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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兵败长平
    东北三人组这趟赵军大营的走穴演出,最终圆满的被赶了出来。不但一分钱没挣着,还搭进去不少珠宝。天空飘过几个字儿,其实这都不是事儿。最让陈政感到可气的是,这次终于亲眼目睹了赵国王宫门岗的真人秀,两个金饼子也不是事儿,关键是这两个虾兵蟹将耽误了大事儿。

    哎!历史往往就是这样,总是被一些不留名字的小瘪三儿一再刷屏,一再刷机,一再刷脸。

    回想刚才的一幕,赵括趾高气昂的指着陈政,要不是看在你与家父认识的份儿上,看在廉颇那个老匹夫的脚面上,就把你们几个五驴分尸在中军大帐前,给我的大军祭旗!再敢乱我军心、灭我斗志,绝不留情!

    好你个小括号,我好心好意来提醒你,甚至可以说是挽救你的小命儿,咋就落得个如此结局呢?要不是看在四十万父老乡亲的情份上,谁有空理你?!

    人的命天注定,尽人事听天命。陈政一想,反正自己是仁至义尽了,谁有招儿谁使吧,我他奶奶的不管了。

    陈政身后那个刚才要脱掉硬干的黑眼圈儿此时还没平息心中怒火,哎呀个哎呀的,真是冤家路窄,在这儿又碰面儿了。你们俩来得正好,这次在长平,不是秦军胜就是赵军败,不是我杀你就是你被杀,没完!走着瞧!

    快到秦军大营,看守营门的兵士举手眺望,咦?咋从东边儿来了三个人影儿,晃晃悠悠的,好像是一个师傅带着两个徒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也不说话,噶哈呢?要去西边儿取经呐?赶紧往里通报,打东边儿来了三个哑巴,手里边儿都没有拿塔嘛,不知是没拿塔嘛的哑巴丢了塔嘛,还是不会说话的哑巴压根儿没吃过塔嘛。

    王龁登上瞭望塔一看,哎呦,哥回来了!不要放箭,快打开营门。

    师徒三人进了大帐,陈政盘腿儿坐下,只是低头发呆。

    白起撩开脸前儿的帘子,见陈政没精打采的样子也是乐了:“咋滴啦,无间道儿好玩不?还学不学蒋干盗书了?没事儿啊兄弟,这都不是事儿!”

    王龁在一旁凑着趣儿:“是啊是啊,昨个儿晚上白大哥只是答应让你开发赵国的楼盘,没说让你龙潭虎穴的往赵军大营里去呀!你说要是赵括那个愣小子伤了吕哥,那我和白大哥以后跟谁喝酒去呢?这么着,哥只管在这大帐里喝酒,赵括那小子就交给我和白大哥,保管给哥出气!”

    陈政心里这个发酸发苦又发涩!我咋心里向着谁,谁不给我好脸。我他奶奶的想坑谁,谁这么贴心温暖呢?

    “哥快说说,赵军大营是个啥状况?”

    算了,今天我陈政既然已经被人家从最后一关直接打到了游戏屏幕外边儿,连他奶奶的屏幕玻璃都给穿碎了,我也别白去一趟,也来个现学现用,把赵括那套神奇的兵法搬过来,来个真真假假、鼓捣猫腻儿吧!

    “白哥老王你听我说!要说这赵军的大营,纪律那叫一个严明,一个个精神头倍儿足,给金银珠宝都愣是不要。走到赵括的大帐一看,你猜怎么着?这个赵括正在沙盘上模拟包围和反包围呢!我一说我是赵奢的故交,赵括那小子对我那叫一个气,那叫一个尊敬,那叫一个礼貌,立马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我可是跟赵括说了,现在秦军主帅王龁天天喝得五迷六道,只等着秦王一声令下就拔营回家了。秦军现在一天可就吃一顿饭,就差没有杀人充饥了。赵括将军要是一鼓作气、冲杀过去,定能杀进咸阳,一举灭了秦国。到那时,看谁还敢说你是将二代,你简直就是赵国的救星,就连你爹也得在棺材里坐起来给你鼓鼓掌,说一句:不愧是俺赵奢勒儿!”

    王龁听得入神:“哈哈哈哈,高!实在是高!这就是哥的水平,这就是哥的风采!那赵括让哥这一通忽悠,还不得忽悠瘸喽!”

    白起从陈政的一番话里听出了一点儿端倪。“哦?你是说赵军的纪律很严明,给金银珠宝都不要?赵括那小子在沙盘上演练包围和反包围?若真是这样,还真不能小看了他。”

    站在陈政身后的二人转此时都憋着笑,强忍着不露出痕迹来,心想,吕老板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当着威震七国的战神,竟然还能潇洒自如、随手拈来,不但会脱离剧本儿,而且还会自己往里加戏,这不就是个实力派歌手、演技派明星嘛!活该咱给人家当仆人当保镖,就这本事咱可八辈子也学不会,非得穿帮不可。话又说回来了,咋主人里里外外像是帮着赵军那边儿说话呢?白起将军明明准备煮饺子,主人偏不让赵括下饺子。赵括那边儿明明欺辱了主人,可主人还弄出这么一套词儿糊弄另一边儿。这尼玛也太高深了!自己活该受穷,真活该!

    白起一把扯下屁股帘儿,背着手走到大帐的军事态势图前,沉思了良久。

    王龁也感到白起的担忧是对的,要知道,轻敌是兵家大忌啊!虽然赵括是个纨绔子弟,可这毕竟是和他的首次交手,这当中,可牵涉着秦赵两国的国运兴衰,牵涉着几十万将士的身家性命!秦王可是把全国的青壮年男丁都给征调来了,万一抓了一辈子鹰,反而被鹰啄了眼,在赵括这个夸夸其谈的小辈跟前失了手,不用秦王降罪,自己就得非常自觉、不用提醒的抹脖子了。即使如此,一家老小恐怕都得被连锅端。

    “就这么着!”白起突然说出这四个字来,吓了在场人一跳。

    王龁急忙问:“白将军有主意了?”

    “嘿嘿!管他是不是按常理出牌,管他如何在沙盘上演练,任他千谋万计,我就一条妙计,那就是引着他打。传令下去,继续在赵军阵前示弱,只要赵军杀出大营,丢盔卸甲、掉头就跑便是。我就不信,他赵括血气方刚、立功心切,又没有实战、大战、野战的历练,怎能经得住我秦军一番戏弄。哈哈哈哈!王龁,以你的名义传令下去,三日后,大军佯做撤退准备,把这个假象让赵军的奸细们看个清楚,你亲自到赵军阵前骂阵。哈哈!那赵括定是以为我们要开溜了,秦军主帅亲自骂阵乃是要迷惑于他。这小子初来乍到,兴奋劲儿刚刚涌上心头,岂能眼看着我等退军,等他率兵掩杀过来之时,一路直奔赵军大营,一路将其拦腰斩为两截,我再率领中军主力将其分割包围,给他来个一网捞尽。

    听完白起一番布置,请大家跟我一起唱: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生旦净末丑,好汉不回头。你这么狠,我不想留,强留的爱情不会撑得太久。一看到你我就心里来气,就立刻让我血冲到脑子里去,我的心里只会永远的恨你。

    我咋这么想偷偷溜到白起身后给他来个一箭穿心呢?我穿你个丘比特的八星八箭,让你掉他奶奶的一地假水晶钻,看看你战神是不是狠人中的战斗机,没人性里的劳斯莱斯。

    哎!事已至此、回天无力了。

    果然不出白起所料,赵军被秦军忽悠的如同花果山上的猴子似的,一会儿冲出来,一会儿杀出来,把秦军杀得狼狈逃窜,连头都不敢回。这些山野小猴儿也不想想,你们又不会什么法术,怎么可能把天兵天将弄得如此不堪一击呢!要不天神就是天神呢,那都是因为看在弼马温师傅菩提老祖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罢了。不然的话,都给你活生生架到餐桌上敲开脑壳舀汤喝。

    三天后,秦军开始收拾铺盖,一副准备卷包儿走人的架势。与此同时,王龁作为名义上的秦军主帅,亲自跑到赵军阵前叫骂。这可让赵括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嘿嘿,在你赵战神的跟前玩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伎俩,秦军收拾铺盖卷儿为真,王龁阵前叫骂是假,你们秦军终于挺不住了,准备鞋底抹油,妄想!

    随着赵军的一次冲杀,秦军如潮水般向西奔跑,赵括终于按捺不住功成名就、高奏凯歌的诱惑,亲自率领大军倾巢出动,从廉颇数年苦心经营的防御工事里跳将出来,扑向秦军壁垒。

    哪知到了秦军壁垒跟前,却遇到了异乎寻常的顽强抵抗,赵军死伤无数,仍是久攻不下。正在踌躇之时,快马来报,老巢被秦军一路奇兵攻占,这便被切断了退路。赵括一不做二不休,给我继续攻,只要消灭了秦军主力,回过头再夺老巢不迟。屋漏又逢连夜雨。秦军的一路骑兵穿插进了赵军中间,将几十万赵军截成两段,造成了首尾不能相顾的被动局面。

    正在这时,秦军壁垒四周喊杀声四起,战神白起直到这时才宣示自己上将军的主帅身份,带领主力将赵军团团围在山间小路当中。

    赵括此时悔之晚矣,名将之梦在自己的第一场大仗中灰飞烟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括几番组织突围,都被秦军铁桶一般围得结结实实。后援补给全部中断,只得派人杀出重围向邯郸求救。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赵军开始自相残杀、互食人肉,怎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白起把战报送到了远在咸阳的秦王嬴稷手里,那老秦王兴奋的两眼喷出火来。赵国的精锐主力都被围在了长平,哈哈!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嬴稷下令,征调秦国十五岁以上的男丁赶赴长平,定要切断赵军的退路。

    秦军等来了增援部队,赵军却只能孤军奋战了。

    陈政躲在秦军主帅的大帐里,听着外面阵阵喊杀声,已是抖如筛糠、魂不附体!原来,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如此惨烈,一剑一戟的砍杀,还不如机关枪扫射来得利落,起码不会有那么多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赵括仍怀着一线希望,亲自披挂上阵,组织赵军发起突围的总冲锋。

    秦军占据山地间的有利地形,万箭齐发,数支箭矢穿透了这个年轻人的胸膛。

    四十万赵军群龙无首,万般无奈,只得向秦军乞降。

    那四十万饥肠辘辘的赵国生民被挤压在山坳当中,巴望着秦军能给些口粮活命。哪知秦军的粮草也是即将殆尽,怎管赵军死活。

    陈政和绝代双骄抖着胆子跑到外面一瞧,只见几处山坳里黑压压全是赵军战俘,这哪是战俘啊,里面有很多人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缴获的兵器里还有一些耕地的锄头和耙子。

    几个赵军战俘饿得忍受不了,拼命向山上爬去,被秦军弓箭手一阵乱箭射死。

    陈政扭脸看看那个老仆人,你还想找那两个赵国门岗报仇不?那老仆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已经是面无血色,哀叹一声,沉默不语。

    开眼了!见识了!秦国虎狼之师的威名还真不是盖的!这个可以拿人头换土地、换爵位的国家,只有狼性,没有人性,日后却统一了六国。

    “白大哥,能给他们点儿吃的不?里面可是有许多平常百姓啊,能把他们放了不?”

    白起坐在大帐里,一手拿着个肉骨头啃着,一手端着大碗喝着酒。“啥?你再说一遍!给他们吃的?那老秦人吃啥?把他们都喂饱了、有劲儿了,再来打我们是不?老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里面充其量也就十几万赵国兵士,其他的都是上党的农夫,被上党郡守忽悠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瞎起哄的。我要是把他们放回上党,那他们回去还得接着跟秦国对着干,我傻啦?!待会儿等我吃饱喝足了,全弄死他们。”

    “大哥!”陈政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你就发发慈悲,把他们放了吧!我那十几车财宝都给你。你胜仗也打了,战功也立了,何必背负这么多条人命啊!你就不怕老天爷惩罚你吗?”

    “别跟我老天爷老天爷的,老天爷是谁?你认识还是我认识?我得为秦王的霸业着想,为秦国的版图扩张打算,这些个人命算个啥!王龁,去,让山沟里那些个饿鬼自己挖坑,然后把自己埋了,谁不听话就地射杀!去吧。”

    “王龁等等,我还有话说。”陈政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是豁出去了。“白大哥,求你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答应小弟一件事。”

    “啥事儿,要说快说。这做生意的人就是磨叽,心肠软能干大事儿不?”

    “白大哥,我看那山坳里还有不少刚刚十几岁的孩子,他们可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啊!我就求你这一件事,我愿拿出一车财宝,换这些人的命。大哥一定要答应我!”

    白起沉思了一下:“好吧,就让那些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们回邯郸报信儿去吧,他们哭爹喊娘的一回去,赵国上下全都得吓得尿裤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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