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狂澜,卷云吞雾!
狠人大帝像是略微带上了些许认真,一身气势更见磅礴。她只做了一个抬脚的动作,在知非道人的感应里,面前这位精彩绝艳的狠人大帝整个人都变得无比高大,巍峨如不周之山,磅礴似无量星河。这自然不是真实,而是狠人大帝的气势、气场,以及一种法说不清楚的精神层面的玩意儿结合起来的显化。虽非真实,实际上,却也算不得假,个中微妙,委实难以言说。
狠人大帝一脚踏下,如同是要碾死一只蝼蚁般,这是她身为大帝尊者的无穷自信,区区一个知非道人,并不值得她如何重视,稍稍认真一点,便已足够了。
一声轻啸,知非道人云舒竹剑在手,整个人都发生了极为奇妙的变化。落在狠人大帝眼中,知非道人像是一下子从她的感知中消失了。确切的说,并不是消失,而是与掌中那一口奇怪的竹剑化为一体,人成了剑,剑亦是人,一下子便破开了她的气场压制,紧接着,一股锋芒乍吐,往狠人大帝面上扎来。
狠人大帝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瞧了这个道门辈,眼中掠过一抹赞赏,道:“不差!”她念头一动,一个大道宝瓶在头顶浮沉,将知非道人骤然爆发所激荡出的那一抹锋芒吸进宝瓶,之后,玉掌斜斜一划,那是极尽微妙的一式,简直就是天道的轨迹、法则的演绎,予人一种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感觉。
知非道人深吸一口气,掌中剑明河照影,同样是玄之又玄的一划,与狠人大帝攻来的玉掌南辕北辙,一左一右,像是要错身而过,偏偏大道玄妙,不知怎的,分明南辕北辙、异曲殊途的两式攻击,竟是在半道上碰撞上了,又是一阵石破天惊,尘土飞扬,丘峦崩摧!
“你果真不同凡流,给了本帝十足的惊喜!”狠人大帝一声轻叹,不见半分后退,玉臂轻舒,如同拨云见月,又像是信手浮尘,那姿态神情,简直写意至极,予人一种极美的视觉享受。然而潜藏在这极美的动作下,则是无比凌厉的杀机!狠人大帝指尖泛起莹莹宝光,那是她一身道则的显现,虽然有意压制威能,却依然令万道退避,法则溃散。
知非道人不敢硬接,掌中剑平天一指,分化八道剑光相互纠缠,每一道剑光都包揽着不同的意境,或是如天道高邈,浩然难寻;或是如黄土大地,厚德载物;或是缥缈无相,无孔不入……这八道剑光相互纠缠,生克演变,最后竟是凝成了一方虚实不定的世界——显然是知非道人将八卦剑术融为了一剑,以一剑生万法应对狠人大帝的破灭万法,算得上是针锋相对,当又是一场极端的碰撞!
“轰!”一声巨响,震动山岳,整个荒古禁地都在震颤,不止如此,甚至大部分东荒地界,都被这爆发出的狂暴力量撼动,引来了不的惊慌。而在产生这股狂暴力量的地方,一片昏黄,净是尘沙覆盖。只见得一阵狂风,呼啸着席卷向四方,百丈方圆,竟是再无一块肉眼可辨的石头!狠人大帝玄功卓绝,自是不会被这点风沙影响,甚至她依然白衣胜雪,身上连一点沙土也没沾着。
又过手了一招,狠人大帝毫不停留,神妙招数再出。
一时间,只见得天空中花雨纷飞,徇烂晶莹,无尽的芬芳醉到人的骨子里,让每一个人都浑身舒泰。配合着狠人大帝一身纯白衣衫、曼妙身姿,简直是天女散花,美得让人窒息!然而,在这片美丽的如诗如幻的已经中,却是蕴含无尽杀机,知非道人眼睛清亮的很,自是能分辨得出,眼前所有花瓣都是一个个世界。哪怕只是一个个虚幻的世界,但其生灭所带来的破灭性的力量,若是一个应对不好,足以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
按说此时此刻,知非道人应是严阵以待,沉着应对才是。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知非道人的身形如烟如幻,飘渺不定,在这漫天花雨中颇是潇洒的自在漫步,至于内中是消耗了多少神思才能每一步都踏在恰好的位置,毫厘之差,躲闪着花瓣,那却不是笔者所能看得出来得了。
“听闻昔年有一位南岭天帝,最擅长的攻伐大术便是唤做‘一念花开,君临天下’,不知与大帝有何关联?”知非道人开口问道,一双眼睛却是在不断观察,判断着这三千虚幻世界的花瓣的破绽所在。
“那正是本帝第二世,不过你要说那是攻伐大术,未免太浅薄了些。那只不过是些手段罢了,好看是好看,却未必有多大威能。精妙之处,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狠人大帝此时并不急着镇压知非道人,在她看来,知非道人是决然破不开她这一招的,无他,见识不够。是以她也不介意缓上一缓节奏,至于心底有没有别的期待,谁知道呢?狠人大帝并不是寻常人,未必有多少惜才的念头,一切不过是她开心、她乐意罢了,哪有那么多道理缘由?
然而,知非道人陡然间停步回身,掌中剑化出万点寒星,竟是将三千花瓣悉数湮灭,妙就妙在竟是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就像是真的只是湮灭了三千花瓣似的。
完成这般大的一招,知非道人只觉的精神一片疲惫,实在是方才消耗过甚,几乎缓不过劲儿来。只是虽是如此,他依然挺立的笔直,掌中剑清辉满洒,莹莹如玉。
“好了,没必要打下去了。”狠人大帝一挥手,道:“你很不错,看在这位知音仙子的面上,过来说话。”
三人是怎么重新坐在狠人大帝的木屋内,过程自不用提,狠人大帝直接就问道:“知非道友,你说的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还请明示。”以道友相称,很显然,知非道人已经得到了狠人大帝的认可,实在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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