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陵心沉甸甸的。
萧婵是人人称颂的皇后之女,而他是人人喊打的妖女之子。萧婵的身份公众于世,于他而言并没什么好处。
徐赤贵为相,辅佐皇帝,匡扶王室,明目张胆的寻找下落不明的玉玺,他说是为皇帝而寻找玉玺,这不失为一个理由。
徐赤怕谶语响应,想过找到萧皇后沦落民间的女儿,然后在脖颈上悄无声息的抹上一刀。
人死谶语自散。
徐赤有这般的想法与做法,说明他反状成形。只碍于无理无由登帝位,若盲目自封为帝,人心不服,登了帝,这帝位也坐不长久。
徐赤萌生杀萧皇后的女儿,那是因他不知道萧皇后的女儿就是萧婵。
萧婵上有萧氏,下有尤氏,背后还有曹氏,三六九比势的三大著姓之族为后盾,动手即履三条虎尾。
萧氏桑落瓦解,曹氏满盈不竭。萧婵单只有曹氏护着,足矣。
为了让两家断开姻戚的关系,顾世陵手中阴招数不胜数,放暗箭杀曹淮安不成,后又放暗箭杀萧婵。
他想杀萧婵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早在荆州观风的时候就下了不少毒手。
顾世陵以汉中侯长子的身份到荆州观风,为了取萧氏的信任,他自导自演,把偷跑出来的萧婵一把推入池中再亲手捞出来。
那时候萧婵才八岁,不盈十指的庚齿,身躯尚娇小。娇小的身躯掉进池中,好一个有可观瞻性的飞珠溅玉。她不识水性,也没更涉过掉入池中的事,只把两只小藕臂慌乱地拍打水面,把平生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无用的挣扎里,连句救命都不会喊。
看着萧婵在池中痛切切的挣扎,顾世陵仿佛看的是一只落水的牲畜,准确的说是看一只被水珠子困住的苍蝇。
顾世陵闭着眼,出奇的平静,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微笑,两耳支起,捕捉萧婵在水里挣扎时发出的声音。
那么渺小的力量,那么无力的挣扎,他得到了应有的满足,心里恨不能让她在此死去。
但不行。他还得与萧婵套近乎,更一步取得萧氏的信任,这样才方便得知玉玺的下落。
顾世陵在心里默数了二十声后,轻轻舒展四梢,紧闭的眼睛懒懒睁开,而后故意重重的跳入池中。
一具七尺开外的身子重重跳进水里如雷霆般炸开,巧妙的营造出一股焦急的气氛。
落水声音如此之大,引来了那群懒意横生的侍女侍卫,也引来了正寻妹妹的萧安谷。
这救起萧婵的一幕,被萧安谷以及众侍女侍卫看个子午卯酉。顾世陵一方面有了救命恩人的美名,一方面获得了萧氏的信赖,萧安谷还主动与他结香火兄弟。
顾世陵算盘在心里打得滴溜响,可谁料到萧婵会以青白眼待人。不论如何做,怎么做萧婵都不愿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萧婵与兄长关系亲密,他就拢近萧安谷。但这也无果,镇日与兄长形影不离的萧婵,掉臂就粘着宋秉珍,还跟着宋秉珍学医术。
萧瑜对此不反对,极力赞成,安心的让自己的掌上明珠,跟着一个六根不全的人跑上跑下,萧婵学了一点鸡毛蒜皮,他就是一通毫不吝啬的夸奖。
顾世陵情实不甘,日复一日,被萧婵磨得没了脾气,骇人的念头如一阵热浪打上心来。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那她也没有了活在世上的意义。
萧婵生就素质荏弱,不耐疾病,早当晚会因病困扰而进了黄泉。
顾世界陵暗室里给萧婵下毒,想神不知鬼不觉让萧婵快一步去黄泉下。
他且不知宋秉珍手中有病呈这种东西,下了好几次都没被人察觉,于是下毒的手法愈发加凌厉。
宋秉珍是个大人精,仅看自己记录的病呈就看出端倪,他很快把所有的疑惑都对准了顾世陵,碍于没有确凿的符验而不敢妄下定论,他就悄悄咪咪地收集起符验。
符验未收集停当,顾世陵因萧婵的倍极简斥不得已趱前回益州。宋秉珍心里焦急,顾世陵回了益州,往前费心费力所收集的符验将是付诸东流。
人一焦急,许多事情顾之不及,宋秉珍收集符验的形迹宛尔。顾世陵渐有所察觉,在回益州之前,偷跟着上山采药的宋秉珍,趁他不注意时一扫他下盘,让他跌下山而亡。
顾世陵两手空空回到益州后消停了好几年,直到萧瑜任萧婵改蘸曹淮安,他才慢慢坐不住脚。
世人都知道骨相者的谶语,可世人不知道萧婵的身份,曹淮安将萧婵劫来自娶的理由,顾世陵想不通。
除非曹淮安知道萧婵的真实身份,那么曹淮安劫来自娶的理由也能说通了。
曹淮安或许是想当皇帝。顾世陵想到此,骇人的念头较之往常来得更猛烈。
徐赤若知道萧皇后的女儿光明正大的养在萧家,又光明正大的嫁给了曹淮安,曾经抹一刀的念头怎敢再有。
曹淮安娶的女子身份耐人寻味。
当身份公众于世时,萧婵只有两种选择,一与曹淮安绝了婚回长安,另择能承帝位之婿。二是攀着曹淮安这根巨枝不放。
可怜曹淮安两势里是为难,不与萧婵绝婚,他则有反状,到时候就成众矢之的。若与萧婵绝婚,萧曹二氏则断开关系。没准反过头来,萧家还要倒打他一把。
虽说萧氏一时挫败,可别忘了还有默默无闻的尤氏。
不论曹淮安之前是不是目的不纯的娶萧婵为妻,如今的他一定是喜极了、爱极了萧婵。否则怎会陵冒风雪,亲带甲来荆州相帮。
……
顾世陵出神的想着事情,掐住秦妚脖颈的手上力道一散。秦妚趁着空子呼吸,雍窒的胸口进了新鲜的空气一下子舒畅了,她面色还惨白着,却笑得花枝招展,咯咯咯的笑声从娇喉里发出:“听说夫君在荆州观风了许多年,也曾求娶过萧女。如今莫不是还对萧女有情?”
顾世陵听了此言,难得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吻了她眉间,又亲了亲她的嘴角,温柔地解开两人的衣物,道:“对她有情,倒不如对你有情。”
若影若无的温柔并不久待,两躯裸然时,秦妚只觉得下体一疼,一根形状丑恶的东西和猛兽泄欲似的蹂躏只有些许茎毫的花蕊。
秦妚眉宇颦蹙,脸上闪过痛苦的情态,嘤嘤呜呜的呻吟分外悦耳。她做出好妻子的眉目态度,臂挽上顾世陵的颈,竭力松懈身子去接他胯下的蹂躏。
不消一会儿,经顾世陵捣了数下的干涩花蕊,变得滑腻阔绰。
秦妚没了痛苦的情态,反攻为主,双腿倒控他腰上,缩住道儿,夹紧了体内的东西,乘间献计:“我有一计,可引出萧安谷。萧安谷性躁轻急,夫君既十分确定萧安谷在城中,只要把那俩妇人放出来走溜一圈,既能将他引出来。”
秦妚随意献出一计,顾世陵慢下动作。他盯着身下玉颜憔悴的人儿沉吟了一会儿,腰胯狠狠一顶,一连又顶了十余下才出声:“我倒不知你这般聪明。”
方才二人还在为利尽交疏一事争吵,转瞬二人就能从容谈笑,着实令人费解。
秦妚体态风流,倒控腰上的腿,转而架在顾世陵肩头,轻荡起小柳腰儿帮衬,将舌头儿递过去舔他耳垂。
“夫君若抓住萧安谷,我可是要先来一刀的。”
萧安顾拒婚一事与萧婵不留情面拆穿她捣乱的技俩,伤足了她女儿家的情面。再加上后来得知让兄长手残废的罪魁祸首是曹淮安。她恨不起曹淮安,便将这恨转到萧婵头上,仇恨更进一步就转移到萧安谷以及萧氏人身上。
秦旭献画给徐赤,说明白些,不过也是为了报那废手的一点仇。
顾世陵轻蔑的发出“呵”的一声,秦妚说萧安谷性急躁,而她与兄长都是无仇也报,有仇必报,性格外窭小之人。
顺着两条白生生的腿看到交合的地方,他遍体燥热难禁,捺着轻荡的小柳腰儿,狠命乱捣,享受御女之妙。
秦妚浪劲十足,香喷喷的樱桃口里肉麻乱叫。
顾世陵不避讳外人耳目,舒爽时由内而发的喘息声可遥闻数里。欲望倾泻,身心微酣,他起而整衣,先派部曲去拦下秦旭,又派了数百人加紧搜寻萧安谷。
……
渚宫烧了三天三夜,雕墙峻宇与刻桷丹楹零落殆尽,烧得不见一块成形的瓦砾;横亘东西的高峻垣墉指一碰则倾塌成土;堆艳争美的花草化为乌有;数十只活泼乱跳的兔子连灰烬也不曾留下……
萧安谷头裹赤帻,腿束行膝,腰挂长剑,一副士卒的装扮。他孑然一人绕着被火坏的渚宫走了一圈,且走且掐指算,渚宫缮葺回如初时的宏巨华丽,至少要六年。
这意味着萧婵得有六年不得回来
六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得他的手指都不够扳算。
萧安谷想到祖母于母亲成了个质,大痛无声,浑身的血翻滚流转,他眼睛茫然无神的觑着足下的泥土,喃喃道:“汝火吾宇,吾毁汝躯。”
喃喃言语落地,肩膀冷不防有人拍上,那人道:“喂!萧少侯不可能会藏在此处的,这里都烧成这样了,藏不住半个人影,你跟我去别处寻找吧。”
萧安谷手指一僵,眼里不着痕迹的惊诧了一下。惊诧之后,他按住腰上的佩剑,冷冷的别过头。
拍他肩膀的人亦是头裹赤帻,腿束行膝,腰挂长剑。他生得眉清目秀的,萧安谷隐隐约约记得他叫左桓,是顾世陵一队士卒里的都把势。
左桓领着他去市曹上的寓居细细排寻,排寻到红日含山,身体倦极也无所收获。回军营的路上,左桓望着天上影影绰绰的淡星,道:“你说这个萧少侯躲到那儿去了,难不成他有什么仙术,把身子隐了起来?”
萧安谷接住他的话头,斩钉截铁的回道:“不知道。”
左桓眼梢睨着,目光略略扫了一通萧安谷。目光从他的额角、眼睛、鼻子、嘴巴扫过,最后定在他眼睛上,道:“你与图形里画的人,倒有点酷肖。若不是你眉宇之间,生得与我认识的一位姑娘相似,我还真以为你就是萧少侯呢。”
后面重新写中,让我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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