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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思春的妹崽儿
    夜白咋个想都不大明白,按逻辑推来推去,姑姑都不可能是她娘。

    天山上是个人都晓得,姑姑是那天池里头一朵娇艳的莲花,当然不可能生下一株芝草来。

    若说碧莲姑姑是她娘,这明显违背自然规律。

    譬如紫狐狸是只狐狸,因为她爹娘都是狐狸。

    火凤是一只凤凰,是因为她娘就是一只凤凰。

    如果夜白真的有娘的话,她娘也只能是一株芝草。

    当下眨巴眨巴迷蒙的睡眼,看了看坐在床沿的碧莲姑姑。

    “姑姑,我娘她究竟是哪个,你能告诉我不?”

    姑姑一愣,晓得这娃儿醒了,揩了揩眼角的泪,说风沙迷了眼。

    “芝娃儿又打梦脚了,都说了你娘不晓得是哪个。”

    夜白晓得这是碧莲姑姑打的马虎眼,这外头的世界虽说是冰天雪地,但这夜白居里头的窗帘子闭得严严实实的,哪里来的风沙迷了她的眼。

    这姑姑明显是哭过了的意思,唉,想来这姑姑一定晓得她娘是哪个,只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不方便给她说。

    所以也就算了,晓得了也不定是啥好事。

    别她娘是一个妖精,或者是个魔女,到时候麻烦的事情就大了去了。

    当下安慰姑姑。

    “姑姑,芝娃儿是姑姑从小养到大的,姑姑就是芝娃儿的亲娘。芝娃儿以后再也不问我娘是哪个了。”

    这不说也罢,一说就触动了碧莲姑姑的泪腺,眼泪啪嗒啪嗒地就跟那天泉眼里的泉水一样,叮叮咚咚地就落了下来。

    碧莲姑姑也不愧是一朵莲花,长在水里头的,跟个水做的一样一样的。

    这泪落起来就没完没了,这就跟那天山脚下那万里碧野上奔腾的野马似的,跑起来就刹不住脚,止都止不住。

    逗得夜白也跟到起落了泪,抱着姑姑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一样的。

    “我的芝娃儿哎,你说得对,我就是你的亲娘,你也就是我的亲幺儿。我的宝贝疙瘩,我的心肝,我的……”

    碧莲姑姑将夜白当作亲幺儿,夜白一点也不怀疑,这么多年,她可不就像自己的亲娘一样一样的么?

    这触情伤了情,抱到姑姑也就哭个没完。

    咋个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的?想是在姑姑的怀里哭累了,又睡着了。

    这一觉,周公他老人家体恤夜白前半夜梦做得太累了,不曾来打扰她,一觉就到了大天亮。

    雪山上大晴天就是这个样式的,蓝天原野,那太阳一大早就没遮没挡地照了下来,照得那茫茫雪原特别敞亮。

    跟披了白色儿的缎子似的。

    夜白也不是自然醒的,是屋里头那个伺候自己的小仙女小英子,一大早就将那厚重的琉璃帘子给拉了起来。

    也不怪这小英子,她真身是一朵蒲公英,天生就爱阳光,爱个风啥的。

    当小英子将那帘子给掀开之后,那太阳映着那白雪的光茫就晃了夜白的眼睛。

    也顺带着晒了她的屁股。

    翻了个身叫小英子将那帘子给拉上,小英子偏不,说太阳都晒屁股了,该起床了。

    这小英子喧宾夺主,也是夜白平日里就没有个主子的样子,让一帮侍从们放肆惯了。

    夜白的性子随和,也懒得跟她们计较,到底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不是姐们也算是姐妹儿了。

    心里头惦记昨天才移栽下去的雪莲花,不上去看一看始终放不下心来。

    也睡不着了。

    厨房里大胖熬的莲子粥特别好喝,喝了好几碗。

    打算去叫紫玉或者火凤陪她上山去,毕竟那山上有一具无头男尸。

    今儿个那男尸说不定已然成了那秃鹫的盘中餐,但昨晚上那个梦相当真切,还是有点害怕。

    万一那无头尸真的诈了尸咋个办,有个伴还是好的。

    可惜这紫玉与火凤昨夜里听大宽讲故事熬了夜,喊了半天都喊不起来。

    好不容易喊起来了,两个妹崽儿好大一场起床气闹得那个惊天动地。

    紫玉没好气地一口回绝了夜白。

    说她们昨天晚上听了大宽讲了那个策马奔腾,笑傲江湖,痴男怨女,俏郎美眷相伴红尘的经典桥段。

    这两个二八姑娘就思了春,特别的十二分地向往。

    说跟火凤商量好了,今天不管风和日丽,刮风下雨,就算是天上下了刀子,也要下山去那草原上学骑马。

    天山上男上仙没得一个,但那天山下野马到是不少,所以去骑马过过干瘾也是可以的。

    所以就没得空跟她上山去挨冷受冻的。

    夜白一颗玻璃心叭唧一下碎了,好你两个妹娃儿,商量好了去骑马居然没有将我算在里头。

    到底咱们还是不是姐们了?

    废话也不跟那两妞多说,转身气冲冲地往那山上去了。

    也是在气头上,也忘记了腾朵云,或者再念个脚下生风的诀。

    吭哧吭哧地爬了上千级坎坎,中途还在那个亭子歇了脚,生了好一会子闷气。

    今日这日头也仿佛跟夜白置气似的,晒得很,那亭子的翘檐之上就猛烈地往下掉冰碴子。

    那冰碴子太过于滑溜,夜白一不小心就摔了一个狗啃雪。

    娘啊!这说的就是人不顺心来,喝口凉白开都要被呛到的至理名言吗?

    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非常之大气地将那如葱白的手一挥,她夜白是谁,记仇从来不过夜的。

    跟那两个忘恩负义的女妹崽而置气相当不值得。

    心里头暗道,哼,妹儿们,等晚上再收拾你们两个。

    瞧瞧眼跟前的阳光,再看看那一片白得晃眼的雪。

    真真的长天远树,处处白;青天白日,片片蓝。

    如此一来,心情之大好。

    那脚下生风的诀也不念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南山踏雪而去。

    到底是个仙人,也没有费多大的工夫,就到了南山之处。

    也是经过夜白巧手栽培过的,那移了地方的十几株雪莲花没有报废,仍然绿莹莹的,在太阳下闪着光茫。

    这下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准备遁了回山下去,补补觉,或者去那天山下的原野上找那两个妹崽儿也行。

    让那两妞策马奔腾的梦做不成了才是正道。

    转身之即,好像觉得在个啥子天大的事情没有办似的。

    脑回路千转百回,终于想起来了。

    昨儿个入梦来的那个无头男尸究竟是诈尸了,还是当了那秃鹫的早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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