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当然,做了这么久的演员,也不是白做的嘛。”
白彦很快回神,颇为狼狈地钻进盥洗室,发现,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满满一缸的水。
他微怔——原来洗得比之前久,是因为给他放了洗澡水吗?
这个人吧,虽然总喜欢捉弄他,但心思还是蛮细腻的。
白彦每晚都会做梦,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睡眠质量不好,有时候睡一觉比不睡还累。他在梦里会遇见很多事情,现实的,虚幻的,以及,某段曾经如恶魔的手缠绕在他心头的记忆。
“好美的身体”
猪油般油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想抬手推开声音的主人,抬到一半却无力地垂了下去,在床上发出“碰”的一声——他被下了药。
“你,你走开!”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本该属于凌晨的黑暗房间里灯火通明,连壁灯都一并打开了。
是同剧组的龙套演员,因为剧组的经费有限,除了两个主演,其他人都是两两一个房间。当时他还没什么名气,虽然是配角,但是戏份少的可怜,被分到跟其他人一间,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白天对他照顾颇多的“前辈”,居然是个龌龊的变/态。
“白彦,你让我摸摸,我保证,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他的手钻进白彦的睡衣,在他劲瘦的腰部重重一捏,立即被皮肤的弹性和光滑程度吸引。
“你的皮肤真好!白彦,你知道吗?我想这样做很久了,你每次拍打戏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么灵活的腰,摸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我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你别动,再让我摸一摸,很快,很快!”
“滚开!”白彦从喉咙里发出低吼,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挡。
“别动,白彦你别动好不好?我保证很快就结束,你如果再动下去,我就不能保证后面的事情了!”
“滚!你要是再动我我报警了!”白彦把嘴唇咬破,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你不会的,你不会报警。你忘了吗?你总是看着我,总是冲我笑,我知道,你心里喜欢我的,对不对?别害怕,我会很轻,不会弄伤你的。”
“啊——”
带着腥臭味的口气打在他脸上,白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咬着后槽牙,猛地一用力踢中他的下/身,随后把人推开,自己也摔到地上。
“呃!”男人没想到他突然爆发了这么大的力气,回神的时候,这人已经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了。
“站住!”
白彦脚下跟踩着棉花一样着不了力,刚摸到门把手又被拽了回去。随后碰地摔到地上。
“唔!放放开!”
他被按在地上,视野里只有被拖得一尘不染的昏沉沉的地板,以及,他不断往下滴的冷汗。
“白彦,别动好不好?叔叔会很轻的,乖。今晚过后,你就别出来拍戏了,叔叔会养你的。”
带着唾/液的舌头不停在他的耳/垂舔/舐,白彦不遗余力地挣扎,用力抬头,望向两步远的紧闭的房门,痉挛的手伸过去,却始终够不着。
救命谁来救他
白彦直到死都会记得那扇门的样子,浑厚的深褐的颜色,底部还因为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到,有一道颜色突兀的划痕。
由于被面朝下压着,他只能看到门的底部,即便脑袋昏昏沉沉,视野变得很暗,原本的白灯也变成暗黄的颜色。但视野中间那扇被黑雾罩起来的门,却清晰得连缝隙都很清楚。他瞪圆了眼睛,眼珠里爆起来两根血丝,那血丝十分曲折,如同沙漠里干涸的径流。
“救救命”
力气在刚才的挣扎中已经流失大半,连呼救都只剩气音。
而男人的动作却并没有因此停下,“白彦,我太喜欢你了!那个姓刘的场务认识么?他也喜欢你,我知道的。但是他没机会了,以后你就只属于我了。”
“你的皮肤太好了,是怎么做到的?是因为注意保养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好看的脸蛋,但你的身体比脸蛋还要美,不过还好,除了我,没有人会占/有你的身体了!”
他一边贪婪地口口,一边说着各种无比下/流的话。
白彦只觉得浑身爬满了张牙舞爪的厉鬼的手,比手指还长的指甲刺进他的皮肤,毒素飞速蔓延,让他逐渐丢失呼吸。
那时他只有十七岁,属于对很多事情还很懵懂的年纪。但那个人,却把人心最丑恶的角落,血淋淋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想,如果真的逃不出去,那么明天房间里就会多一具尸体了。不过,兴许他命不该绝,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被脱去之际,头顶突然传来敲门声:
“——白彦,睡了吗?”
是剧组跟着副导演的实习生!
“白彦?”
声音的主人没有得到回复,又敲了两下门。
“救——唔!”
刚发出微弱的呼救,身后的手突然就把他的嘴捂住,严严实实。
“他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男人装作无事发生,想三两句把人打发走。
“那可不行。”实习生翻动手上新规划的拍摄行程,“导演把第三十三镜的行程提前了,他得提前准备一下,最好五点起。”
“哦,我知道了,明早会准时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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