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恕知道白霄很瘦,没想到背上去比想象中的还要轻,而且还意外地有些软。白霄的伤势让他顾不上想太多,背上他一路小跑到了医馆,一边敲门一边喊郎中。
都说医者圣心,可这句话在金钱面前,却通通变成了华而不实的空壳。
“没钱看什么病,赶紧走,别耽误别人看病。”那郎中一看是两个小乞丐,眼底嫌弃显而易见,当即就赶起了人来。
“郎中伯伯,求您了!您救救白霄,我马上就筹钱来!”林恕背着白霄苦苦哀求着。
见那郎中还是冷面无情,丝毫没有动摇,林恕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泪水顺着眼眶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可郎中硬是只认钱,也笃定他筹不到看病疗伤的钱,低骂了几句难听的话,握着笤帚就要把两个小娃娃打出去。
“慢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童走了进来,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他看病钱我付了。”
郎中似乎认得他,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弓腰谄媚道:“哟,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世人皆知,那四王爷的小妾生了个七世子,是个怪胎,名为云墨。一岁时便喜欢各种面具,三岁时更是以面具示人,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模样。
如今云墨七岁有余,个头却比同龄人要高许多。若说他怪,却又是安城出了名的神童,小小年纪便读烂了圣贤书,还精通各种兵法。
“我来给母妃抓点伤风药。”云墨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语气淡淡地说。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抓。”郎中马上回道,转身就要去抓药。
“等等,你先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吧。”云墨叫住了他,目光落到了白霄身上。
随即郎中就将白霄扶进了医馆,细细地为他处理伤口。
林恕站在一旁看着白霄胳膊上的鲜血,哭成了泪人儿,一边哭还一边埋怨:“你说你为了救那个呆子伤成这样,结果呢?那个呆子都不来管你。”
白霄只是笑笑不语,因为他知道闳止一定吓坏了。
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今天居然被人刺杀,险些丢了性命,这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惊吓。
他想着,便看向门外,望了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直到郎中给他包扎好伤口,抓好药,白霄才看见门口路对面的小小身影。
他见白霄在瞧他,立马低下了小脑袋,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白霄的事情一样。
林恕也看见了他,却视之不理,挡住了白霄的视线,关切道:“你还疼吗?走,我背你回去。”
白霄站起来,嘿嘿一乐:“我早就不疼了,对了刚刚付钱的那个人呢?”
他说着话,便向馆内张望了一圈,问郎中:“刚刚替我付钱的那个男孩呢?”
“早就走了。”郎中整理着药柜,不耐烦地回道。
云墨走了,他自然没必要对两个小乞丐挤笑脸了。
白霄眨眨眼,又问:“那他是谁,家住何处?”
郎中彻底烦了,便一边往外赶人,一边道:“他是四王府的七世子,你们去找他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随后,嘭地一声,关上了医馆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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