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一场考四书五经,等秦余入座,翻开卷子看,这与早上的题不同,试卷上写满了题目。
可以见到,试卷总共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类似于填空题,出题夫子把四书五经中的句子摘抄了大部分,写一句,留一句,有的中间留,有的首部留,总之花样很多,前前后后有一百道题目。
这是考察学子对四书五经的积累与背诵。
第二部分是论述题,总共有三道大题,要求学子对给出的句子,做名词解释。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秦余看了看第一个名词解释,这以前答过,还算简单。
“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
这是周易中的,秦余不大懂,所以默默打开了论坛,把题目啪下,传到历史类论坛中。
“中立而不倚。”
秦余知道,这是讲中庸之道的。
以前的时候,他做试卷总喜欢从后面开始,现在也是如此。
当把第二部分的题目一一用论坛给做出来后,发现时间还很多,等再做完前面的题目,堪堪只过了大半个时辰。
秦余激动地再审阅一番,才把试卷给交了上去。
讲台上的夫子见到,心中奇怪,这个学子不是天字班的秦余吗?怎么这么早就交卷,莫非他一个人已经把试卷都给答出来了?
不会吧。
监考夫子不敢置信,他接过秦余的卷子,当看到写满答案的试卷后,才恍然道,“真不愧是天字班的,果然一表人才!”
有神游天外因做不出来的考生也注意到了秦余,他见此,心中道“看看人家,那么早就交卷了,天字班的人不简单,名副其实啊。我作为地字班的人,怎么能落后,不过啊,这次是不行了,还是等下次吧。”
那考生看了看试卷,大着胆子,也跟着秦余走上前。
监考夫子见到后,诧异想到,这一届的学子为什么都这么强?
等见到卷子,夫子无语,心中更是了然。
……
秦余走出,见到门外的韩溪,没想到这小子交卷速度比他还快。
走上去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韩溪回答道“只要及格就行了,所以第一部分,我回答了一半,后面那三道经义,也就答了一道,秦兄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呢?”
秦余颔首,“那当然,只要及格就行了嘛。”
他一开始也是这样做的,只不过到后头,越写越来劲罢了。
两人在学堂门口分别,秦余回到屋里,看到两道背影,是陆菁菁正在院子和曹素坐在一起看秦余最新写的话本。
陆菁菁有些字看不懂,让曹素读给她听。
曹素答应一声,念了起来。
秦余在后面听,听了几句后,才晓得她们是在看《画皮》。
待曹素念到“蹑足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时,陆菁菁的身体开始颤抖,她依偎在曹素肩膀上,紧紧抓着曹素胳膊,显然很害怕。
“嘿!”
“啊——”
啪!
“你干嘛吓我!”
陆菁菁委屈地看着秦余,这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身后吓人,自己一时以为是厉鬼,一个虎拳便使了过去,但没想到,厉鬼居然是臭鱼。
“你不会轻点吗?”
秦余无辜地揉磋额头,母老虎就是母老虎,刚才的一拳,打得他头晕目眩。
“这啊,就叫活该。”曹素站起来,一副看戏模样,说罢话,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真肿了块小包出来,心里担心,怕菁菁没个轻重,把人打糊涂了,但面上却笑嘻嘻道“哼哼,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两人靠得很近,额头被温暖的玉手抚摸着,鼻子里闻到一股清香,秦余享受着这种舒服的感觉,可听到曹素后面的话,立即醒悟,被激得一口咬了过去,本以为曹素会躲闪,不想她动都没动,嘴唇已经碰到她的鼻子。
还好反应快,马上收了回来,不然真碰到哪里,他可得要负责了。
曹素眼睛通红,她鼻子昨晚已经受过伤,今天又被碰到,而且用的还是嘴,她从来没有被男子如此过,即使是父亲也没有这样的。
想到对面的还是父亲说过要许配的人,脸顿时红了起来。
她羞愧难当,收回手,一句话也没留,拉着陆菁菁就往外头走。
秦余怔怔站着,知道自己又惹事了,不知该怎么补偿她。
其实,曹姑娘人挺好,帮他要回钱,又用小聪明制服采花贼,每天晚上炖汤做面,一起熬到深夜,还能调教一头老虎。
这样的姑娘,哪里找得到?他秦余反正是找不到的。
更何况,她是曹伯伯的闺女,如果是男子,自己都可以跟其管鲍之交了。
想及此,心中后悔。
……
到了晚上,秦余也没见到曹素,想必小姑娘是真的生他气了。
今晚,可以说是鹿山最热闹的时刻。
明天大家就要各分东西,回家去了,所以陆山长他们在饭堂,请所有学子吃顿年夜饭。
这时的饭堂非常热闹,十多张的圆桌边坐满了人,桌上摆着各种美味佳肴,炖鸡,炖鹅,炖猪蹄,蒸鱼,蒸肉,蒸糯米,青菜,泡菜,老腊肉,应有尽有,馋得众人差点失礼地流出口水。
平时,饭堂的伙食并不太好,大家虽然都是公子哥,但经过近半年的饭堂煎熬,早就不知肉味了。
一盘盘菜从厨房端了出来,端菜人把菜一桌桌放好。
学子们的面前放着杯子,杯子中盛满了酒。
饭堂外,寒风凛冽。
饭堂里,热闹非常,空气中充满欢声笑语。
陆山长坐在最中央的桌边,他站起来,所有的学子夫子也都跟着站起来。
山长面色红润,说了许多话,包括半年来的总结,还有经验,在最后他说道“年关将至,诸君一路上要小心,老夫这里也没有其他说的,先干为尽了。”
说罢,把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众人也一同喝了,随后酒席才开始。
秦余坐桌边,虽然和对面向他敬酒的韩溪有说有笑,可心中却提着一件事。
两眼扫了扫,曹姑娘有被山长邀请,但人却没看到,连陆菁菁都不见了踪影。
秦余站起身,想去看看,她该不会被自己气得不吃饭吧?
韩溪见秦余起来,问道“你怎么了,要去哪里?”
秦余随口回了一句,“出恭。”
出恭?
韩溪看着远去的秦余,心头奇怪,还没喝几杯,怎么就想着出恭了?
他摇了摇头,见秦余去的方向是客房,想必……呵呵。
他回座,有同桌的人问道“秦学兄他那么着急,是干嘛呢?”
韩溪说“出恭啊,没听他说吗?来来来,大家喝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