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大司马府书房之中,曾麒愤怒的将手里的一封请愿书砸在案桌上。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想要以大义来绑架我吗?一帮书生,好大的胆子。”
曾麒为何如此生气呢?原来今天一早,礼部官员送来了一封奏书。说是书院的学子们接到赏赐后,为了感谢大司马厚恩特意联名写了一封感恩书,请礼部转呈大司马。
曾麒打开书信后,开始是两张密密麻麻的签名,而且每个人名上都按有猩红的手印。他眉头一皱,这也有点太正式了吧!
书信的正文是由一位叫楚原的学子执笔的。开头是一些歌功颂德的话,虽然有些谄媚的嫌疑,不过说实话文才非常不错。接下来笔锋一转,提到了曾麒治下四州人们安居乐业,而其他州郡的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希望大司马解救等等。还着重的叙述了一番几名学子各自家乡的情况。
当然!如果只有这些曾麒也不会生气了。以上那些大义凛然又感人肺腑的话全是铺垫,最后一段才是关键。“如今前秦之势已成,诸侯各据一方。大司马若想拯救天下黎民,必先成就霸业。然大司马常以将军府军师自居,名不正则言不顺。虽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恐遭内外非议。原及六十余名同窗,叩请大司马正主位、安人心,莫给宵小之辈可乘之机……。原再次顿首!”
信中还大篇幅的叙述了‘主少’的害处。总之一句话,希望曾麒能坐上主位。
“夫君!何事如此愤怒?”蔡琰三女听下人回报,说曾麒大发雷霆,所以都来到书房。
“哼!你们看看。一帮书生,居然妄议军国大事,岳父大人平时太纵容他们了。”曾麒一边说一边将奏书递给了蔡琰。
片刻后,三女传阅完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一种异样的表情。稍后蔡琰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叫楚原的学子还蛮有文采的,文章写的真不错。”
“是啊!在学院中威望也挺高,把留在书院的六十余名学子全都串联在一起了,真不容易啊!”大乔也随声附和道。
“嗯?”二女顾左右而言他,曾麒心下十分疑惑,“你们这是?”
“夫君就是为此而愤怒吗?那妾身劝你最近还是不要上街了,否则可能会被气的吐血。”
“咯咯!”
“嘻嘻!”
蔡琰说完,貂蝉与大乔一阵偷笑。
曾麒本来就是个宅男,除了出征在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宅在家里,对民间传闻也很少关注,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到城里逛一逛。
“昭姬此话怎讲?”
“此等言论,我等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论是民间普通百姓还是四州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如此想的,不过是没人敢第一个站出来罢了!夫君认为礼部的官员知不知道这件事呢?”蔡琰似笑非笑的的扬了扬手中奏书。
“这!”经蔡琰提醒,曾麒恍然大悟。六十多名学子聚在一起,动静肯定小不了。书院的高层不可能不知道,礼部也不可能不知道,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呢?更不可能不知道。
“在妾身看来,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那夫君可要准备好了,其他奏书或许就会接踵而至了。”蔡琰又说道。
“哼!不管他们!先过完年再说。”
对于这件事,曾麒是能逃避就逃避。一方面是对刘备的承诺,兄弟间十数年的情义让他不忍心往那想。而且还得顾忌关羽和张飞的感受。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明白,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关系到无数官员的前程和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命运。大势之下也容不得他不面对现实。所以他现在只能得过且过,能拖一天是一天。
“爹爹!快看看瑶儿做的桃符!”
女儿曾瑶推开书房的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小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木条,努力的举起来给曾麒看,小脸上满是得意,仿佛在说,快夸我吧!
“哈哈!”曾麒的阴霾一扫而光,什么气都没了。大笑着抱起了女儿,“来!给为父看看。嗯!真不错!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啊?”
“呃!”女儿想了好一会,也没记起桃符上的神荼、郁垒叫什么。突然眼睛一亮,搂住了曾麒的脖子说道:“是爹爹和娘亲?”
“哈哈!乖女儿真聪明。”
貂蝉看着古灵精怪的女儿和曾麒嬉闹,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了女儿手中的桃符,说道:“女孩子家做什么桃符?整天调皮捣蛋,不成体统。”
“爹爹!娘亲把瑶儿的桃符抢走了。”女儿撅着嘴告状。
“好了!咱们不理她,爹爹给你做新的。”曾麒说着就要抱着女儿离开书房。可最后还是没走出去,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也不会做桃符,做出来估计比女儿也强不到哪去。
不会做桃符,他会贴春联啊!就让贴春联的习俗从自己这里开始吧!
说干就干,吩咐侍女取来红纸。当然!自己的字见不了人,还是蔡琰与大乔代笔。
“悠悠乾坤共老 昭昭日月争光 横批:欢度佳节”
“冬去山川齐奇丽 喜来桃里共芳香 横批:新年大吉”
“…………”
“……”
曾麒一肚子春联,一口气写出了数十副。每个门口贴一副,还剩下不少。
“乖女儿!爹爹带你贴春联好不好?”
“好啊!好啊!瑶儿去叫哥哥和阿斗他们。”小丫头又是风风火火的跑出了书房。
“夫君!你看你把瑶儿都惯成什么样子了?哪有一点小姑娘的模样?”看着女儿的背影,貂蝉埋怨道。
“哈哈!没事,女孩子嘛!无伤大雅!”曾麒满不在乎,中国人的教育传统就是‘穷养儿子、富养女’嘛!
“对了!剩下的这些春联给岳父和三哥他们送去吧?”曾麒想了想又说道:“昭姬!你准备一份厚礼,亲自送到元直府上,看望一下他的老母。”
徐庶与关羽守徐州,没有回建业过年,徐府中除了仆人就只剩徐母了,曾麒不能不有所表示。
“夫君放心!妾身已经给每一个领兵在外的将领家里都准备了礼品。”蔡琰说道。
“哦?还是夫人想的周到,真是麒的贤内助啊?”
曾麒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叹了口气。看来真是人心思变哪!自己的枕边人也开始收买人心了。看了看刚刚走进来的长子曾炎,他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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