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茹满眼的恐慌,呜咽了一声。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暴怒的徐昊,不明白徐昊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程鑫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土鳖吗?有什么好怕的?而且程鑫也并不知道是她绑架了程骁。
到时候他们把钱一拿就立刻远走高飞,做一对快乐鸳鸯,那该多快活啊?
秦慧茹不挂念程鑫和程骁,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
但是徐昊不一样,他有老婆有孩子的,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不管,和秦慧茹私奔呢?
当初他没有和秦慧茹远走高飞,现在就更不会和秦慧茹一起了。
要不是为了打程鑫的脸,在程鑫面前找回场子,他理都不会理秦慧茹。
他万万没想到秦慧茹竟然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
她竟然叫人绑架了程骁!她是疯了吗?
先不说程骁是她的儿子,程骁也是程鑫的命根子,她绑架程骁,不就等于把程鑫放在火上考吗?
徐昊觉得秦慧茹简直就是一个猪队友!
而一边的程骁心里一片冰冷,他讽刺的想,这就是他的母亲……
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为了讨好她心爱的男人,哪怕绑架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在所不惜。
徐昊一气之下甩开秦慧茹独自离开了。
秦慧茹软瘫在地上捂着脸抽泣,乌发掩盖她的面容和手臂,只能看见她孤零零地坐在地上,痛苦无助的哭泣。
当程骁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秦慧茹正一脸厌恶地看着他,满眼的憎恨。
这铺天盖地的恶意仿佛要将程骁淹没了。
程骁心中警铃大作,心头也逐渐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他看着秦慧茹露出一个癫疯又神经质的笑容,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歪着脑袋朝着程骁扯出一个笑容。
程骁低着脑袋,咬紧牙关,手指都在打哆嗦,却没有说话。
秦慧茹只是疯癫的笑着说“好孩子好孩子,你不会离开妈妈的对吧?”
程骁毫不怀疑秦慧茹已经疯了。
现在的秦慧茹就像是当初发病的时候,一脸的疯癫和痴狂,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芯子。
程骁不敢说话,只要他一说话,秦慧茹就会用更恶毒的手段来对付他。
这是他小时候经历的。
秦慧茹拿着针筒,冲着程骁温和地笑了笑“你病了,需要打针了,好孩子不要哭,不然阿姨就不喜欢你。
阿姨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的。”
看着在白炽灯下冰冷的针头,程骁的手心淌着汗,只觉得头皮发麻。
童年的阴影逐渐具象化,仿佛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一点一点重现在他的面前,摧垮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保护罩。
他脸色苍白地看着疯癫的女人,心里涌现出一丝无力。
就在秦慧茹拿着针头快要捅进程骁的胳膊上时,门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秦慧茹眨了眨眼睛,表情有几分呆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疑惑是谁在敲门。
只听“嘭”的一声,大把大把的光束照了进来,刺得程骁的眼睛有点疼。
“警察,不许动!”
一众穿着整齐的警察手持枪械指向秦慧茹。
然而秦慧茹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拿着针筒就朝着程骁的胳膊捅了过去。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伸手挡在了程骁的身前,而针头也落在了她的手上。
其余警察也瞬间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制服了秦慧茹,另外几个警察过来检查余酒手上的伤,顺便给程骁松绑。
程骁恢复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余酒的胳膊。
见余酒的胳膊上一个血窟窿,程骁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也变得阴郁起来了。
余酒伸出手轻轻抱了抱程骁,笑着说“一点也不疼的,你给我吹吹吧……”
程骁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将余酒公主抱起来,其余人面面相觑,最终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余酒勾着程骁的脖子,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哑着声音道歉
“对不起,要不是我想吃奶黄包,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程骁摇了摇头,心口处还是嘭嘭直跳。
“这不怪你。”
余酒勾着少年的脖子,在他的耳边气吐如兰,吹得程骁心里痒痒的,娇声道“我喜欢你,程骁。”
程骁的脚步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余酒,他沙哑着声音慢慢道“嗯,我也、我也很喜欢你……”
余酒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眯着眼睛道“那真是太好了呢!”
六六在一边为余酒的演技鼓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演技这么好?’
余酒舒坦地在程骁的怀里笑眯眯地说‘六六,等日子久了,你就会发现我不仅仅只是演技好,还会有更多值得你惊讶的地方了。’
六六‘并不是很想发现。’
程骁抱着余酒,路上不停地轻声哄着余酒,弄得坐在前面的几个女警察面红心跳。
最后在警车的护送下,他们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医生给余酒包扎完后,他一个人靠站在走廊上。
白得让人心里头发慌的墙壁一尘不染,更衬得程骁瘦瘦高高的身影显得寂寥又清冷了。
他抽了一根烟,顺便给江父江母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一切情况,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捞在了自己的身上。
江父沉默了好一会儿,也只是说了一句“没受伤就好”。
江母问清楚了余酒的状况,松了一口气,反而一直追问程骁有没有受伤。
江母很快就发现程骁的情绪很是低迷,和声安慰了程骁几句就挂了电话。
程鑫是从余酒那里得知程骁被绑架了,还是被秦慧茹给绑架的之后,一连抽了好几根烟,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
他一脸冰冷地打了一个电话“是覃爷吧?有件事想拜托您一下。对!算我欠您一个大人情,好,那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挂断了电话后,他瘫在靠椅上,揉了揉太阳穴和眼睛。
没过几秒,他的手机屏幕陡然亮了一下。
看到了上面的来信,他一下子就站起来,拿着外套就出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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