去一趟平王府,先皇在的时候,与平王关系最好,此次先皇忌辰,平王与平王世子理应过去拜见,不过之前朕一时气恼,禁了平王世子的足,派别人去怕是不合适,你去一趟吧,或许平王看在你……的份上,不会与你计较。”慕容启故意说道。
他未尽之言指的自然是眼下正在平王府的丽太妃。
至于慕容麟。
他看着自己断了的左臂,只想着是因为他身有残疾,不管平王心情如何,也不至于跟一个残疾人计较。
想到这里,慕容麟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只是转念一想,或许他的手臂也能让慕容启不再忌惮他,心底的紧张稍逝。
“是,皇上,臣一定不负重托。”
慕容启笑了笑,摆了摆手:“行了,你们走吧,朕不在,或许你们能好好叙叙旧,留在这未央宫,反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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