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州的情况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危急,甚至高继宣在简单的询问一番之后,险些后悔自己匆忙渡河的决定。
当地派来迎接他的军官告诉他,当下人只是派出了一支2000人不到的军队,悄悄地迂回到了林州城附近,远远的观望了一下当地城池的修筑进度,然后发起了两次试探攻击,都没有投入太大的兵力,也没有投入什么攻城的重武器就连出现的弓箭手也不多。
不过麟州知州苗继宣认为这群当下人来的有些邪火,而且既然已经摸到了家门口,就应该有一次像样的进攻才对,但他们竟然只是看了看就走了,似乎隐藏着什么猫腻,因此苗继宣已经率领军队追了上去,只是现在还没有传回音讯而已。
既然麟州城没有什么大问题,教师们也就认为没有必要着急忙慌的继续前进来,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高继宣不知道基于什么目的,竟然发起了一次象征意味浓厚的发起了一次追击。
其实这个理解起来很容易,只是教师们身处庐山之中,不知其真面目罢了。
高继宣手下的这支清边军,虽然和当年明镐组织的那一批用着相同的番号,但终究不是同一批人守,光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蛋子就占到了六成以上,要是不让他们寻个机会适应一下战场气氛,估计到时候一开战能够吓跑一大半。
所以高继宣这个阳光就索性撒开这些羊羔子,让他们在西北的荒野上愣是追了敌军两天,虽然一个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但他们倒是顺利的跑进了丰州境内。
光论奔跑的速度来说,他们甚至跑赢了出城追击的苗继宣所部。
更让人感到吊诡的是,由于听说西夏军队入寇麟州,府州的折继闵立刻派出兄长折继宣前文写反,未及更改,请见谅,狼奔豕突般的冲进了麟州境内,他们的奔跑速度也不慢,就在高继宣和苗继宣打招呼的时候,折继宣也烟尘滚滚的冲了过来。
于是,西北三继宣就这样陈兵在丰州边境,默默的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康采恩那里,不得已,他只能和王从政等人商量要不要去会见那三位仁兄。
再怎么说人家也很有可能是因为担心丰州的安危,才专门跑到边境附近溜圈的。
王从政也和康凯有着一样的想法,只不过他本人不想去,因此便穿着起了李宗咏。
可是李某人却是西欧住丰州宁远寨的行政主官,比他还不能擅离职守,所以转了一圈,竟然还得康采恩自己去。
于是康采恩把程咬金单雄信留在宁远站附近,协助抵抗可能到来的袭击,然后和关羽、翟让、邴元真一起前往边境一带,会见那三位继宣兄。
其实以高继宣的年纪,叫爷爷都差不多够数了。但人家素来板着一张脸,就是叫祖宗,也不会对你另加辞色。
所以康采恩去了之后,只称呼了一声刺史。
说起来旁边的折继宣也曾经加衔恩州刺史,只不过这个家伙贪赃枉法的事情做了太多,结果被朝廷一贬再贬,现在是太子六率府的一个什么副率。
按照后世络大咖们对于宋朝官僚机器的解读一般这样的官职基本上就是空拿俸禄不做工的那种,换而言之,折继宣现在也就是个没有实权的空架子。
但是人家毕竟还想着过来增援,总不好因为他的前方过错而瞧不起他,所以康采恩也是恭敬的行礼。
至于苗继宣,这份套倒是可以省了。
当然在有外人在的时候,这种省略方式必须注重艺术,否则就是不给苗继宣面子了。
不过刚才在这些细节上有着相当丰富的处理经验,再怎么着也是在金融圈子里混过三十年的人。
于是在与这三人相见的时候,康采恩直接坐到了苗继宣的旁边,一副和对方极为亲近的样子,让另外二人都惊奇不已。
不过高继宣想想也明白,毕竟这两人之前曾经合作过一把。但是折继宣有些不太高兴,似乎是自己被忽略了的样子,但是如果刚才能坐到他的身边去,还不知道被他当成什么呢,说不定直接一巴掌拍死你个苍蝇。
不过这家伙也没敢多说什么,康采恩现在用一个大馅饼吊着他们呢。
他们府州折家,要是敢在任何一个方面多一句不中听的话,那康采恩就加大对麟州城的援建,到时候让府州百姓看着隔壁富庶的像是京城,而自家却穷破的像是契丹,那他们土皇帝的位置可就要坐不稳了。
所以折继宣又老老实实的把那副凶悍的表情收了回去,这一幕看的高继宣偷笑不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慷慨,只是来到这陕北地街上溜达了两圈,就将这个蛮横的刺头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过,这个小小的细节也只是调味剂罢了,他高继宣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看几个晚辈暗地里相互较劲。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丰州宁远寨之所以先前那么难守,主要是因为在内没有水源,所以一旦敌军围城,将士们的战力就会迅速下降。因此寻找水源是重修宁远寨的重中之重。不知诸位是否同意老父的见解。”
苗继轩闻言之后第一个发言:“老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这一带地处荒漠而且怪石嶙峋。寻找水源十分困难。多年来一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折继宣则是在心中冷哼一声。心道这老头是不是傻呀?谁还不知道吃饱了要喝水,难道就你明白,要是水源好转,这群人早就弄出来了,还用着你在这里吱吱歪歪
再者说了西北的态势你又不是不明白。荒漠山川造就了地势险要的地方,但地势险要的地方就往往没有水。
然而,高继宣的决心显然要比这两得多,只见他故意一拍桌子,铿锵有力的说道:“以老夫看来,还是应该凿石开井。”
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但刚才也感受到了老家庭的决心,既然你们说石头是获得水源的重大阻碍,那就把它清理掉好了。
不过,折继宣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更加不屑了。
虽然嘴皮子上没有蹦出任何不好听的词来,但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以为你想开石头就开始的话,人家长在那里,千百年来哪容得你如此造次?
而一旁的苗继宣也有些担心。
“凿石开井的话恐怕会花费很长的时间,而对面的西夏人恐怕容不得我们如此从容一旦他们发兵洗澡,我们恐怕就要半途而废,不知老将军可否在这方面准备好了应对,”
高继宣呵呵的抚须一下,然后果断而又直接的告诉对方:“没有!”
苗继宣的表情立刻就跟着精彩了起来。
折继宣那边更是险些嘲笑出声。你都没有做好准备,怎么敢提出这样的建议?难道人家苗知州担心的事情,全无成为现实的可能吗?那你也太小看党项人了吧。
可是,高继宣有没有小看党项人还未可知,但他折继宣似乎小看了高继宣,只听这位老将军一个吐沫一个钉的说道:“咱们行伍之人不讲究什么之乎者也,倘若真有党项人敢来袭扰,那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二位觉得呢?”
折继宣无语了,难道要让他承认自己是个怂货吗?虽然它的确在某些时候怂过,但口头上却是从来不认的。
于是他只好站出来表态支持老将军的决定,并且拍着胸脯说道:“来时我家兄弟说了,府州有他,便可保无虞,让我务必以朝廷大局为重,保着康海外能够修成宁远寨,如今老将军竟然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俺就放下句话若是他党项人,敢来送死俺们府州的男儿就让他知道,阎王爷究竟有多么喜欢他们党项人。”
“说的好!”肥嘟嘟的苗继宣也一阵身上脂肪,噌的一声站起来,吼道,“老将军尽管放心,若是那群不开眼的敢来挑事,我就是滚过去,也要用这200多斤压死他们。”
康采恩一阵冷汗,这胖子的热血燃点可真低。人家折继宣只是表个态而已,可没说真的冲上去拼命啊,你可倒好,肉蛋战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或许是这个感慨来的太猛烈了,康采恩刚才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而这个动作却很快被高继宣注意到了,于是这位老将军便有些疑惑的问道:“海外,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康采恩当然不好实话实说,否则对面的那个折继宣说不定就要跑过来咬她一口了。
北宋年间可没有什么狂犬病疫苗,要是被他真咬了,那可就麻烦大了,所以他只能寻了个借口说道:“小子刚才想到了一招妙棋,只是寻思了这么久才记起来,难免有些懊悔,故而做了个以手抚额的动作,还请老将军见谅。”
高继宣听他这么说,当然不会就他什么失仪的过错,这里又不是朝堂之上,而他们又都是些武将,哪里会在乎这些小事,于是便直奔那番话的另外一个重点去了:“你想到的是什么妙计?快说与老夫听听。”
“老将军路过黄河的时候,可曾见识过霹雳火球?”
高继宣又怎能不记得?于是当即答道:“永生难忘!”
康采恩还不知道黄河边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高继宣既然这样说,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霹雳火球的主要成分,如今已经被我改造成为一种叫做的东西。如果提高这种东西的纯度,那它的威力还将继续增加。不要说黄河上的灵性,就连我们旁边的这些高山巨石,那对它们也不在话下。”
这话立刻让高继宣兴奋起来,如果炸碎石头不成问题的话,那么凿石开井的事情不就变得容易了吗?
变得容易就意味着不需要浪费时间,不需要浪费时间,就意味着不需要在这里屯驻太久的军队,更不需要担心党项人会接二连三的前来袭扰。
说不定还没等他们把游牧部落的勇士们聚集起来,这边的井就已经能够出水了呢,
想到这样的情景,高继宣便立刻忙碌起来,先是带人巡查了周围的地形地貌,同时又派康采恩赶紧去置办。
康采恩当然乐得接受这份差事,也幸亏高继宣依然像历史上那样,发现了宁远寨修筑的最大要点,并且果断的采取了和历史上一样的措施,要不然习惯了在运河边作战的康采恩,说不定还真的会栽个跟斗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道贩子康采恩,微信关注“优读”,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