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得到刘协下的诏书,‘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然后传令全军,无论如何也要将袁术的大军挡在颍川和梁国之外。于是曹操和袁术的军队在豫州,展开了激烈的交战。在经过了数月之久的艰难交战之后,曹操终于重新收复了颍川全境。
同一时间在扬州的东部,历阳城下也是天天爆发大战,纪灵利用兵多将广的优势,将围攻城墙的四方军营,分布的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每每领刘备和关羽疲于奔波,四处救火。刘备军的新兵虽然爆发了一次让人膛目结舌的战斗力,但毕竟作战经验太少所以虽然占据了守城的优势,但仍然伤亡惨重。刘备有心向陶谦求援,却被告知韩胤率领三万大军,进攻彭城,曹豹已经率领全部兵力前往抵挡韩胤,无法支援。
刘备没办法,只能竭尽全力,防守纪灵的攻击。纪灵经过上次彭城的惨败之后,作战显得稳重了很多,即使在围攻历阳的时候,仍不忘派遣斥候,查探四周有无敌军的伏兵。刘备使出数个计谋,可惜纪灵都不为所动,一心要拿下历阳城。在纪灵日夜不停的进攻之下,刘备军鼓起的士气被死亡的恐惧一点一点的消磨掉。刘备已经明显感觉到士卒们的焦躁,这还要庆幸攻打历阳的时候,这些新兵已经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否则定然早就崩溃了。
刘备不停的巡逻在城墙上,为这些新兵鼓舞打气!这时简雍匆忙跑上了城墙,将刘备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主公,历阳的守城的擂石、滚木,已经消耗的一干二净了。”刘备连连叫苦,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刘备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城墙附近的房屋,若是拆了百姓们的房屋,抽取其中的石块和木头,定然还能在坚持一段时间。可是一旦这么做,自己辛辛苦苦积累的仁义的名声就将毁于一旦!刘备思索了很久,终于还是压下了拆除民房的**。刘备面无表情的问简雍道:“宪和,若是没了守城器械,你觉得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简雍一愣,皱着眉头说道:“主公,若是没了守城器械,只怕我们顶多只能坚持一天,就会被纪灵攻上城墙。”
刘备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宪和说多了。我觉得最多半天光景,纪灵定会攻上城墙!一旦我们不使用擂石、滚木,纪灵定会发现端倪。而他如果发现我军守城物资匮乏,定然会派重兵压上,即使云长勇猛,也只能守一面城墙。半天之内,历阳必被纪灵所破!”
简雍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我们该怎么办?”
刘备望着城内的高低起伏的建筑,久久无语。许久之后,刘备才咬着牙说道:“我们撤吧!”此话一出,刘备的精气神仿佛都消散了一般,整个人顿时没了精神。简雍万分担心,连忙劝道:“主公,你没事吧?”
刘备摆摆手,说道:“既然决定,我们这就去找云长商议一下如何退兵。”二人匆匆寻来关羽,关羽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于是三人决定,关羽率领两千精兵强将殿后,一刻钟后,刘备便率军突围。
很快撤军的命令传递了下来,刘备非常容易的就突破了纪灵在东门布置的防线,而且纪灵并没有率军追赶刘备,而是以防守历阳为主。刘备回到广陵,感叹道:“此次出战,我以为必能攻到寿春,没想到仅仅一个纪灵,就将我挡在了历阳。空费许多时日,很多兄弟更是将性命丢在了那里!想我刘备,出征前是如何的意气风发,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关羽劝道:“大哥,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我们将这些新兵,变成了上过战场的老兵。只要在给我一段时间,我定可将他们训练成一支精锐。到时候定可踏破寿春!”
刘备听了关羽的话,心中才稍稍安慰了一些,于是下令全军加紧训练,重整士气!刘备回到广陵没两天,就有陶谦的信使来到广陵。刘备急忙出去迎接,信使见到刘备,二话不说,忽的跪了下来。刘备一边连忙扶起信使,一边疑惑的问道:“尊使,这是干什么?”
信使泪流满面,说道:“州牧大人闻得刘大人被纪灵阻挡在历阳,又有韩胤率军进犯彭城,心急如焚,当场晕倒在地,经过医师调养了数日这才醒来,但是医师说,州牧大人,命不久矣!州牧大人特地命我来请刘大人,商议徐州大事!”
刘备闻言大惊,急忙将广陵的事物,交给简雍和关羽,自己随同使者一起赶往郯县。刘备到达郯县之后,顾不上休息,匆忙来到陶谦府上,只见糜竺和陈登正守在陶谦床边,二人见刘备赶到,急忙让来一条路。刘备顾不上与二人寒暄,扑到陶谦的床边,虎目含泪。陶谦也感到有人过来,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是刘备前来,艰难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玄德公,历阳战事如何了?”
刘备见他身体虚弱如斯,仍关心自己那边的战事,愧疚的说道:“我有愧州牧大人所托,在历阳不敌纪灵,最后军械匮乏,粮草也所剩无几,只得仓皇率军突围,现在全军已经回到了广陵。”
陶谦没有责怪刘备,反而说道:“玄德公能将将士们安全带回徐州,已是大功一件。若没有玄德公仗义救援,只怕我徐州早就被袁术侵占了。玄德公是我徐州百姓的恩人啊!”
刘备更是愧疚不已,正要推辞,陶谦抬手止住了刘备,艰难的说道:“正好子仲和元龙都在这里,正好做个见证。我有一事想要托付给玄德公,还望玄德公勿要推辞。”
刘备急忙抓住陶谦的手,说道:“州牧大人尽管吩咐,我绝不推辞!”
陶谦高兴的说:“好!”然后示意仆人扶他做起来。刘备急忙替代了仆人,亲自扶陶谦坐起。陶谦犹如回光返照一般,面色竟然显出了红润,他盯着刘备说道:“玄德公为徐州百姓操心奔波,徐州也是在玄德公的帮助下方才避过数次战乱。玄德在广陵也是兢兢业业,居功至伟啊!”刘备谦虚的推辞了一下。
陶谦恍若未闻,仍然自顾自的说道:“如今,我命不久矣,最放不下的就是徐州!我若死去,徐州军民必然心神不稳,若袁术奸贼趁机攻打徐州,徐州危矣!所以,我想拜托玄德接任徐州牧!”陶谦的话让屋内的三人震惊不已,糜竺和陈登对视一眼,苦笑无言。刘备急忙‘惊慌失措’的劝道:“陶州牧不可!我漂泊半生,幸得陶州牧收留,方能有一处立足之地。怎敢窥视徐州州牧之位?请州牧大人千万收回成命!”
陶谦见刘备推辞,苍老的眼睛顿时失去的精神,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陶谦悲怆的说道:“我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却不学无术,不堪造就!玄德乃是仁德君子,若是玄德接任徐州牧之位,尚能保我儿一世平安。若是奸邪之人掌控了徐州,我儿焉能有命在?还请玄德为了陶家的香火传承,万勿推辞!”刘备顿时陷入了两难,从心理上说,刘备渴望一块地盘,让自己发挥自己的抱负,但他不愿被人说成是趁陶谦病危,窃取徐州的小人。所以在哪里犹豫不决。
陶谦见刘备不肯答话,于是便激将道:“玄德若是不肯保徐州百万百姓的安全,我宁愿将徐州的打印教导袁术手中!至少可以让徐州免于战火!至于我陶谦的儿子,就让他自生自灭吧!”说着就要起身去拿徐州打印。
刘备惊慌失措的拦住陶谦,将他重新扶到床上。为难的看着糜竺和陈登。糜竺暗暗叹息,不明白陶谦为何偏偏选中了刘备,见刘备望来,只好出来表态道:“玄德公仁义之名,传遍徐州!玄德公还是收下徐州大印吧!”
陈登见糜竺已经表态同意,陶谦和刘备也看了过来,硬着头皮说道:“玄德公接任徐州,真乃徐州百姓之幸!”
陶谦见自己的左膀右臂都同意刘备接任徐州牧的职位,大喜,期盼的望着刘备。刘备仍然沉默不语,陶谦脸上的希望变成了绝望,陶谦面如死灰的说道:“我以为玄德以百姓为重,谁知玄德也是顾及自己的名声,胜过百姓的人!”
刘备见陶谦已经有些绝望了,甚至不惜故意抹黑自己,只好咬牙道:“既然州牧大人抬爱,刘备恭敬不如从命了!”陶谦见刘备答应了下来,顿时转忧为喜。不过刘备又说道:“我可以暂代徐州牧之职,若是有贤能之士前来徐州,我必会让位。”
陶谦见刘备答应了下来,哪还管什么以后?陶谦交代了后世,精神放松下来,顿时感到一阵疲惫侵袭而来。刘备见状,急忙扶陶谦躺下。陶谦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三人静静的退了出来。
三人来到会厅,对等候在那里的徐州众官员宣布了陶谦的决定,大部分徐州官员都表示会支持刘备,只有个别的人显得很心不甘情不愿。刘备脸上带着微笑一一谢过众人的支持,顺便将那些面露不满的官员,暗暗记在心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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