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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丧尸·昙城
    严老大和夏旭光沿着血迹追到断坎,几辆战车烧得只剩铁架,风沙将碎肉残肢掩盖了一半,高温下发酵出浓烈的焦臭。

    夏旭光望向崖底:“可能在下面。”

    严老大发现一辆侧翻的车,损坏不大,应该还能开,“你检查车,我去下面看看。”

    他将绳索栓到车上,一头甩向断坎,正要下去,就见男人从远处的岩缝中走了出来。

    脸色霜白,半边手臂皮肉焦黑,背心被血浸透,贴合着紧绷肌肉曲线,烈阳之下一身凌冽寒气,形容不出的森冷。

    原本套在外面的黑色冲锋衣包裹在怀中人身上,只露出小片苍白的皮肤和一双紧闭的眼。

    俩人脸色同时变了,怔然静立,待他走近,严老大才问:“她没事吧?”

    男人没回答,而是问:“你们接下来去哪?”

    严老大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结果可能不好,“货没了,集市去不成了,你……”目光落向他怀中毫无声息的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们那有个懂医的,还有些药……”

    热风吹来尸体的腥臭,弥漫翻滚,令人作呕。男人眉心蹙起,抱人的手臂收紧,“不了,我们有该去的地方。”

    怔愣的夏旭光醒神,去解系在背包上的防护面罩,急切道:“我给她捡回来了,过滤芯坏了,回去修修还能用。”

    袁驰垂眸,掩去眼底复燃的燥意,“谢谢,你留着吧。”

    她大概用不着了。

    夏旭光的眼神黯淡下来,捏紧面罩不说话了。严老大拿过他的电子地图输入方位,递给袁驰,“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们,随时欢迎你来。”

    他是真心想留他,没有他他们几个今天回不去。但他同样清楚,末世中生存的人,第一眼也许就是最后一眼,一声再见可能再也不见,到最后谁又能留得住谁。强悍如眼前人,不也没能留住想留的人吗。

    严老大目送男人离去,拍拍定格的夏旭光,“走吧,我们回家。”

    夏旭光盯着被削去一块的面罩,喃喃道:“她真的……”

    “谁知道呢,”严老大的叹息也多了些沉重的悲凉:“也许只是昏迷了吧。”

    时间缓慢流逝,日落了又升,一缕阳光跳入黑暗的室内,如石雕静立的男人动了动。

    他听见微弱的呼吸声,轻而缓,如微风拂过水面的波澜。

    走向声音的来源,探手去触,躺着的人潮湿温暖的鼻息落在指尖,胸腔死寂的心脏跟着狠狠颤动了一下。指尖下滑到整齐的衣服领口,拨开,皮开肉绽的伤口平滑一片,暗色血痂已脱落。

    眉心蹙起,正对上一双清亮的眼。

    光线昏暗,却不妨碍霁瑶看清眼前人,眼中赤色退尽,沉郁幽深,脸是极度克制下的冷静,一如既往的严肃刚毅。她忍不住笑,干裂的唇弯起:“我还活着。”

    还记得你,真好。

    伸手去触他的脸,却发现手不能动,整个身体被禁锢,透过微弱的光线茫然四顾,这不是地下洞穴,“这是哪?”

    “昙城。”男人终于开口,瞬息的猝不及防已被掩下。

    灯光骤亮,四面墙壁空无一物,旁边一张孤零零的床盖着雪白床单,一个红色十字印在中央,看样子是基地的诊疗室。

    她手脚被拘束带固定在床上,这是怕她丧尸化后发狂?“我晕了多久?”

    他一一解开束缚,大手滑过纤细的手腕,跳跃的脉搏清晰传达到指尖,“不到24小时。”

    得到自由的小手按在胸口,心脏在胸腔强有力地跳动,她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没变丧尸?她确定没注射过疫苗……

    “我……”张开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没有失去意识,忧的是两只丧尸浪迹天涯的梦想破灭,都到昙城了,他铁定是要把她送走。

    现在装丧尸还来得及吗?

    抬眼偷觑他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端倪,这人似乎比之前更冷,眼中郁色更深。但她向来不惧,在腿上束缚被解开的时候,赤裸的脚蓦地踩上男人结实的小腹,“我不走,你不是说我能活着到昙城就让我留下的。”

    活着……男人再度沉默。女人上一刻呼吸静止的样子犹在眼前,他无法说服自己她还是一个正常人类。

    这是他的错,本该远离她,不该在她一次次缠磨中退让。大手将小脚握在手心,缓慢移开,“你不是想去严副营的营地,我们去那。”

    霁瑶愣住,是她理解的意思吗?“我可以留下来?”

    “可以。”

    她一下从床上坐起,“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个没有保障的地方。

    袁驰没阻止,看她利落起身,套好防护服,背好小包,将那把带血的餐刀插进靴筒,推开门,回头以一脸你是不是在唬我的表情盯着他。

    他早发现她的柔弱只是表面,或是因为身体的禁锢,骨子里的坚韧大胆事实上不输男人,加上适当的机警狡黠,天真倔强却懂得审时度势,他要收回最初的评价,没有他她同样能在废土生存。“你现在出不去。”

    霁瑶疑惑,走出门,门外只有一部电梯,光线昏暗,不知通向哪里。她蓦地想起资料片里昙城基地特殊外形,“你是怎么进来的?”

    袁驰走向电梯,摁下按钮,电子语音响起:“请输入ID。”

    他输入一串代码,虹膜扫描仪开启,电梯门打开,电子音再度响起:“一级防卫长官袁驰,开启最高权限。”

    霁瑶跟着进门,听他戏谑道:“他们可能忘了取消我的权限。”

    袁驰参与实验是最高机密,大众默认他在围城战中牺牲,但,总有不愿意接受的人希望他活着回来吧。霁瑶感叹:“美好的遗忘。”

    电梯不断上升,直到百层高的顶楼,袁驰开启了基地日间模式。

    瞬间,头顶天幕开启,露出灰蒙蒙的天空。接着,周围空间排列移动,渐渐远离,东方镶着金色毛边的地平线慢慢占据整个视野。

    昙城基地白天是一颗硕果累累的大树,繁茂的枝丫伸出,缀满一颗颗饱满的果实。到了夜晚,这些枝丫会收拢,抱成一团,缩成一个圆球,藏入地底。

    他们现在站在树干的顶端,身边坠着一个个金属盒子,太阳露出地平线,温柔地晕红半边天空,细碎的光撞上冰冷的金属面板,四散开来,在他们周围闪烁跳跃,斑驳陆离。

    “像在坐摩天轮。”霁瑶伸出手,浮光在掌心掠过,如同光阴,你只能看着在眼前流逝,永远抓不着留不住。

    她突然又没那么急着想走了,在这里,只有他们俩人,静静地待一会也不错。

    俩人并肩沐浴晨光,直到薄纱般的云层散去,太阳伸展出整个身子,暴露狰狞的面孔,她的肚子惴惴叫唤,才舍得离开。

    昙城基地存货显然更丰富,有合成牛排,巧克力饼干和大豆蛋白饮料。她非常正式地把食物装进餐盘,颇有仪式感地享用了一餐。

    终于找回一丝人类的感觉了,她满足地放下刀叉,“我想洗个澡。”

    袁驰舒展的眉重新蹙起,她对他眨眨眼:“我会避开伤口的,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啊。”

    她的手摸向颈侧,记得这里应该有伤口。

    他的脸冷下来,沉声说:“过来。”

    霁瑶以为他要训她,站起来慢慢挪动,“我知道了,我自己去……”

    刚说完,人被扯进冷冽的怀抱,温凉的唇压下含住她的唇。

    她足足愣了三秒,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亲她,这样近地距离看着他微阖的黑眸,浓密的睫毛,心完全乱了阵脚,活碰乱跳快要破出胸腔。

    大手覆上瞪大的猫眼,遮挡灼热的视线,大舌钻入口腔舔吮甜糯的小舌,小猫立即失了力气,只知软绵绵哼唧。

    一只手探进防护服,扯开衬衣,撕下一块布条,蒙上她的眼。

    眼前一片白芒,缺失的感官早已失去作用,只感受得到在嘴里肆虐的舌和在身上游走的手。

    直到手也被绑起,迷乱的意识才唤回些许清明。然而,当柔软的唇滑向胸口,含住敏感的乳尖,一切意识便消散的更加彻底……

    作者有话说:

    看到催更的留言真是汗颜……此时只想唱一首《感恩的心》,请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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