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的感□□,平王一向不插手,章芷卉也好,王芷卉也罢,男人年轻的时候看上某个女人不足为奇,好歹能说明他开了窍。
至于喜欢上小皇帝看中的人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能证明他儿子的魅力。
“父王,芷卉不喜欢皇上,也不想进宫,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芷卉进宫?”慕容辛把问题抛给平王,想要从平王这里得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你以为进宫的事是你我能决定的?”平王看着儿子天真的模样,抬手在他头上狠狠敲了敲,“你父王我要是有办法改变皇上的想法,今日你还会被这样架回来?皇上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他说出的话你见过有谁敢反驳?”
“父王,这样一来,芷卉岂不是一定要入宫?”慕容辛揪着心问道。
平王冷笑,突然俯身:“你若是有法子,把小皇帝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这天下都是你的,更何况区区一个章芷卉。”
慕容辛一惊:“父王,这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乱说。”
平王直起身子,斜睨着慕容辛:“辛儿,这话是让你知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在小皇帝的鼓掌之中,更何况只是一个女人,你不愿章芷卉入宫,你看章丞相是否愿意,可他还不是一样半个字都不敢说?你以为这两年来朝堂之上的官员变动,当真只是那小皇帝的一时兴起?”
自两年前慕容启登基,前朝的官员几乎被撤换,理由千奇百怪,或是站的不对,或是穿着不端,或是品行不良,反正这些被慕容启瞧不上眼的官员,要么辞官回乡,要么流放边塞,竟是无一安然。
巧合的是,这些被惩处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是慕容绝的心腹。
“可是父王,不久之前被流放的那位,明明是皇上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而且是宠臣,怎么说流放就流放,明面上的理由实在荒唐,莫不成也是犯了什么忌讳?”慕容辛好奇问道。
自古以来,帝王对于大臣的喜好都会有所偏颇,有些帝王喜欢会说话的大臣,有些帝王喜欢干实事的大臣,也有些帝王任性妄为,随心而至。
总而言之,总会有一些规律可循。
唯独如今在位的慕容启,行事作风飘忽不定,极为诡异。
这头刚赏了一位什么都不会,只会溜须拍马的大臣,那头就把另一个行事作风差不多的大臣贬了。
这边刚罚了一位忠心敢谏的大臣三年俸禄,那边又给一位直言不讳,怒怼皇上的大臣加了一年俸禄。
更离谱的是某位大臣前一天刚因为某件事被大加赞赏,第二天这位大臣又因为同一件事被判解官回乡,终身不得入京。
那位被誉为陛下面前最受宠的大臣同样如此。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其他所有大臣都会被罚,唯独这位大臣不会被罚的情况下,这位宠臣却只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被判流放,惩罚力度比之其他大臣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事一了,朝中大臣人心惶惶,行事不敢迎头直上也不敢落后于人,只小心翼翼维护中庸地位,宁愿被忽视,也不想被记住,唯恐下一个被罚的就是自己。
平王对于前面几位无故被惩罚的大臣略有猜测,唯独不解那位宠臣为何被流放。
如同慕容辛所说,那位大臣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极为符合皇上的喜好,且一贯约束家人,不让他们在外耀武扬威,平日里深居简出,也不与同僚交流。
至少从平王调查所得,这位大臣在被判处流放之前并无犯过错,唯一的过错大概只有摆在明面上的那一个理由。
可偏偏那个理由太过匪夷所思,任谁听着都只会以为那只是一个借口。
“小皇帝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一贯阴晴不定,他这个人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父王我也捉摸不透,至于章芷卉,你就别想了,小皇帝要的人,你怎么能抢得过?”平王不再疑惑那位宠臣的事,硬生生把话题拽回来。
“父王!”慕容辛想要再论。
“行了,”平王皱眉,按下他的话,“既然皇上罚你闭门思过,这些日子就好好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准去,你也趁这些时日好好想想以后,等过些日子父王给你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慕容辛听到前面整个人已经颓了下去,听到最后的时候猛地抬头看着平王:“父王,不要!”
“怎么不要?小皇帝既然看中了章芷卉,你这辈子肯定没希望,不娶妻生子,你还想为她守一辈子不成?”平王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是个痴情种。
“至少等那一天到来,否则儿子绝不娶妻。”慕容辛执拗道,只有这一点,他不想认命。
平王看着意外执着的儿子,叹了口气:“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当初……”
“父王?”慕容辛认真看他。
“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平王无奈妥协。
“多谢父王。”慕容辛喜出望外,忙拱手谢过。
“这些日子你好好留在府里反思,迟早有一日,你得撑起平王府,若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平王府迟早败在你手上。”平王严肃道。
慕容辛的神情严肃起来:“是,父王。”
平王欣慰地看着这个儿子,在许多儿子中,唯独这个儿子各方面都出色,唯一的缺陷便是容易轻信他人,若是能改正这个缺陷,未来一定前途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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