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雄假戏真做,谁也无奈,空叹而已。
最初,谢雄也没想到,自己如此背信弃义,结局会是这样。坦白地说,那时候,他根本便没有结婚生子的准备,无论是物质基础,还是心理酝酿,可最大又最难的问题,突然袭击了他,身理不受心理控制了,时时刻刻出现强烈反应。
肖琳不仅脸蛋漂亮,肌肤白净,曲线玲珑,还天生一副妩媚笑脸,笑眉笑眼,配合浅浅的酒窝,不笑也像在笑,一说话更是满脸的笑,且活泼开朗,轻松爽快,动不动就乐不可吱,还爱咪着眼睛乐,洁净的眉眼乐得弯弯的,那眼神就像个邀约,红润的嘴唇又是俏皮地上翘着,带着一丝不容易征服的狡黠。
乡村女子的泼辣放肆,耍粗撒野,蛮横胡闹,谢雄从小
领教无数次,早就又烦又恼,为逃避她们的默化,他宁愿在街头晃荡。肖琳的轻言细语,他喜欢,肖琳的小鸟依人,他喜欢,肖琳的温柔体贴,他越来越喜欢,因心里喜欢而精神紧张,言行拘谨,胆怯又亲近,话从来不敢多说,表情羞涩,腼腆又兴奋。她说的每句话,他都愿意相信,但不敢随便“违约”,越喜欢越不敢轻易“食言”,却又抵挡不住肖琳的撒娇嗔嗲。
肖琳清楚自己十七八岁的身体,像花朵似的娇嫩,云朵似的白净,像已经熟透了的桃李西瓜,枣杏番茄,一碰就流汁淌水。她在他面前,嬉闹吓唬地逗耍作弄,唇红齿白的撒娇玩嗔,古灵精怪的闹小心眼,笑语盈盈的搞小动作,冷脸拂袖地发小脾气,前凸后翘地扭来扭去,能够把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肖琳的笑容,笑语,笑姿,如同棉花糖,在谢雄心底将“父母的叮嘱”与“三哥的恩德”不知不觉的融掉,剩下就是无比受用的甜蜜。公园依偎着,他喜欢她抚摸自己胸脯,听她说甜言蜜语,街角搂抱着,他享受她趴伏在自己耳边,诉缠绵悄悄话。
从见面的一刹那开始,看着佼俏,白皙,苗条,年少的肖琳,他就胸口发烫,头皮发麻,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感觉到牛嚼牡丹“糟蹋”尤物的罪恶,填满脑袋。即使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也还需要一群人帮衬才成得了功,尤其是自己守口如瓶的“铁石心肠”,哪怕可以用年轻无知做借口,但心照不宣的骗局,毕竟是祸害无辜人,终究无法为自己助纣为虐的行为脱罪。他既不愿当无耻的“叛贼”,又想做“救美”的英雄,在随后的相处中,他矛盾间挣扎着,却不知不觉已经接受她的支配,若是不能随机应变,双双跳出“被牺牲”的陷阱,就让一切随缘好了,是自私自利,先下手为强,还是无私奉献,追悔莫及,都顺其自然吧。面对笑容洁净,眼眸清澈,肌肤如绸,全无算计没心没肺,想一出做一出,分分钟都要粘一起的纯情少女,纵然不是自己,就是换一个别的男人,当机会降临的时候,也同样会任由她摆布。同时他也知道事情的另外一面,从今以后,令自己身不由己的时刻,已经到来。
某些时刻,他不再遵循基本社交礼仪,时机成熟,就果断坚定地采取必要的“非礼”手段:耍流氓,直接摁倒。民间传奇故事,他听得熟能生巧,白娘子故意相遇,施法下雨,骗许仙的伞,祝英台十八相送,装疯卖傻,打情骂俏,调戏梁兄,七仙女挡住去路,纠缠董永,只为一生相随,牵手做伴侣,牛郎偷看织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只不过想娶她做娘子。这些故事的中心思想,无一不是告诉他,伟大爱情的开始,总归得有一个人先耍流氓!电影里演唱的,电视里播放的,他看见大多数场合,都还是女生先耍呢。他禁不住,仰头问包青天,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随身携带全套犯罪工具,并且二十四小时不离身,情何以堪?传出去,多丢人,还有何脸面见人?
谢雄用霸道的态度,蛮干的行动,捕获美人心,娶得美女归。只是世事无常,人心莫测,造化弄人,生活玩人。就像谢雄最初想不到,后来的结局一样,他迈出家门那一刻,也料不到踏进家门这一时,迎接他的是无言的羞辱。有关母亲的闲言,给他童年带来的心灵伤害,他更猜不到女儿竟然会再遭受一次。他想不通,肖琳为何要步母亲后尘?他无法想像,在女儿的心里,今后会留下怎样的伤痕?
过去,炎热的夏季,家里有了歇客,谢汉便让床,他洗完澡,穿着汗衫短裤,摇着葵扇过来睡客铺。一天,谢汉的蚊香烧完了,便找肖琳要了一盒。谢雄和肖琳亲热甜密过后,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感觉手脚发痒,被蚊虫盯醒了,抬头一看,发现蚊香也烧没了。他到谢汉房间来拿蚊香,看见谢汉睡在地上的凉席上,四仰八叉摊成个大字,裆下那一点,毫无羞耻地上顶,把裤衩支成个账篷!
他回头说给肖琳听:大家总以为谢汉老实懦弱,没想到心熬人憋的,*却等不得,胡思乱想也只有放空枪。
肖琳说:叫他快点结婚吧,莫搞出丢人的事来。脾气是骄躁了一些,又勤快晓事,又不嫖不赌,真那样就毁了!
谢雄说:你又不接客,哪样晓得他不嫖?
肖琳说:亲爱的,我在家,孩子不离左右,嫂哥住在隔壁,就算我想,也要有傻瓜肯吃这个亏呵!再说啦,到处是耳目,即使有这个心,也还没这个胆洌!
谢雄说:打死不承认,神仙难下手哦。老话讲,十个女人九个肯,只怕男人嘴不稳。
肖琳说:亲爱的,你单身在外,寂寞长夜,孤枕难眠,我咋又晓得你没嫖?
谢雄说:情妹爱我不要钱,自脱衣衫自解裙,相好会意在心头,二人快活水也甜,我这不是正要嫖吗?
肖琳就拧他的嘴,他一把拉过她搂进怀里,抱着翻腾起来。
此时此刻,谢雄想起谢汉每夜在隔壁搭账篷,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但心里的疙瘩,却一下子膨胀起来,天上无风不起浪,蚂蟥不咬岸上人呵,便把谢汉恨得牙痒痒。你都快四十岁了,弟兄几个都已经娶妻生子,这光棍会不会打成孤老,无人能藏否,但人不风流枉少年,谁也不能强令你一生不识女人味哩。可古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山羊不啃门前树,黄鹰不打巢下食,草再嫩,汁再鲜,食再佳,你也得忍着熬着,把眼睛朝远方瞄准。瘟汉哟,你缺心眼呀,要堵塞别人的嘴巴,不会找个男孩陪睡呀?同样肖琳也是蠢货,怕黑暗怕蛇虫怕雷雨,不会喊个女孩做伴呀?同样父母也是傻瓜,不会叫肖琳去老祖屋睡呀?不会让谢汉一个人睡新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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