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洛凡忍不住心悸,不知道是谁,却想要去问有点莫名其妙,可此时那怒吼里却带着悲呼,更像不甘,宛若质问天地。
轰隆!
血色轰鸣像闪电划过,那股力量不再靠近,虚空却带着轻笑,笑的可悲。
“圣体,魔心……你有,她却没有,凭什么,凭什么!”
话音轻了下来,血色的世界里,一道影子缓缓凝结,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层淡青色的光辉环绕,模样却看不真切,感觉中带着一份儒雅,让人觉得像是一名书生站在那里。
看着影子,纵然看不真切,可是洛凡却难以把这道身影和血染青天这样一座大阵联系在一起。
“我能救天下人,却为何救不了她,我可以救天下人,为什么不能救她……”
嗯?
洛凡的思绪有些重了,看着身影,忍不住轻声开口,道“所以你布下了血染青天,是为了救人?”
“是啊……”回应时,带着疲惫。
洛凡看着他,只是虚影看不真切,却牵动着他的神魂,熟悉的感觉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切。
沉默了很久,洛凡看着他,道“为什么?”
“呵,为什么?我也想要知道什么”此刻的声音化作了悲愤,一种恨意和不甘不断浮现,和他的气质不符,那种凶戾竟会让人感到心悸。
“当初我救下无数人,万族林立哪一族不曾受过我的恩惠,我救了他们,可是他们却恩将仇报,不允我救她!”
“不允?”洛凡化作愁思,道“为何?”
这一问,问的很轻,让人不解,他转身似乎看向了洛凡,道“她与你一般,拥有魔心,上古真魔的真魔之心,所以他们怕她……”
“怕?为何要怕?”
“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的魔心究竟意味着什么,魔心化海,必染一世,远古之时大战魔族,魔族败了,可十万种族因此凋零,这一战过后,到了上古时却只剩下了万族!”
“什么!”洛凡的心绪一颤“魔族一战,凋零九万种族,魔族竟强悍如斯?”
声音的主人恢复了刹那的平静,悠悠开口,道“魔族之强,澶然十万之族,真魔一脉但凡拥有其血脉的人堪比神体,举族皆比神体啊,而拥有魔心者为王者,注定无敌,纵然圣体临世也不弱分毫,而自从远古之后,但凡出现拥有魔心者,必会掀起一世血涛,因为那是远古杀戮的延续,必然不休”
洛凡听着心头再次忍不住颤动,一族之人都能够比拟神体,这是何其恐怖,一时间就连洛凡都感到心悸,沉了一会儿,道“所以他们不让你救她?”
“我能救她,我翻遍古籍,不惜踏入绝地禁区,潜入大帝陵墓,我找到了,我能救她,只要洗尽魔性她便不会入魔,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说起这些,那道身影总是变得激动起来,难以抑制。
洛凡看着他似乎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谁,道“后来呢?”
“后来……洗尽魔性需要圣体本源,以神圣之力荡尽魔心魔性,而那一世,我救下了三尊圣体,治好了他们的大道之伤,我去恳求他们,让他们分出一些本源让我为她洗尽魔性,我承诺,事后必然会为他们补回本源,可是他们却避而不见,回绝了我!”
洛凡沉默了。
“他们回绝了我,我不甘,可我不是圣体,我无可奈何,可是所有人,所有人在那天来到了这里,避而不见的三尊圣体也出现了,那一夜的圣光照亮着整片天地,他们破了她的魔心……”
“他们不让我救她,阻止我救她,最后破了她的心……”
“啊!”
说到这里嘶吼再次震彻天地,洛凡的心头却感到澶然,青金色的面具下,他的眼瞳颤动着,难以想象,更不知道怎么去说。
洛凡清楚,那虚影的主人便是当初的药王,谁又能想到这一切……
“那一夜,我疯了,当初鼎盛至极的药王山脉一夜之间破落,千里山脉只剩下了我……”
“所以你种下了造化果,布下了血染青天,引人前来,炼化他们的血来养护着她?”
“没错!”他的声音再变,变得凶戾,看着天地血色,道“我用年轻的血养着她,一直在等,等着这万世的轮回,等着第二颗真魔之心再出现,今天我等到了,等到了你,就算你是圣体,我也要摘了你的心……”
洛凡看着那无数次变化的身影,那道意志变化无常,根本不像同一个人,可看着前面,洛凡却摇头,道“恐怕你做不到了”
“做不到?”影子一转,像是睁开了血色的瞳孔看着洛凡,影子幻灭再次出现,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一件玩物,一个实验品罢了,就算操控你的人来了你也走不了!”
哗啦!
血色在这一瞬间蔓延,面具下,洛凡的眉头瞬间紧蹙了起来,看着那道影子,道“你说什么?”
“与其沦为别人为玩物,不如将你的心给我吧!”
话音落尽,整片血色的虚空卷动,血色染红了整个世间,洛凡站在那里紧锁着眉头,下一刻千里的山脉,整座大阵哗然卷起。
大阵运转,洛凡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可是无尽恐怖的力量却在席卷,血染青天何等大阵,药山更是大阵中最可怕的地方。
“你的心,我留下了!”
洛凡的心头变得沉重,他感受无数的杀机卷向了他,可是在下一瞬,所有的腾起的杀机却在一瞬间散尽了。
“什么!”
“怎么可能!”
惊诧的声音响起,洛凡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带着复杂看向了前方,道“我现在的阵道虽然不如你,可是你却还杀不了我!”
“你……”影子幻灭再次出现,在靠近洛凡,在那一刻,洛凡清楚的感受到了一双眼睛盯着他,在那一刻带着难以置信的眸光。
“血染青天动不了你……”声音惊犹未定,一时之间竟多了几分复杂,看着洛凡的时候,伴着声音响起。
“你是古帝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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