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浅色眸子映着晨曦更显温润。
她捧着食盒,哭得更凶,“面……面坨了……不好吃了……”
这个连哭鼻子也小心翼翼的丫头,总是这样不经意间抓住他心中最柔软一隅,淡淡的悸动蔓延至骨血,酝酿出难以抗拒的怜惜。
想把她圈在身边,爱她,宠她,即使只在一旁看她诵经读书吃东西,心中亦觉欢喜。
接过食盒,牵过柔软的小手拉至身边,“不哭,叫厨房重新给你做过好不好?”
从来没人对她这样温柔,即使娘亲也不曾。姐夫这样好,思慧姐为何要这样对他?
“姐夫,你是不是很喜欢姐姐?”
被水洗过的美眸清澈明亮,他伸手抹去眼角残留的露珠,“为何这样问?”
她不自觉抠着包裹她的大手,简单的头脑只想到因爱生恨,“姐夫对姐姐很好。”
好吗?前世是挺好的,他满足那个女人一切幻想,给予她想要的一切,却不过是想看她从高处跌落,一无所有的样子。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最在乎的人不是她。”
他说得极认真,目光直视她,她忽得心跳加快脸发烫,不可描述的画面窜回脑海,才意识到自己几乎被姐夫圈在怀里,连忙甩开大手,离远了些。
“我……我想吃面……”
他轻笑:“面不是不能吃了,让厨房给你做点别的。”
“不!能吃的!”她掀开食盒,香气即刻窜入鼻间,依旧馋人,只是卖相差了许多,汤水撒了些,面糊成一团,但饿得抽搐的胃管不了那么多,咽了咽口水,“我可以吃吗?”
知道她昨晚没吃好,给她摆好碗筷,“先垫垫,别吃多,一会让厨房给你做蟹黄包。”
“呜……”她呼哧呼哧吃着,对姐夫彻底恨不起来了,也没法远离他,现在只想天天跟着他。
“夫人确实有孕,一月有余。”
周氏如丧考妣,吴思慧面如死灰。
“死丫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跟你说怎么玩也不能破了身子,你倒好,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我要拿掉……”
周氏瞪眼,“说得什么傻话?不说你马上就要进京,这刚新婚就小产像话吗?”
吴思慧咬牙,“这孩子不能留。”
“那也不是现在,等你回来再说。”周氏眼波一转,“也不是不能留,你可以生下来,你成亲前那批人我处理了,没有人会知道。”
吴庸江荒淫,周氏亦不甘寂寞,偷情,豢养男宠,很是会玩。
吴思慧耳濡目染,幼年时就会招男人伺候,周氏乐见其成,甚至会从旁指导,教她如何享受男人,伺候男人。
女儿一身冰肌玉骨,挺翘的乳,销魂的穴都是在男人掌下舌下调教出来的,她认为没有男人会看过她的身体,肏过她的穴会还不爱她。
“小产总归伤身子,孩子生得越早,你的地位越稳固。”
吴思慧无法告诉她娘孩子的父亲不在那些人里,也无法告诉她,冯佩楚已经知道真相,她只能独自解决,这个孩子——绝不能留!
“常先生讲课的时辰到了,我想去听。”思瑶打了个饱嗝,看了看时辰。
冯佩楚挑眉,“过来。”
她乖乖过去,任他取了帕子给她擦手擦脸,“喜欢常先生?”
她点头,被大手轻抚了一下,“去吧。”
听课的多是吴家旁支,都是些不正经读书的主,常先生面嫩,还有些腼腆,时常被无视,他脾气好,话不多,倒也能容忍。
她坐在廊下听,其实也没听进去几句,思考着要常先生娶她,成功率是多少。
结果是——不可能,她又懒又馋,还没有一技之长,娶回去只能败家,还是不要祸害他了。
“五小姐。”常先生已经讲完课站在了她面前。
他不常笑,表情可以说有些呆板,可思瑶却觉得亲切,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常先生好。”
仿佛是被这笑容所感染,他嘴角亦弯起一丝弧度,呆板的脸瞬间明艳,与之判若两人,“五小姐今日有哪里未听懂的吗?”
思瑶绞着手指,“没有,听懂了。”
“是没有听懂吧?”
她垂着头,未见到他眼底闪过的兴味,自顾自说着,“我……可以和先生说说话吗?别的话,不是功课。”
“当然可以。”
作者有话说:
&√,下一步啾啾,就是这么的纯情~
因为本福过于沙雕,你们都不爱跟我聊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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