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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还有办法。

    从感情上来说,他只有魏佳辰一个家人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

    “辰儿,爷爷还有些黄金,放在书房那副卧虎画像的后面。”

    “黄金?”魏佳辰茫然,他不明白魏永禄为什么在这时候提黄金。

    现在时间紧急,早间新闻已经报道了杨珍珍入狱,也就是说,会有更大的警力,来追查白孟华的死因。

    想到这里,魏永禄加快了语速。

    “你把钟韶遇叫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早晨,钟韶遇才跟他汇报过最近的情况,这人最近跟魏佳辰寸步不离,肯定就在病房外。

    魏佳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钟韶遇,更不明白他为什么提黄金。不过他既然说有办法,可能是有认识的好律师,让钟韶遇去打点一下,争取减点儿刑吧。

    那天在屋顶上吵完架,紧接着又是白孟华坠楼,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致使两人独处的时候根本无言。

    “爷爷叫你进去。”

    这是这几天来,魏佳辰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对于魏家,钟韶遇向来任劳任怨。即便魏佳容执掌大权之后,魏氏上下的人都见风使舵地朝他身边挤,钟韶遇也仍旧守在他们爷孙身边。

    如果是涉及到魏佳辰的事,他二话不说就会去做。一半为衷心,一半,为私心。

    魏佳辰是知道他的心意的。

    但是知道,并不意味着就要答应。何况他心里一直装着张轩,即便他心心念念的爱人如今对他爱答不理,即便这段婚姻马上就要破裂,但是他心里,那块最纯净最真挚的方寸之地,仍然只给了张轩一个人。

    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展开。

    这是他前几天去申请的,离婚协议书。他如此确定,只要他肯在这张纸上签字,那么,张轩也一定会签字。

    若非穷途末路,他被警方盯上之后肯定会连累张轩,他是死都不会离婚的。但是,他亲眼见识过当初白彦出事的时候瑞莱森的股价大跌,就更不敢在这个时候再跟张轩有任何牵扯了。

    离婚,他早就应该在这张纸上签字。放过张轩,也是放过他自己。

    想要的越多,就会变得越不知足。如果当初他没有遇到张轩,或许,现在他就是一个在演艺界奋斗的普通新人,为了理想和热爱的电影奋斗吧。

    他想,亲自把这封离婚书交给张轩,跟他说声,对不起。本来属于张轩的安稳人生,是被他一手破坏的。然而,世事无常,大约是他的路走到尽头了,哪怕是极其卑微的想法,都是不允许存在的。

    “魏佳辰先生,我们是X区重案组,现正在调查白孟华坠楼身亡一案,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显示,白孟华死前曾跟你有过交集,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魏佳辰本就胆小,现在被两个义正言辞的警察盯着,缠绕在他心底多日的梦魇又蔓延了上来。

    “现,现在吗?”他颤巍巍从医院的排椅上站起来。

    “是的。”警察一男一女,表情皆很严肃。

    “可不可以等一下?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这一去,极有可能就回不来了。哪怕是跟张轩离婚,哪怕是被他厌恶,他也想去看他最后一眼。

    “这恐怕不行。魏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魏佳辰攥着单薄的白纸的一角,眼泪腾的就滚了下来,“你们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或者,你们跟着我一起去,我只要跟轩哥说清楚了,我马上就跟你们回警局。”

    “抱歉,魏先生。我们也是听上头吩咐。而且这起案子已经引发了太多关注,所以,早日结案,对我们大家都好。”

    魏佳辰紧紧崩着嘴唇,实在没有了办法,深深朝二人鞠了一个90度的躬。

    “我拜托你们了!”

    女警官于心不忍,朝同事抛了一个动容的表情,想着要不就答应他的请求了。而相较之下,男警官便严肃很多。

    “魏先生,如果你没有嫌疑,审问过后我们会亲自护送你回来。但是如果你有嫌疑,而在去办事的期间逃走,这个责任,我们是担不起的。还请你体谅。”

    魏佳辰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曾经也在舞台上闪耀过,也曾经被广大粉丝拿着灯牌追求过,有多少人为了跟魏氏攀上一丁点的关系而对他献殷勤。但如今,人走茶凉,他竟然连签个离婚书都要低三下四地求别人。

    两个警察见他迟迟不动,于是打算把他押回去。

    “放开他。”

    身后的高级病房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冷冷一斥,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韶遇!”魏佳辰直起身,回头。

    “这位先生,重案组办案,请你配合。”两个警察亮出自己的证件,在魏佳辰躲到钟韶遇身后之后,打算跟这个看上去很冷漠的男人交涉一下。

    钟韶遇的眉毛拧得紧紧的,不知是在想怎么对付这两个警察,还是在想刚才魏永禄跟他谈的话。

    “他说了,有急事。”

    他的语速很慢,显得无比沉重,几乎能碾死人。

    “轱辘——”

    正值此时,护士长推着十几瓶药液从走廊的另一头过来,打算给这一排病房的病人加输液的液体。

    冰冷的车轮滚在同样冰冷的瓷砖上,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刺进最脆弱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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