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姐可知此次本宫唤你入宫是为了什么?”司瑾好奇询问。
章芷卉摇头:“臣女不知。”
司瑾托着腮往章芷卉所在的方向凑了凑,眼底含着轻笑:“此次入宫,章小姐竟毫无排斥?”
章芷卉低头:“臣女只是听从父亲命令,父亲只说应感谢红妃娘娘宽容之恩,并未说其它。”
言下之意,她入宫,只单纯为了这份恩情,而不是为了别人。
提起这个,司瑾心里反而有所疑虑。
“赵大人是何人?为何章丞相宁愿长跪,也要请陛下宽容?”
之前章丞相跟慕容启互怼,直接拿了司瑾当靶子,要说慕容启没有意向打算让那位赵大人回来,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好奇为什么明明慕容启内心是想要让人回来,却又大发雷霆。
当时散落一地的零碎,若不是因为章芷卉,便只能是因为那位赵大人。
章芷卉抬头看了他一眼,低着头解释:“赵大人是皇上的心腹,朝中地位显赫,与臣女的父亲也是至交好友,前些时日赵大人不小心得罪了皇上,被皇上判流放,一人之罪,妻儿父母无辜,父亲与赵大人多年好友,不忍见赵大人如此下场,这才跪求皇上饶恕。”
司瑾恍然大悟,他是记得不知道从哪里听过有这样一号人物。
“可既然是陛下的心腹,是因为什么原因惹恼了陛下,竟被判流放这么严重?”司瑾更加好奇。
“这……”
章芷卉正要说话,门外一道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
“皇上驾到!”
章芷卉哑声,忙起身跪迎,只是头压得更低了。
司瑾抬头望去,直接映入眼帘的便是慕容启的模样,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门外站了多久,听了多少去。
眼见章芷卉正跪在那里迎接,司瑾坐在那里,要起不去,犹豫不决。
这天气实在天冷,他好不容易把座位焐热了,正觉得温度刚刚好,一旦起身,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温度又会散去。
他在等着慕容启主动开口,免了他的礼。
偏偏慕容启就站在门口,一个字不说,只静静看着司瑾。
司瑾叹了一声,依依不舍起身:“臣妾给陛下请安。”
慕容启眼里露出一丝笑,大跨步进了屋:“爱妃快起来,朕又不是外人,何须多礼。”
司瑾暗暗撇嘴,当他没看到那撇笑意吗?
“臣妾只是有些欣喜。”司瑾严肃道。
“欣喜?”慕容启挑眉。
“是啊,”司瑾微笑,“臣妾正跟章小姐说起陛下呢,没想到才聊了两句,陛下便来了,只是不知陛下是为了臣妾而来,还是为了章小姐而来?”
他一直在想办法推动慕容启的感情线发展,只是很可惜慕容启不配合,总是反其道而行之,这样下去,恐怕故事线还得朝着原著的方向走。
再加上章丞相的态度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不知道在这之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可不管是什么隐情,作为攻略者的他绝不能被蒙在鼓里。
既然如此,索性把这件事摊开说。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把整件事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更好地决定接下来一步要怎么走。
司瑾话音落下,一直垂着头的章芷卉反而更加不敢说话。
慕容启倒是说了话,只是这话并没有让司瑾觉得满意。
慕容启轻笑:“朕只是过来瞧瞧,没想到章丞相的爱女竟然也在此,是朕扰了爱妃的兴致,爱妃搬到这栖梧宫可还习惯?”
司瑾正要说些什么,双手却被紧紧握住。
他震惊地看着突然动手的慕容启。
慕容启依然笑着:“没想到爱妃的手竟如此冰凉,可是这宫中的太监宫女做的不好,怠慢了爱妃?”
司瑾一时怔愣,不明白慕容启的意思。
偏偏慕容启的笑容愈发灿烂,直视着司瑾道:“朕见过许多不长记性的人,若是宫女太监们怠慢了爱妃,直接拖出去杖责便是,爱妃无需多虑,在这后宫之中,爱妃便是天,可以任意妄为。”
“任意……妄为?”司瑾斟酌着重复慕容启的话,眸中唯有震惊。
“自然,”慕容启抬手落在司瑾脑后,缓缓将人拉近,俯身,眼里满满都是笑意,“爱妃可是朕的爱妃,也是唯一的爱妃,莫说后宫之中,便是这天下,爱妃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朕之外,爱妃便是说一不二的,这样的恩宠,爱妃以为如何?”
慕容启的话每一个字都落入司瑾的耳中,同时也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太监宫女们便不多说,只听到慕容启话中的警告,便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心里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章芷卉跪在一旁,心里的骇然不比太监宫女们少。
她早就听闻宫中的红妃娘娘极为受宠,却不知竟然有如此地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承诺可不会轻许。
外界都直接当今皇上脾性古怪,自先皇去世之后便开始肆意妄为,先是责办了一批王公,然后是大臣,凡事得罪慕容启的,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可偏偏这位红妃娘娘似乎变成了意料之外。
先前成功说服皇上饶过赵大人已是匪夷所思,眼下竟又得到皇上亲许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一来,红妃以后不管如何行事,只要皇上不提,便谁都无法将他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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