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您这么感性,果真是铁汉柔情,”贴心的焦蕉从旁递来纸巾,轻轻地拍拍他的背,用哄人的语气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还哭得梨花带雨的?乖,别哭了啊。”
“......”汪烙棘沉默了,不想解释太多,只是用手里的纸巾默默地抿眼泪。
忽然,视野里伸进一把银光闪闪的大砍刀,把他吓得心脏壁皱缩。
高傲将刀塞进汪烙棘的手里,雄赳赳地说:“切烧猪吧,我们!”
仪式,这是欢迎仪式。
“这......”汪烙棘看着手里那把两斤重的大砍刀,心情有些复杂。
说实话,这烧猪他是不怎么忍心切的,因为这猪长得跟他家香香有点像,切猪就好像在切他自家闺女一样。
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刀,缓缓提起,悬于烧猪的正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欢迎汪烙棘先生莅临本村——!”
说时迟那时快,汪烙棘还没反应过来,焦蕉和高傲已经一起把手摁在他的手背上,使劲往下一按!
无比利落的“咔嚓”一声,这猪屁股顿时就一分为二了。
被欢迎的那个人心情有点沉重。
切完了烧猪,高傲事不宜迟地推进下一步,大声宣布道:“放鞭炮啦——!”
汪烙棘一愣,悄悄地扯扯焦蕉的衣袖:“你舅还没完?”
“放心吧,陆续有来!”焦蕉答他。
“......”
一旁静候的控火汉子听到指令,将手中的大卷鞭炮用力一抛,鞭炮头被这汉子拿在手里,高高地挂在祠堂门梁上,鞭炮尾一直“咕噜咕噜”地滚到红毯末端。
这是高傲到村尾那鞭炮厂里定制的,8888响,好兆头,绝对撑得起排场。长长一条鲜红色的鞭炮,从祠堂门口一直延伸到红毯末端,看着还挺有范儿的。
就是过于夸张。
眼见那控火的汉子抽了嘴边正烧着的香烟,蹲**去要点燃那导火索,焦蕉立马耸起肩膀,用双手捂住耳朵。
他还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撞旁边的汪烙棘,好心提醒道:“汪先生,快点捂耳朵啊。”
男孩缩头缩颈的模样,有点像只瑟瑟发抖的小仓鼠,然后还要扯着你陪他一起捂耳朵。
有点……可爱。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装逼欲,汪烙棘忽然想在对方面前耍耍酷,他装作一副毫不care的拽样,“我不捂,这有什么好怕的?小孩子才怕这个。”
帮你捂还差不多。
“你不怕吗?”焦蕉面带惧色,重复提醒对方,“不是,这个声音真的很大……”
汪烙棘不屑地轻笑一声。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又有何畏惧?
“怕个——”后面紧跟的“毛线”还没出口,面前便传来一阵毁天灭地的爆炸声。
这声音好比炸了整个火药库,汪烙棘的灵魂都被吓得抖两抖,他的耳膜差点没被震破,立马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耳朵,捂得死死的那种。
他汪大明星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种场面还真没见过。
“卧槽?!”他这才反应过来,是鞭炮声,并且极度彪悍。
此时的他跟几秒前那个淡定的帅哥判若两人,汪烙棘惊恐地缩起脖子,好像只饱受惊吓的王八:“......吓skr人。”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私人订制的就是不一样,这鞭炮的火力猛得跟机关枪似的。霎时间,全场乌烟瘴气,红色的碎屑漫天飞溅。
当地消防随时准备出动。
焦蕉暗暗地观察着汪烙棘,发现他惊到呆滞的表情有点惨,便转身跟高傲埋怨说:“舅,你看你这阵仗,都把人给吓着了。”
“啊?你说什么?”堵着耳朵的高傲听不清他的话。
鞭炮声大得掩盖了所有声音,焦蕉无奈地把他舅的手拉下来,在他耳边大声吼道:“我说!你这搞得太夸张了!”
“没事!证明我们热情待客嘛!”高傲对于这个喜庆的欢迎仪式很满意,“这鞭炮越响越好!”
焦蕉快聋了:“……”
剧烈的鞭炮声持续性震天动地,隔壁村的人还以为这边打起仗来了。
这时,天公作美……不是,天公不作美,乌云被风卷得快速聚拢,顿时下起了细细沥沥的小雨。
只见那上一秒还炸得震天的炮,此刻被这忽如其来的雨水浇了个透,顿时就不发声儿了,火星渐渐湮灭在雨水之中,导火线冒出丝丝青烟,很快连烟儿都没了。
8888发的长鞭炮还剩一半没炸完。
仅过了几分钟左右,这过云雨来去匆匆,来得快去得也快,把鞭炮浇灭后便停了,蔚蓝澄澈的天空那是一片放晴。
大家被刚才鞭炮声轰得几乎脑震荡,耳边还回荡着一阵“嗡嗡”的耳鸣声,皆愣愣地看着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天色。
全场一片死寂:“.……..”
“这……”焦蕉愣了好一会儿,为了挽救这局面,尬道:“今、今天天气还挺好的。”
汪烙棘瞥他一眼,余惊未消地槽着:“能不好吗?老天都亲自赶来灭火了。”
主持大局的高傲苦笑道,“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这拜神下雨了是好兆头!象征着风调雨顺、猪笼进水啊!”
焦蕉硬着头皮附和道:“是啊是啊,看来汪先生注定是咱们村的运财童子!”
汪烙棘:“?”这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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