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吃食,鸡鸭鱼肉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锅正在翻滚着的不知名肉类,因为那香气极重。
锅的旁边还温着一壶酒,难怪还未进入就能闻到酒香,可同样是翻滚着的,为何却是没闻到压肉香?
显然这都是为自己准备的,或许是临时筹办或许是自昨夜就开始的,因为热气的原因已经无法辨别了,一眼看去不甚丰盛,可江海的注意力并不在吃喝上,先前那开口之人并不未见到。
“江兄弟,江少侠果然有胆识,不枉费我匆忙的走一遭来见你。”
声音的来源是那块屏风之后,细一看还能看出人影来,有人就好。
“公子既然已经备好了酒肉,我也已经到来了为何不出来喝一杯,我猜想你也有东西问我或者求我。”江海确定有人以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等待屏风后的人自己出现。
“惊喜么?”一阵细步声之后传来他的声音。
江海回过头了果然是惊喜到了,而后是拱手道了声“打扰了!”然后便是转身离开。
“别,别,别介!”那人立马是拉住了江海,生怕他真的离开。
江海是阵阵恶汗,大声喊到“掌柜的,掌柜的,这里混进来一个傻子,赶紧拉走。”
“江兄弟如果走了,那天庭之事你便永远不知道了!”
江海这才回过头来另类地看着眼前这人,这人如何的不熟悉,若是文辉,李江在此一定会大叫一声兄弟,因为此人就是与两人在逐鹿大谈女人的王西,也就是江海再一次出现时身上所穿衣服的主人,而且现下怀中还有他一块令牌在。
“你确定你不是混进来的,而且还知道我想要的秘密?”
王西滑开折扇又迅速收起,而后是笑着点了点头。
见到如此模样江海又是大喊了起来“掌柜的,这里真的有一个骗子。”
……
许久之后两人才算是彻底坐下了而且是面对面,江海眼中尽是怀疑,而王西却是风轻云淡,自顾自的自温水中取出酒壶酒杯,倒上满了两杯,折扇一挥一杯飞向了江海,稳稳的落在了后者面前,没有撒出一滴酒水。
江海端起了酒杯一口饮下,这花雕入口即化,这年份少说也有十年,而后时极为认真地看着王西,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西依旧是面带笑容地把玩着手中折扇,仿若是没有听到江海的问话,一只手引来那杯中的花雕,入喉之后才回答了一句“能解除你所有疑惑之人。”
说罢又是为江海续杯。
“百晓生?”
王西倒酒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而后是将酒倒满,这才问到“你如何猜到的?”
“普天之下能夸下改口说能解除我所有疑惑的除了百晓生之外还有何人?而且你的令牌在我这,那双眼睛看一次便有一次恐惧感生出,它仿若能洞悉世间一切。再者你的身份在天机门中极为特别,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我才有了诸多的便利,不知道说的可对?”
“啪……啪啪。”王西回答之前竟是鼓起了掌,而后才是回答“除了第一条其它皆对,我确实是百晓生,不过普天之下还有其它人也知道诸多秘密,相信你以后会遇到或者你已经遇到了他手下之人。”
如此轮到江海疑惑了,竟然也有人知晓号称天下无所不知的百晓生所知道的秘密,他又是谁,显然这个下马威足够了。而后是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人,百晓生竟然不过双七年华,而且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极好美色,但眼下这状态显然又不是那般,所以他要好好打量此人。
“江兄弟竟然不问我,我说的那人是谁反是打量起我了,果然非常人做非常事。”说罢也是好奇地看着江海,如同王八看上了绿豆,对上了眼。
“究竟那一副面孔才是你?”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而且是一字不差。
“哈哈,过门即是客,还是我这主人先说吧。”王西莞尔一笑而后又道“江湖百晓生便是你眼前所见到的人,而你所看到多情少年郎,或者不羁公子哥都是王西,都是王家的少爷。只不过这两种身份重叠在一人身上,所以并不是传说中的三头六臂,也不是什么白发苍苍的老者。”
“我的信息相信不需要我来讲,你应该比我清楚!”并非是江海偷奸耍滑不愿意说出,而是知晓此人了解他的一切,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了解的。
“也并非是全部,不过十之八九还是了解的。我来大概说说我所掌握的你一岁是生了一场重病几乎丧命,后得到一位高人救治得以康复,并从他处得到了莫大好处;你三岁只是便已经偷偷练功了;……这三日你都在三百里外的谭家村,陪伴一对母子。”
听完之后轮到江海鼓掌了,此人真的是了解了他除却一些秘密之外的所有信息。而后道“我现在只是好奇你是不是真的能记住天下所有人的信息和秘密?”
“不,天机门确实是掌握着绝大多数人的秘密和信息,可我只记那些我认定的强者,而你就在其中。”
“如此实在是荣幸之至,能被百晓生所记得的人相信天下间也没有几个,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但说无妨。”
“燃烧平原,老痞子。”
听到这话王西明显变色了,却非是翻脸而是有些迟疑,片刻后才道“乃是王家一位先祖,法号天机子也是第一代百晓生……”
江海也只是试探一般的开口,没想到扯到了人家的先祖,有些不敬可也没有办法毕竟已经开口了。
而后两人都不再开口,一时间只能听到那汤水翻滚的声音,再饮了一杯花雕之后还是江海打破了僵局,因为他很想知道天庭之事,于是开口道“王兄你说能为我解除所有疑惑,可否先告知天庭之事?”
王西先是看了看天空,之后才道“我所知道的天庭定不是你想知道的天庭,因为那都是神话的产物,真假难辨,就如同世间是不是有仙人一样让人质疑,所以我只能回答你,那是莫须有的。”
江海自然不相信那是莫须有的,因为亲眼所见那天庭的第一神将,而且此人的抬头动作太过突兀了,所以他是知晓的但是不能说,看天的动作已经表明这秘密说不出来,要么会被屏蔽,要么他会被牵扯。
只是如此一来江海更是好奇了,那天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连百晓生都不敢说,可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当时你可有在逐鹿学院?”
“在,不过遇到就一个不敢招惹之人,所以又匆忙的离开了。”
“谁?”
“先前有说过,知晓天下间不少秘密之人,虽是其手下但不比我见识少。”王西说的极为平静,可平静之下也是透露着无奈。
江海并没有询问他究竟是何人或者哪方势力,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当时他所调戏的那个看不清具体实力的老者,除了他之外也想不起是何人。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是何人,可为何不问我他又是怎样的势力?”
“连百晓生都不敢透露之人,除去他本身超越神的实力之外,我想他的身份也是天机门所惹不起的,又何必去问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王西又是饮了一口酒,“不管如何,这一锅野味可不能浪费了,我猜想你也是一夜的折腾未曾进食,今日漫长咱们边吃边聊岂不快哉?”说罢自己夹了一块肉,吃的满嘴流油以后才吐出了一段话。
“这是只五阶狂暴鼠,不论它看上去多么的威风自身实力有多强,在真正强者面前同样不堪一击,所以才沦为了他人口中之食,这无奈不知江兄可否知晓。”
江海看了看这个外人所不知道的百晓生,此刻脸上写满了平静,但江海知道或许这一句才是这一系列谈话中最有营养的,他或许就是这一只狂暴鼠。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低位者不知高位者寒,高位者不知地位者苦,在绝对的实力或者势力之前谁都是一样,所以才有了境界之分,五阶无奈那便超越五阶达到六阶,七阶,神级,圣级或许这份无奈可以减少。”
“或许能减少或许根本不能改变!江兄既然看到了我那先祖也就是第一任百晓生,就该知道即便是他们那种存在也不能逃脱束缚,依旧游离在生死之间。”
‘他们?说的不止是天机子,或许还有麒麟以及麒麟子。’
“那若是再超越他们,这层束缚不就能挣脱了?”江海所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只见到王西嘴边的酒停顿了许久,双眼也是自上而下盯了江海半天。许久之后才将花雕饮尽。
“江兄理想远大,但我不得不泼你冷水,你或许还没彻底看清这天下,这世道!”
“嗯?这是何意?”
“这世道是残缺的,残缺到濒临碎裂。”说罢也是别有用意地看着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