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坑他可不准备接下,所以他立刻笑呵呵的说道:“可惜我手下的那帮弟兄,并没有将果李子雄大将军的训练,如今把他们拉到战场上去,恐怕也就是个送死而已。所以还请大帅手下留情,让他们跟着您的精锐简点功劳就行了。”
吐万绪一听他这样说,立刻笑呵呵的解释道:“我无意让贵属上阵送死,这个小小的刘元进,还不必劳烦小郎君亲自动手,毕竟你们也是远道而来,不妨先休息几天,然后再与他们见个镇长,当然,如果他们能活到那个时候。”
这番话说的几个人都笑出声来,因为它除了展现出吐万绪强烈的自信之外,还清晰的像康采恩留住了一条明确的信息。那就是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部下会被他们当作消耗品。
对于刚刚和官场上的这些奸诈之辈打交道的康采恩来说,小心翼翼是他必然会做出的选择之一。甚至他都有些因此而变得神经兮兮,好在这次他是比较幸运的,遇到了已经对杨广产生不满的吐万绪。
在原本的历史上,吐万绪和鱼俱罗都是耿直之辈,他们两个人都因为上书揭露杨广造成的农民叛乱不可收拾,而遭到惨烈的政治清算。
而刘元进的造反,正是他们人生最后征途的开端。
所有的危机都不会在征途开始的时候浮现,故而,吐万绪对这次征程的自信,其实也是很容易就能理解的。但是,到那些蕴藏着的危机接踵而至的时候,康采恩相信,就算是比他更有名气的鱼俱罗,也不会有那么强悍的把握。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冒死上书,说这里的造反农民杀都杀不完。结果该死的皇帝杨广认为她们推诿塞责,竟然把鱼俱罗河图玩具全部杀死,就此损失了足可以让大隋王朝再活上两年的两位大将。
但这个过程已经没有反复思虑的价值了,对于康采恩来说,当王世成来接替死掉的这两个人剿灭刘元进的时候,就是他带着这两个家伙远走高飞的最佳时机,只是希望鱼俱罗这个家伙不会愚蠢到将自己老老实实的送到洛阳城里才好。
耿直的鱼俱罗还不知道康采恩正在心里腹诽他。原本还想和这位十岁少年套套近乎的北境名将,在看到对方一直忧心忡忡之后,也老老实实的放下了自己的酒杯。
这场接风宴也因此而显得气氛沉闷,没有半个时辰便各自离席而去。
事后,鱼俱罗曾经询问吐万绪:“一个十岁的少年,究竟有多少心事要念念不忘。这么大的孩子,不应该正是无拘无束的时候吗?想当年我在塞北草原上的时候,便是这样度过童年的。”
吐万绪却笑着说道:“你那是英雄的童年,自然是应当无拘无束的,可未来的康采恩注定要成为一名枭雄,他的童年又岂能像你那样充满欢乐,就让那个心事重重的小伙子,继续他应有的轨迹吧。”
鱼俱罗闻言之后,有些吃惊的看着对面的吐万绪,没想到他对于康采恩的未来已经有了这样的预判。看来他在今天的收获远远超过了自己。而且以后他也会根据这种预判,调整与康采恩之间的关系,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加入到康采恩这个一代枭雄的队伍里,在政治和生活上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因为就连鱼俱罗这样的蛮横将军,也知道那些文人士大夫们是比较擅长在爱惜羽毛的方面做工作的。
这样以来,背叛皇帝杨广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很有可能会得到大幅度的降低,对于鱼俱罗这种讲忠诚看作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来说,这样的削减影响无疑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康采恩应该给吐万绪的影响,可远远不止于此。
对于自己的小命有了后路保障吐万绪,在战场上便可以更加放心大胆的耍出自己的花招来,虽然他所效忠的皇帝实在不是个好东西,但大隋朝廷所负担的责任当中,还有保护黎民百姓这一条。
至少他不能让身后的丹阳,成为这些起义军攻略的目标。
但他这位出身官宦世家的统军将帅看来,大家对面那群造反的家伙,完全是因为懒惰和贫困才走上这条路的,如果他们占据丹阳,而不展开大规模的侵略和杀戮,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事实虽然与他所想象的有所出入,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的想法让他坚定了作战的信心,而康采恩的到来,让他更加有底气去应对任何关于平叛的挑战。
打得过就接着打,打不过就落草为寇,原来的进退维谷,如今对他而言已经成为进退自如的境地。
虽然按照他的脾气,原本是不肯轻易投降的,但当他得知李子雄的遭遇之后。便对杨广更加的失望,继而也觉得李子雄的选择,也未必不可以成为自己模仿的目标。
当然,他现在的处境可比李子雄强多了,至少手中还有一股听命于自己的军队,而且皇帝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只要自己不犯错误,便不需要落得像李子雄那般狼狈的下场。
于是几天之后的迎面对决,便成为了吐万绪最为重视的行动之一。
刘元进的行动速度并没有让吐万绪失望。江对面的那些土匪们很快就搜集到了足够数量的船只,并且试图划过来进攻隋朝军队的大营。
如果他们搜集到的船只,大多数体积较既容易被江水冲散,又容易在湍急的江水当中发生状况,所以他们的进攻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算顺利,好在这些起义的士兵们,大都生活在江南水乡,对于流水的掌握还是有一番自己的技巧的,虽然横跨大江并不是他们经常会做的事情,但他们所需要进行的适应,要比起从北方远道而来的康采恩等人简单多了。
于是十岁的少年郎竟惊讶的发现,那群家伙当中竟然有人直接跳进水里,一边游泳一边手扶着小船继续滑行。那些因为江水湍急而倾覆的小船也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虽然江里的浪花还是会让一些水平欠奉的弄潮儿喝上两口来自青藏高原的雪水,但呛水这种事情,对于江南水乡的子弟来说,算得上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让连水温都需要适应适应的北方渔猎者们来说,显然是一件让他们略感汗颜的事情,就连那些来自春秋时期的越国儿郎们,也不见得人人都敢在这样宽阔的江面上作死。
好在此次队里的主力并不是他们,而是由吐万绪和鱼俱罗率领的隋朝主力,只见他们驾驶着巨大的楼船冲向对方,直接试图用体积上的大小来决定这一场战斗的胜负。
当然,对方也并非全无对策,那些经常在各个水渠里翻来游去的江南儿郎,怎么可能培养不出两三个出众的水鬼呢?
只要有水平高超的水鬼在麾下,谁还会担心对面的战船呢?要知道,但凡有船就需要担心渗水的问题,而水鬼大可以游到船底,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送他们三五七处足够让他们倾覆的大窟窿,毕竟如今的船只还都是木制的,这一点直到19世纪才会因为铁甲船的出现而慢慢的改变。
但是他们的水鬼才刚刚下水。对面的隋朝舰船就像他们接二连三的抛洒出了数之不尽的弓箭。对于装备上明显落后的农民起义军来说,这样的打击无疑是让她们极为苦恼的。
于是在远处观战的康采恩就见到了极为混乱的一幕,那些原本挤在一起的小船,在剑雨的洗礼之下,无不仓皇逃窜,他们所能举起来遮挡箭雨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至少那又细又长的竹篙可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于是刘元进的部下们开始出现了严重的伤亡,原来看上去比较密集的阵列,如今也变得松松垮垮。
给康采恩带来的感觉,就像是一堆河,也无序的散落在池塘上,这里密集的摆了三五片,那里却空荡荡的给康采恩带来的感觉,就像是一堆河,也无序的散落在池塘上,这里密集的摆了三五片,那里却空荡荡的呈现出碧波荡漾的水面。
像这样混乱的局面,当然不可能抵挡得住属于潮军传的猛烈进攻,仅仅是凭借物理上的撞击,恐怕就足够让它损失惨重,所以,如今他所能够指望的,也就只剩下刚刚派出去的那些水鬼了。
为什么我老觉得有些话就是说不明白,然后一遍一遍的再重复,是不是我的神经太请自动脑补形容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