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总是欺负我?”终于搞清楚男公关是个什么意思之后,韦宝又是气愤又是郁闷,气冲冲对毕竟嚷道,“我哪儿得罪你了?”
毕晶一阵好笑,故作惊讶道:“爵爷你咋这么说话呢?我哪儿欺负你了,我每句话可都是实话啊。你殷姐姐说得就不对,男公关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公关者,公共关系也。就是处理组织内部,组织和组织之间关系的,学问大了去了!”毕晶正色道,“皇家警察可都有公共关系科呢,难道他们也是那个那个?”
韦宝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毕晶拍胸脯保证道,“更别说了,您这男公关可比他们高多了!你还不知道吧,要是今晚上不来这儿,以后你就是一等鹿鼎公啊,奉命出征雅克萨,搞定尼布楚条约,那可是事关两个大国关系,不知道比香港那些公共关系科的高到哪里去了!就算不说这个,当初你在莫斯科,搞定苏飞霞公主,平息罗刹国内乱,是何等威风爽利?这公关做的,古往今来有谁比得上?”
一说起这个,韦宝登时满面红光,吞了口口水,一副魂游天外的神情:“妈妈的,那罗刹娘们满身是毛,还别说,真是够劲”
“宝!”陈近南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厉声叱道,“需要胡言妄语!”
另一边,龙女满面寒霜,冷冷哼了一声。
韦宝被这两声吓得,登时一个激灵,低下头讪讪地不敢说话,眼珠子却滴哩咕噜乱转,好像也不怎么在乎,转眼看看双儿,见双儿脸上笑嘻嘻的并没有什么愠色,这才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忽然一愣,道:“你说我后来封了一等公?那就是说玄子,他,他和我还能见面?”说着目光不由热切起来。
陈近南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弟子,终归和皇帝交情深厚,这是又想起旧情来了。
毕晶楞了一下,点点头:“是啊,你和你几个老婆在通吃岛上呆了几年,后来施琅打下台湾,郑克爽和这位冯冯队长降了清廷,就把你带回去啦”
陈近南和冯锡范同时悚然动容,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叹了口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韦宝却眼神一动,露出惊喜的光来,情不自禁问道:“那他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毕晶摇了摇头,“后来皇帝做了六十一年大位才死,是中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至于你么”
说着,毕晶看了看陈近南,道:“后来你不肯带人去打天地会,自己辞官跑掉了,似乎回了丽春院接上你妈,跑到大理隐居去了。”
陈近南抬头看了眼韦宝,目光中似乎颇有几分欣慰,却也有几分黯然。韦宝嗫嚅道:“你是说你是说我和玄子以后再没见过?”
“没有。”毕晶摇摇头道,“更何况你们现在来了我这里,已经是几百年以后了,只怕再也见不着了。”
“哦。”韦宝低下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神情似乎有些失望。
陈近南不满地看了韦宝一眼,转回头来,双目盯着冯锡范,忽然长叹一声,黯然道:“冯队长,清廷都已然亡了,我们昨日种种明争暗斗,想来也无甚意味,不若一笔勾销,你意下如何?”
冯锡范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红,跟个变色龙似的变来变去,好半天才点点头:“也罢,其实若非为了女婿,你我原本该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的”说着,一张木讷阴沉的老脸,竟然现出缅怀的神色来,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当年两人一起并肩作战的情景。
陈近南点点头,伸出手去,握了握冯锡范大手,转身又对风际中道:“至于你”
风际中一直缩在墙角,一言不发,见陈近南向自己看过来,胸膛下意识挺了一下,随即又迅速塌下去,深深低着脑袋,腰也不由自主弯下去,嘴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近南顿了顿,又叹口气,“你要愿意和我们一起交往也行,若不愿意”
“总舵主”风际中霍然抬起头来,一股气猛地从胸口冲上来,声音都哑了,颤抖着喊道:“风际中若再生异心,叫我不得好死!”说完这狠话还觉得不够,竟抓住自己左手中食二指,全力向后猛地一拗!
“不可!”陈近南大惊,抢上一步要去抓他右手,但事发突然,风际中也不是庸手,哪里还来得及?眼瞧着这一拗之下,风际中两根手指头不彻底废了也得骨折。但就右手刚刚发力却还没有完全发力的一刹那,风际中就觉得后颈一紧,一只大手仅仅抓住他脖子,凌空提了起来。风际中大惊之下,刚要挣扎,却惊觉浑身力气竟全部消散,再也使不出力来。
但这无力感只在片刻之间,下一刻,风际中双脚落地,脖颈一松,身体瞬间回力。猛一转身,就见刚才见过的姓萧的大个子站在自己身后,满脸严肃:“大丈夫处世,做错了事情,改过就好,何必自戕身体?”说完,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风际中张大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就是旁边的陈近南和冯锡范,也吃惊地看着萧峰,目光骇然,久久不语。
这个萧峰,武功究竟有多强?
若论武功,这两个人在当世可谓难寻对手,刚刚千钧一发的当儿,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出手,可终究是来不及。但这个萧峰,离着风际中可比他们远多了,但就在间不容发之际,却偏偏出手即中,两个人甚至没有看清,那么一条大个子,究竟是怎么瞬间闪到风际中身边的!
其实,就在不久之前那一战中,萧峰虽然所向披靡,陈近南和冯锡范却也没觉得他武功有多么强,也许比自己高,但高得也有限。难道,在那种情况下,他竟然没有用尽全力?只要一想到这一点,陈近南和冯锡范背上,冷汗就不由自主流了下来,薄薄的衣服,瞬间就已经湿透。